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人饮酒醉19(2 / 2)

“赤练,你就在此处等我,别走远了”。

二人上得船来,选了一处同样靠窗的位置坐下,接着李轻候大手一挥抛出一锭银子,

“好酒好菜,尽管上来”。

这李轻候却是出手阔绰,一幅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那不知是船家还是酒家的汉子接过银子,眉开眼笑。

落座后,吴风雨有些扭捏,

“那个……李兄,我酒量不太行”。

“哎,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有酒堪饮直须饮,莫待无酒空余恨”。

李轻候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我辈饮酒之人哪在乎酒量多少,在乎的只是饮酒罢了”。

“好,好一个有酒堪饮直须饮,妙极妙极”。

说着话,一人从船头走来,二人看去,见此人一身月白锦衣,头戴紫薇冠,衣袍之上一条白龙之影若隐若现,随着晚风鼓荡不已,面容也是非凡,三分文雅,七分刚毅,风头竟与那李轻候不相上下。

此人上得前来,一拱手,

“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

“不知可否有幸与二位兄台共饮一杯?”

李轻候身子往里一侧:

“请”。

这人便熟络的坐下身来,接着有那窈窕女子端上一壶酒水,几碟小菜,那人便当先端起酒壶,依次为三人斟满。

“初次相见,先干为敬”。

那人说着话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端的是无比潇洒。

李轻候紧随其后,也是仰头一饮而尽:

“好酒!”

吴风雨见他们二话不说先干了一个,也只能有样学样,拿起酒杯一口掀了,只觉这酒水比那“衡水河”更加辛辣,也不说话,连忙吃了几口小菜。

那边李轻候出言问道:

“敢问兄台高姓大名?可是这衡水本地人士?”

“浮萍漂泊本无根,天涯游子君莫问,出身如何,不提也罢。”那人不正面作答,反而摇头晃脑作起诗来。

“哦?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李轻候便与那人对起诗来,吴风雨只管低头吃菜,那人闻言哈哈一笑,

“那倒不必,我名龙白,二位称我一声白兄便是。”

吴风雨心道原来是哪个字好听便要哪个字吗?吴兄……风兄……嘶……如此说来,倒是雨兄更好一些。

当下三人互通了姓名,那自称龙白之人对二人拱拱手,口称“李兄,吴兄”,说着话又为三人斟满了酒水。

二人也齐声称呼一声:“白兄”。

酒过三巡,那龙白与李轻候只是稍有醉意,两人有说有笑,均是有那酒逢知己千杯少之感,吴风雨已经舌头粗大,口齿不清了。

期间见那龙白似乎也是那修行中人,吴风雨便问起了两人境界。

李轻候当先答道:

“我与你们不同,我一身修为与生俱来,境界之说并不确切,不过想来应是与那通天境相差不多”。

那龙白也随后说道:

“我之境界虽非天生,但也与寻常境界不同,说来惭愧,我虽年长,但修为比不得李兄,想来与那神合之境伯仲之间,倒是吴兄年纪尚轻,却已有了玉清境的修为,想必也是大有来历”。

吴风雨连忙摆手,

“哪里哪里,与二位兄长比不得,我才刚刚入门还在少清境,我也没什么背景,所修口诀是家乡百石山上一个老道士所授,连名字都没有”。

两人见他不愿多说,便也不再细问,又是一番你来我往的敬酒饮酒。

又过一轮,吴风雨已经头昏脑涨,摇摇欲坠了,也不知是喝的太多还是借酒浇愁,吴风雨嘟嘟囔囔的说起了自己白日买剑不起的事情。

龙白与李轻候却没说要借他一些银两,龙白摆摆手:

“小事,吴兄,银钱之事不必太过介怀,这衡水城中有一处书斋唤作“聊斋”,此间主人替人发布一些驱鬼除魔之事,报酬颇为丰厚,难度却是不大,你若是有心明日你可去此处碰碰运气”。

吴风雨答应一声,晃了晃脑袋,站起身来。

“二位兄长,你们喝着,我去走走”。

说着便摇摇晃晃向那船头走去,二人见他不胜酒力,也不管他,由他一人离了酒桌。

吴风雨来到船头,被那江风一吹,身形晃动再也站立不住,他便就此躺下身来,睁眼所见,满天星斗……

他此刻喝的已是七晕八素,只见那满天星辰似乎触手可得,与衡水河上亮起的灯火渐渐融为了一体,似是那星辰也同样不胜酒力,摇摇晃晃的便坠入了凡间。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李轻候不知何时来到了吴风雨身边,站在船头望着这衡水夜景有感而发。

身后那龙白不甘示弱,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地上的吴风雨半梦半醒之间听见二人对诗,忽然福至心灵,张口来了一句,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龙白与李轻候相视一笑,

好一个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地上那吴风雨却已沉沉睡去。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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