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国王与蜘蛛13（1 / 2）
“不管是无形之术，还是伟大之术，它们的收益都极其低下。”赛特拉大致能猜到阿黄为什么想学法术，出于好意提醒道，“不要依赖法术，如果你想干掉谁，装备一把突击步枪就是最常规且有效的选择。”
“你确定？”
阿黄抬起脑袋，顶着额头上的红印子，大眼瞪小眼道，
“单说你要对付的玩意，那可是正儿八经把整座城市都毁掉的boss级人物，一把枪真的足够吗？”
“别把学徒想得太高大上了，他们终究只是凡人，子弹吃再多也不会长个。”赛特拉耸肩道，“优秀的学徒总是善于隐匿自己的行踪，这便是隐秘世界生存法则第一条。”
“所以真正的难点是怎么把他们找出来？”
“不错，而且这一点都不难。”赛特拉说，“没有哪个学徒能按耐住举行仪式的冲动，这注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我们管这个叫秘氛。”
阿黄了然道：“我好像明白这个游戏该怎么玩了，收集秘氛，然后开对面的盒，最后真人快打。”
“听起来好恶俗。”
卡神悠悠醒转，起身道：
“可万一打不过该怎么办？我是说……万一那个学徒是练块的呢？”
“你要知道，防剿局最常见的配置是三人一组。”赛特拉分别竖起三根手指，依次按下道，“一个负责找人，一个负责排除各种神秘现象产生的干扰，最后一个负责正面把人打趴。”
“明白了，战士、法师、游荡者。”
阿黄做出更容易让人听懂的总结，只是这么说似乎显得某个职业非常下水道，但在《漫宿秘史》里，玩家的三种侧重并无高下之分。
她接着道：“我们目前还在找人阶段？”
“准确的说，还要加上一个排除干扰。”赛特拉道，“虽然我们的敌人已经制造出了足够多的干扰，甚至还能派遣感染者来袭击我们，但他并非善于隐匿的类型，只要我们沿着他留下的秘氛持续追踪，就迟早能找到他。”
“也许我们可以换个思路？”阿黄提议道，“破坏他设下的干扰，那家伙不是能控制感染者吗？有没有办法让他失去对感染者的控制？”
“有，而且我已经在做了。”赛特拉解释道，“越是造成影响巨大的仪式，它所留下的秘氛就越是明显。我在进隔离区前，曾坐直升机在城市上空进行侦查，发现只有农场和富人区有明显腐化的痕迹。”
“但是农场我们已经去过了。”卡神分析道，“那里的环境是人为造成的，大量感染者被埋入地下，造成了秘氛浓重的假象，实际是诱骗我们进入的陷阱。”
“所以仪式只可能在富人区。”阿黄补充道，“如果我们运气好，说不定也能在那里抓住学徒。”
“结论如何，就快就能知道了。”赛特拉指向前方一排长满真菌结团的房屋道，“我们到了，准备好迎接挑战吧，没有哪个学徒会不保护仪式现场，这必将是一场恶战。”
阿黄微微点头，看向卡神：“你恢复得怎样？”
“好多了，生命值和体力值都是100%，就是嘴里的味道有点恶心。”卡神吐了吐舌头，他现在一回味起那个味道想非常吐，只是系统并不允许他做这么恶心的事情，因此充其量只是干呕。
“那就好，下车吧。”
阿黄靠边停车，此时已有不少行动迟缓的感染者包围过来，三人不敢怠慢，下车后依次进入房屋。
有过上次的惨烈教训，卡神不敢再站阿黄前面，因此打头阵的任务就只能交给阿黄自己来做。
她端着一把从感染者那缴获来的温彻斯特1894型杠杆步枪，货真价实的老古董型号，但因为是重制版所以并不具备太多的收藏价值，但好处是可以连续发射高膛压尖头步枪子弹，这无疑为后续的弹药补充提供了不少便利，而且感染者身上携带的弹药也足够她霍霍到通关了。
三人进入客厅，随手关门的习惯可以有效阻止感染者，虽然不管是大门还是窗户都只能阻止感染者一小段时间，但有总比没有强。
“这是块被四排房屋包裹着的正方形封闭庭院，并没有正式入口，我们只能从每一座房屋的后门进入。”
赛特拉给出建议，三人于是穿过后门，眼前出现一片翠绿的庭院，四条石子小路通往正中央的凉亭，但在此时此刻，它已然沦为了某种污秽仪式的亵渎之地。
凉亭周围散落着二十四个打扮各异的人，他们或是跪坐，或是膜拜，或是用各种夸张的肢体语言向凉亭中的某物献上敬意，且他们无一例外都失去了各自的头颅，血液在阳光明媚的绿草地上格外鲜艳。
“这也太变态了……”
卡神捂住口鼻，这相似的一幕也曾在教堂里发生过，且诡异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就是仪式吗？”
阿黄走上去观察，看着这些死去之人的打扮分析道：
“贵族、骑士、公主、仆人、主教、宫廷小丑……这里的每个人都对应着一个宫廷职位，是有什么讲究吗？”
“二十四个信徒，二十四颗头颅，二十四道祭品唤起了失落的司辰。”赛特拉唉声叹气道，“戴冠之孳是执掌第二十五小时的司辰，那是一个失落的小时，学徒必然知道这点，所以才会严格控制祭品的数量。”
“我们去凉亭看看吧，或许还有其他发现。”卡神在提议的同时后怕道，“但我感觉这里太安静了，会不会又是一个陷阱……”
“你不踩进去，怎么知道它是不是陷阱？”
阿黄说道，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房屋，那些门窗撑不了太久，感染者即将突破防御，他们必须抓紧时间。
三人立即动身，凉亭中有一把空出的椅子，上面安置着一颗头戴王冠的头颅。
又是一幕在教堂中出现过的场景，似乎所有与戴冠之孳有关的仪式，“国王”都在其中占据重要地位。
“只要破坏它，仪式应该就能解除了吧？”
卡神二话不说，抽出武士刀高高举起，作势就要劈下。
“慢！”
赛特拉拦下他，绕着头颅又仔细端详了两圈，疑惑道：
“身体去哪了？”
阿黄问：“什么身体？”
“附近的祭品都只有身体，没有头颅。”赛特拉说，“我们在教堂中见到的仪式则反过来，只有头颅，没有身体。”
阿黄道：“你能看出仪式的具体效果吗？”
“只能靠猜，有时候就连学徒自己都不知道仪式的具体作用，这就是无形之术的魅力时刻。”赛特拉道，“依我看，这里原本坐着仪式成果，但学徒将仪式成果一分为二，脑袋留下来控制感染者，身体则拿去传播感染。”
卡神咽下一口唾沫：“那如果我一刀劈下去，会发生什么？”
“所有感染者都会因此失控。”赛特拉笃定道，“我有九成把握。”
卡神追问：“那还有一成是什么？”
阿黄托起下巴：“这是个陷阱，专门用来坑杀好奇心旺盛的哈基米。”
“坑就坑吧，总是前怕狼后怕虎，哪里能成事，给我西内！”
卡神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刀下去将位于仪式中央的头颅劈成两半。
随后，异变突生！
大量真菌自二十四名祭品的断颈处孳生，形成了一颗颗臃肿的头颅，他们的肢体剧烈抽搐，一抽一颤地从地上爬起。
“真是陷阱？！”
卡神心想这下完了，正想叫阿黄和赛特拉一块逃走，却见这俩货早已远去，显然是在他动手之前就已经开溜了。
咔咔咔，二十四名祭品的手脚被诡异地拉长，他们很快彻底失去了人类的外形，改用四肢奔跑，行动如风的样子好像一只巨大的四脚蜘蛛。
“鬼啊！”
卡神被吓到了，祭品诡异的外形令他提不起半点抵抗的念头，顿时慌忙逃窜。
然而，卡神的两条腿终究是跑不过四条腿，感染者蜘蛛的速度远在他之上，眼看就要用细长的节肢将他刺穿。
砰！砰！
阿黄和赛特拉躲入房间，依靠门窗射击，两颗子弹凑巧射入蜘蛛的头颅与躯干。
她们本以为这至少能了结一头蜘蛛，却没想到蜘蛛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头颅，它们脖子上的真菌结团只具备装饰作用。
好在，子弹产生的动能令卡神逃过一劫，他因此顺利躲入房间。
“这蜘蛛无敌了，赶紧走吧。”
阿黄意识到蜘蛛无法杀死，巨大的枪声还吸引来了其他感染者，他们必须立即回到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