第70章 70(1 / 2)

尚宝珠点头笑道:“这句才是公道话。段老板,沈班主,我这才从江南回来,晚上容我做个东道请请二位罢。一会子,我就叫人补帖子来。”

段去之笑道:“哎哟,这个怎么敢当,三娘子远道而来,该当我替你接风洗尘才是。”

又笑眯眯道:“这些日子,三娘子可是有了什么际遇,面若桃花,好生娇艳。”

尚宝珠拿手帕子一甩,轻轻抽在段去之脸上:“没个正经,拿我调笑起来。什么面若桃花,台上那个才是罢,真真的叫人看着就爱。晚上我请的酒,你们可都不许不来。”

说完了,捏着帕子去了。

沈墨卿见他走了,向着段去之道:“你听听他那几句话,真跟醋缸里拎出来的一样,酸像要噎死人。还要请我吃酒,我是不想去的,倒不是怕他。”

段去之笑道:“现如今你云卿班的风头也算十足了,也要给人家酸几句才是,总不成不叫人活了。”

他们正说着,台上九儿正唱到这《裴少俊墙头马上》第一折的李千金的最后一支曲子,曲名赚煞,词云:“这一堵粉墙儿低,这一带花阴儿密。与你个在客的刘郎说知:虽无那流出胡麻香饭水,比天台山到径抄直。莫疑迟,等的那斗转星移,休教这印苍苔的凌波袜儿湿。将湖山困倚,把角门儿虚闭,这后花园权做武陵溪。”

唱罢了,她自下台。

沈墨卿也不同段去之说了,笑嘻嘻接着,说了许多抚慰的好话,又忙着接外头座儿赏戏的事物,又自己忙着叫人泡茶打水,又请段去之坐下用点心。段去之推辞了一番,沈墨卿也不强留,正要送他出去,帘子一挑又进来一人,穿着青布直裰,正是那孙秀。沈墨卿一见孙秀进来,忙堆起笑接上去,正要说话,却见孙秀回过身去把帘子打了起来,接进来一个人,穿着金蝶穿花的绿罗袍子,白净面皮,一双笑眼,竟是孙毓。

孙毓虽常来瞧戏,这天蟾楼有个位置是他常年包的,可到后台来,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儿,不独沈墨卿,便是段去之也都有些吃惊,两人忙堆着一脸笑接上去作揖问安。孙毓笑道:“哪来这些虚礼,我有几句话同九儿说,你们且避一避。”

沈墨卿听了,不知他要做什么,即不敢个说不字也不敢问,只得答应,正要同段去之出去。孙毓又喊住他们,点一点屋子里云卿班那些人,沈墨卿虽疑惑,终究不敢得罪了这个人,只能招呼了大伙儿把手上事都放一放,跟着他到外头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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