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胸有成竹!47(2 / 2)

“好久没有这般舒坦了!”皇甫瑜惬意。

直到偏室之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得皇甫瑜做贼心虚,面色忽变。

“皇甫曲长!皇甫曲长!”

“陈府君回来了!点名要见您!”

一个身着青衫的仆从,从门外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见得衣冠略显凌乱的皇甫瑜时,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连忙喊道。

皇甫瑜故作镇定地扶着自己的腰带,缓缓点头,顺带着让这仆从带路,领着自己去寻陈府君。

当这仆从转身之后,皇甫瑜却是动作迅速,连忙系上腰带,整理自己的衣冠。

确保无有疏忽,他才大步跟上那仆从。

......

“皇甫瑜,见过陈府君!”

不过是一炷香功夫,皇甫瑜跟着这仆从绕了又绕,方才找到了陈府君所在的官署。

甫一入屋,皇甫瑜找准陈懿的方向,大步上前,纳头便拜。

“公琪无须多礼!”一贯注意仪态的陈懿,此时满脸疲惫,发髻稍稍有些凌乱,只是眉目间,却又莫名有些轻松,他抬起手来,示意皇甫瑜起身。

其人身后,还立了两位满副武装的甲士,面目被甲胄所笼罩,此时皆是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见得皇甫瑜起身入座,便有侍从,主动来与皇甫瑜奉上茶水,旋即,躬身退去。

“不知公琪,此番寻来,可有甚么要紧事儿?”看得皇甫瑜坐稳,陈懿面上挤出一抹疲惫的笑意,开口问道。

“府君,是羌人叛军的事情...”皇甫瑜连忙答道,他左右顾盼,假装不经意地扫过陈懿身后的两位甲士,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见得皇甫瑜这般小心,陈懿面上依旧疲惫,却是轻笑一声,摆了摆手。

“公琪无需这般谨慎,我今日出城时,便是身后两位作陪。当时便听闻过了些许羌军的踪迹,公琪且细细说来,看看与我听闻的,可有甚么纰漏...”

皇甫瑜听得这话,却是好奇地打量着陈懿身后这两侍从,他记得,上次来这官署的时候,可没见得这两位。

两位皆是全然披甲,身形彪悍,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其人面庞,靠右边那位甲士似乎有伤,身形格外僵硬,让皇甫瑜不禁多看了几眼。

‘这两人,身形彪悍,还携着一股肃杀之气,看起来不像是常人!’

‘而且还颇得府君信任!也不知自家府君,是从哪里寻来的这两位...’

皇甫瑜心中存疑。

但是陈懿都这般说了,皇甫瑜也只好听其人的,只是起身掩上了木门,旋即,他再次跪坐在陈懿的一旁,低声道。

“禀府君,瑜先前随着梁家渡河,去武威郡那边收揽沿河乡民时,意外遇到了征收军粮的先羌部斥候!”

“据瑜捉来的几个羌人所言,那北宫伯玉、李文侯等人领导的叛军,此时人数已然膨胀到了万余!而且攻克汉阳郡不下,便调转兵锋,朝着咱们这边杀来了!”

“咱们金城,怕是危矣!”

皇甫瑜说着,面庞极度凝重,生怕自家的陈府君不信任自己。

毕竟...皇甫瑜初入官场,倒是没什么经验,还是阎忠提醒,皇甫瑜才想起来,他忘记把那几个羌人斥候,给带回来了!

此事空口无凭,若是这陈府君不信任自己,却也是理所当然的!

更别说,自己没来金城之前,还与韩遂关系匪浅,假如有人污蔑自己一句私通叛军,自己都不一定洗得净!

“此事,我已然晓得了!”

出乎皇甫瑜的意料,这金城太守陈懿,听得这个消息,面色依旧,甚至是有些平静了,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反问皇甫瑜一句。

“公琪还有其他事情要汇报吗?”

“未有了!”皇甫瑜微微一愣,却是低头道。

“羌人叛军回杀之事,我早已有了对策,公琪不必慌张...”陈懿见得皇甫瑜低头,又是勉力解释了两句。

“公琪日夜兼程,想必已然累了,不若早些回去,休整一番,过些时日,羌人来袭,吾还需公琪大展神威呢!”

听得这已然劝退的话语,皇甫瑜犹豫片刻,点头告辞。

临行之前,皇甫瑜又是回头顾盼了一眼,视线停留在了陈懿身后的两位侍从身上,停留片刻。

而那靠右的甲士,似乎是感受到了皇甫瑜的视线,肉眼可见地慌张了一下,方才迅速恢复了镇定。

见得此幕,皇甫瑜眼中若有所思,告辞一声,方才出了官署。

日光下斜,影布石上。

皇甫瑜出了官署,早就有了自家幼弟皇甫峻,领着两三骑从,等候在门口。

“大兄!”皇甫峻见得自家大兄出来,连忙唤道,牵马上前。

“嗯!”皇甫瑜轻轻颔首,接过缰绳,翻身上马,眼中仍是疑虑不已。

“如何?陈府君怎么说?”年幼的皇甫峻,同样上马,落后皇甫峻半个身位,一同朝着客栈行去。

“陈府君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似乎还胸有成竹一般!”皇甫瑜摇了摇头。“只是...他身后莫名多了两个侍从,让我有些疑虑。”

“既然陈府君早就有了打算,那大兄又何必忧虑呢!”皇甫峻听得这话,却是安慰道。“两个侍从罢了,多半是陈府君又从哪里招揽来的豪奢人物!”

“大兄又不是不知道,陈府君不是最是喜好做这般事情了!”

“况且,天塌下来,有个儿子高的人扛着!大不了,金城城破,咱们再如先前那般,一路逃亡便是!”

“说来也是!”皇甫瑜长舒了一口气,将杂念抛出,却是点头。

旋即,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却是调转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行去。

“且随我去韩府!”

“来金城这么久了,虽然允诺了韩从事,却从未去见过呢!也不知道...那张横是否还领着他那群世家扈从,候在韩府门口。”

听罢皇甫瑜的话语,身后的皇甫峻、其他骑从,也是齐齐调转马头,冲着韩府的方向行去。

天色愈发的晚了。

斜阳将众人的影子,直直从街头,差上一些便要拉在街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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