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隐秘世界的一角(2 / 2)
“但这真的不是屎,这是腐殖质,虽然它也是有机物,但跟屎还是不一样的,只是水分比较多,看起来比较……稠?”
“我不管它是腐殖质还是屎,更不管它到底是干还是稀,总之你拿远点。”
“但它可以恢复你的伤势,蘑菇总要在合适的土壤里才能生长。”安德烈道,“我看的出来,你已经被感染了,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人了,而是蘑菇人,只要有足够多的腐殖质,完全可以像感染者一样难以杀死。”
“必须这么做吗?”
“恐怕我们没得选。”
“那来吧……”
与此同时,相似的一幕也在农场小屋里发生。
这是一场血战,尽管阿黄他们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但她也打光了自己的弹药,卡神则奄奄一息,浑身遍布了致命的伤口。
作为抵御感染者入侵的第一线,卡神不仅要面临感染者的各种武器,甚至还要提防队友的背刺,尤其是阿黄那堪称灾难的枪法,可以说他为这个家已经背负了太多太多。
“阿黄,我只能走到这了。”卡神倒在地上,一脸感动地握着阿黄的手道,“接下来的路,希望你能替我走完。”
“宝宝,你还没死呢。”阿黄跪坐在卡神身旁,一脸尴尬地陪他演戏道,“不就是一坨……呃,一泡,一滩?”
“一碗。”赛特拉纠正道,手中拿着满满一碗腐殖质,“让他喝下去,虽然外敷也可以,但他的伤势太重了,必须口服。”
“呐,你也听到了。”阿黄接过腐殖质,捏着鼻子道,“大郎,该喝药了,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喝完有奖励,喝不完有惩罚。”
“亚达呦亚达。”卡神双唇紧闭,嘴里念叨着含糊不清的家乡话语,“我这么可爱,你怎么忍心让我喝这种东西?”
“不喝?不喝你也别想活着!”
阿黄失了耐心,按着卡神的脑袋就要往里灌,然而卡神拼了命的摇头,死活喝不进去,反而是让腐殖质撒得满身都是。
“我刚找到个漏斗,要试试吗?”
赛特拉又不知从哪找来了她的神奇小道具,有了漏斗的加持,两人终于是把腐殖质给强灌下去,只是卡神也因此陷入了昏迷。
“搞定,喂这家伙比喂哈基米还困难,好在不会哈气,否则就只能先喂火龙果了。”阿黄在卡神身上抹去腐殖质,接着道,“然后做什么,等他醒过来吗?”
“路上等吧,腐殖质虽然可以治愈伤口,但也会加速感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赛特拉看眼手表道,“幕后黑手应该就隐藏在路易斯维尔东北的富人区里,你把我送过去,我们的合作也就到此结束。”
呵呵,隐藏任务不做完,我的奖励可找谁要去?
阿黄心有不满,说道:“做事情要有始有终,既然知道幕后黑手在哪,又怎么能不把他揪出来?我也一块去,直到事情彻底结束。”
“我没理由拒绝。”赛特拉冷淡道,“但你的下场一定是死,别怪我没提醒你。”
老娘可是玩家来的,还会怕这个?
阿黄果断答应,在尽可能搜集战利品后,载着卡神和赛特拉前往路易斯维尔东北。
路上,她抽空问道:“既然你知道幕后黑手的藏身地,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过去?”
“需要排查。”赛特拉道,“他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就在城市东南或者东北,这两个地方的腐化程度最高。”
“那你还找织幔吗?”
“来不及了,干掉幕后黑手的结果也是一样的,而且我怀疑他已经得到织幔了。”赛特拉发愁道,“不管他想用织幔做什么,我都不会喜欢,阻止由戴冠之孳引发的灾难发生是我的职责。”
“那你这份工作还挺好做的,整个城市烂完了都没被开除。”阿黄再次开车把感染者撞飞,随着他们的位置愈发靠近城市北部,路上的感染者也明显变多了不少。
“司辰的影响力不是凡人说挡就能挡住的,总有意外。”
“那织幔怎么办?”
“如果能找到,那就带走它。”赛特拉依旧在看窗外,“织幔很可能与戴冠之孳有关,这么危险的物品最好由军团代管。”
“军团?”
“我所属的组织……不要多问。”
“我可以不问。”阿黄不满道,“但我这趟岂不是空手而归?”
“你为什么要想那么危险的东西?”赛特拉挑了挑眉头,随后道,“我知道了,你想踏入隐秘世界?”
“不可以吗?”
“多少人都对它避之不及,而你却想踏入?”赛特拉叹道,“好吧,也不是不能理解,每年都有这样的蠢货,不然防剿局该抓谁去呢?”
“防剿局?”
“英国的官方执法机构,一个负责隐瞒隐秘世界存在并处理有关犯罪的组织,他们在全世界都有分布,势力相当庞大。”赛特拉道,“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一旦你踏入隐秘世界,可能下半辈子都要在东躲西藏中渡过了。”
“我只在乎该怎么踏入隐秘世界。”阿黄认真道,“既然织幔不肯给我,那魔法呢?”
“首先,我再强调一遍,那不是魔法。”赛特拉很是心累,“其次,我使用的法术是军团的财产,我无权向你透露,跟你说那么多有关隐秘世界的消息已经让我违背很多条戒律了,你别害我。”
“切,又没说是你的法术。”阿黄道,“我有法术,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使用。”
“你连用都不会用,又怎么能说拥有?”赛特拉汗颜道,“说说吧,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又怎么知道,那究竟是法术还是你不切实际的幻想?”
阿黄复述到:“打破一扇窗户。你制成了何物?一条道路?一缕新光?一把武器?”
“嗯……这听起来像是一门技艺。”赛特拉托腮沉思道,“也许属于照明术,但也有可能是盗火术,或者两者兼有。”
“你又说了一堆我完全不了解的名词。”
“那我只能从头说起了。”赛特拉道,“不管是照明术还是盗火术,它们都是伟大之术的分支,而我使用的法术则是无形之术,两者有相互重叠的部分,但伟大之术更为规范与体系化。”
“能说的更简单些吗?”
“这么说吧,无形之术是属于学徒的东西,而伟大之术是一种属于学者的东西。学徒是防剿局想关起来的人,学者是他们不打算关起来的人。”
“明白了,化学教授和绝命毒师的区别。”
“你这个比喻……很贴切。”
“继续说伟大之术吧,那是什么?”
“三者为光,三者为夜,三者不计。”赛特拉竖起三根手指道,“之前提到的照明术、盗火术,以及没有提到的司辰学,它们都属于光之技艺。此外还有六种技艺分别属于夜之技艺和难以观测的未拾。”
阿黄道:“单说光之技艺吧,反正我也学不到其他的。”
“光之技艺是与神秘主义、炼金术、隐秘世界的众神的欲望、以及它们之间纷争的知识。”
赛特拉长篇累牍道:
“而在光之技艺的分支中,照明术是最为明亮的技艺,它明光锃亮,炽盛酷烈,是净化与照亮的秘术。盗火术则是最变化莫测的技艺,它涵盖炼金术、冶金和烟火,有时也被称为变化术。没了。”
“没了?”
“没了。”
“不是……你介绍半天,倒是告诉我该怎么使用啊?”
“我又没说自己会用。”
“你……”
“别这么看我,我一个修习无形之术的人,怎么可能会伟大之术。”赛特拉一脸无辜道,“我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你了,剩下就看你有多少悟性了。”
“我靠……”
阿黄拿头砸了下方向盘,那清脆的喇叭声便是她崩溃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