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甲士为谁?60(1 / 2)
听罢了城东大门打开,瞬时便炸起了无数的羌人欢呼声。纵然再傻再呆之人,也都知晓,这金城,是该破了!
更别说,那厮杀了个把时辰,此时往城南奔去的诸多汉人骑兵了。
此时皆是面色发白,不知何去何从。
纵然那城南的城门真的打开了,也没有多少人敢于入内!
皇甫瑜领着数十骑从,却是从这些汉人骑从旁边穿插而过,直直朝着城门而去。
看得那群数百失了头领、在城南门口徘徊不已的的汉人骑兵,面面相觑。
“皇甫曲长,还请救救我等!”在皇甫瑜即将领人踏入金城之时,却是有一胆大、有些眼熟的汉军骑从,望着皇甫瑜的背影,高声喊道。
皇甫瑜听罢喊话,身形微微一滞,却是继续打马入城。
“府君、校尉,皆已然弃我等不顾了!莫非曲长也要抛弃我等不成?”那汉军骑士,见得皇甫瑜没有回头,却是再次高声喊道。
声音中,莫名带了几分悲怆。
惹得周遭一众徘徊不已的骑士,皆是心中哀鸣,竟是齐齐望向已然入城的皇甫瑜,悲声喊道。
“曲长!也要如府君一般,弃我等不顾否?”
听罢这些言语,皇甫瑜终于勒马了,他猛然扭头,冲着那群汉骑,高声喊道。
“有家小的,愿留在金城的,且各自回去,持剑护住家小,只要熬过此夜,天亮之后,褪去甲胄,投靠叛军便是!”
“那韩文约,是个有远见的,多半会选择收拢尔等从过军,有家小的汉骑,以此扩充实力!”
“若是不愿从敌,愿随我而走的,天亮之前,且在城西外十里密林处,侯着我!”
“我自会带尔等回汉地!”
说罢,皇甫瑜扫视一圈,却是见得那数百汉骑神色各异,皆是犹豫不已,心中不由长叹一声。
“大兄,入城?”那年幼的皇甫峻,却是低声问道。
“入城!”皇甫瑜冷声答道。
旋即,皇甫瑜便猛然调转马首,夹紧马腹,急急朝着金城深处赶去!
身后的数十骑从,也是依附骥尾,紧紧跟随。
数百汉军骑兵,听罢皇甫瑜的言语,一时犹豫不已。
沉默了半晌,方才终于有十几骑从,在那最先发问的骑从的带领下,冲着城中而去,同样随在皇甫瑜身后。
“皇甫曲长,且等等宜!”那最先发问的骑从,高声喊道。
而见得这群骑从,竟是随着皇甫瑜而去,其他的骑从也皆是动了。
要么,径直掉头,朝着夜色逃去;要么,冲着皇甫瑜所说的地方,城西密林而去,准备在彼处候着皇甫瑜。
而更多的,却是冲着金城城内而去,一入金城,便各自零散,朝着家中逃去。
其中寓意,不言而喻。
“大兄,刚刚你为何不恐吓他们一番,让他们都随着咱们去寻陈府君、或者让他们都去城西等着咱呢?”皇甫峻朝着后方望了一望,见得只有二三十骑从,最后选择跟着而来,却是不忿道。
“何必给他们阐明利弊,以至那么多汉骑,都选择了返回家中!”
“一来,我不愿为那般龌龊事,二来,做出选择的本身,便是一种筛选,筛选可用之人!”皇甫瑜却是没有回头,只是淡笑道。
顺带着,他还在辨别方向,朝着阎家的方向而去。
“凡是跟来的,皆是有胆魄,有豪气,而无甚么负担之人,这种人,用起来方才顺手!”
“若是把先前那数百汉骑,皆是忽悠而来,指不定会闹出甚么幺蛾子!”
听罢皇甫瑜的言语,皇甫峻、杨定皆是若有所思。
至于那庞德,早就被皇甫瑜派出,领了十余人手,加紧朝着先前落榻的客栈而去了!
马蹄奔驰,时间飞逝。
皇甫瑜朝着城东望去。
彼处空地的军营方向中,早就骚乱一片,灯火燎天。
显然是尚且存留的数千汉军,忽的发现城门被开,又不愿从贼,而负隅顽抗。
只是...大势已定,城门都开了,这数千汉军,如何能敌那数万羌人呢?
不过是时间距离罢了。
皇甫瑜心中了然,却是紧紧加急马蹄,要趁着那数千汉军,仍有抵抗之力的时候,朝着阎家而去。
他要去寻阎忠,最好是能带着阎忠一起走。
一来...阎家本就是在城南方向,极为方便!二来...那阎忠,是个老阴比,消息灵通,绝对知道金城城破的缘由!
况且,其人和皇甫嵩关系近,城破之后,皇甫瑜要往京畿地区逃去,免不得要在皇甫嵩手下任职。
有这阎忠推荐,多少能省下一番力气。
这是能说得出口,冠冕堂皇的理由,而不能说出口的。
则是皇甫瑜其实在城中也认不得几个人...甚至只有这阎忠一人而已!
总不能真的去城东救出陈府君吧?
那不过是自己脑袋一热,强行回金城而找的理由罢了!
陈府君此时此刻,多半已经凉了,或者是叛了,要么,怎么会放任那张横、成公英等人大开城门呢?
转瞬间,皇甫瑜已然踏马到了阎家的门外。
而阎家的大门,却也奇怪的很。
在这般城破夜深之际,竟是没有紧闭,反而微微半掩!
没等皇甫瑜翻身下马,领人去推开大门。
那阎家大门,便自然而然的打开了,从中走出了满脸带笑的熟悉身影。
“我便知道,公琪会来寻我!”
其人正是身着长袍,双手拢在袖中的阎忠!
他身后还跟了几位面带谨慎,手中握紧刀柄的扈从。
‘莫非今夜之事,尽在这阎忠掌控之中不成?’
皇甫瑜被这阎忠的言语骇到,心中暗道。
‘这阎忠到底是要做什么?’
只是...旋即皇甫瑜疑神疑鬼之后,却是低头,仔细一打量那面上笑眯眯的阎忠,却是险些没笑出声。
只见得,那阎忠,竟是连靴子都没有穿,在这般寒冷的冬日中,只是提拉了一幅木屐,便匆匆赶了出来。
而其人的衣衫,此时更是凌乱无比,那阎忠不过是随便用一根带子系住腰罢了。
皇甫瑜的一番眼神,倒是看得那阎忠面上颇为尴尬。
其人轻咳两声,却是把皇甫瑜的眼神给拉了回来。
“阎从事想必早就知道今日之祸事了?”皇甫瑜抬起头看向阎忠,干笑两声,却是打趣道。
“不知晓!不过,忠却是对此番事,知晓一二!”阎忠也不顾脚上冰凉,却是强作镇定,面上淡定道。
“还请从事细说!”皇甫瑜连忙翻身下马,却是不顾身上的血渍,直直握住了阎忠的双手,焦急问道。
“此番事情,真的是陈府君一手操办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