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左昌心思75(1 / 2)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所谓三月天,杨柳醉春烟。

长安城外的杨柳,疯狂地抽出枝条,远远望去,已然是一片翠绿,宛若烟云。

杨柳丛下。

皇甫瑜、陈懿一行人,正打马停驻在一处桥前。

二人身后,随行了一排长长车队,上面满满的捆绑着锅碗瓢盆、营帐被褥、干粮兵刃...各类杂物,应有尽有。

车队侧旁,则是些许骑从、民夫,甚至还有些许面色娇羞的侍女!

看得皇甫瑜眼皮直跳。

他连忙上前驱赶,想要教这些侍女都回去。

毕竟...自己是要去雒阳作郎官,又不是去旅游,带这么侍女,如何都说不过去的...

可是皇甫瑜刚要上前,便被一侧的阎忠拉住。

“公琪,你年轻力壮,不须甚么侍女服侍,可你多少也考虑考虑陈府君,府君年纪大了,路上颠簸得很!”阎忠一脸无奈,隐隐看向陈懿,低声道。

“若是没了这些侍女,难不成要靠你们这帮大老爷们儿伺候不成?”

皇甫瑜听罢恍然,却是猛地止住了手中的动作。

旋即,这阎忠又是低声,附耳再言。

“公琪,我听闻那左昌左方伯,前些时日,因为贪污军费,被盖勋盖长史、和陈府君联名弹劾,现在已然被朝廷革职,将要压回雒阳审问。”阎忠面上颇有些许幸灾乐祸。

“而且,那左昌为人不正,远不如陈府君,据说,其人被押入囚车之后,竟是未有一位掾属去看望他!”

“更别提与公琪一般,有掾属愿意弃官相随了!”

“说不得,公琪此番往雒阳去,还能遇到那左昌左方伯!”

“到时候...公琪说不得,还可以再扬一番名呢!”阎忠笑眯眯地说道,言语暗有所指。“好教京城那群自视清高的官宦士子,高看你一眼!”

‘扬名...’

‘士子...’

听得阎忠这话,皇甫瑜微微一愣,眼中若有所思。

“别的便不多说了,公琪且行!”阎忠见皇甫瑜面上显露些许思索之意,却是朝着雒阳方向示意。

陈懿和阎忠对视一眼,互相点头示意。

他便要带人,那石桥行去。

皇甫瑜同样随在陈懿身后,行不过数步,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是回头高呼。

“从事,你是不是忘了甚么事情!”

“什么事情?”这下倒是让阎忠有些疑惑了。

“此处乃灞桥,从事不与我折柳送别,再造一番佳话乎?”皇甫瑜又是朗声笑道。

阎忠听得皇甫瑜言语微微一愣,转瞬回过神来,却也是朗声大笑。

他打马缓缓靠近一侧的柳枝,随手折下一支嫩柳,双手轻轻一搓,便将嫩柳柳枝的树皮与枝干分离开来。

如此,一只简易的柳笛,便做了出来!

阎忠将柳笛放在嘴唇边,不过轻轻一吹,轻快中掺杂着些许悲凉意味的曲调,便缓缓从柳笛中流出。

一首独属于雍凉的悲歌,用以送别宦游人。

‘此后,灞桥折柳的典故,便从我皇甫瑜起咯!’

皇甫瑜面上大笑,心中莫名有种趣味满足的畅意。

他却是随手也从一旁的柳树上,折下一根嫩柳,拱手道了一声告辞,便连连打马,朝着已然行去的陈懿等人追去。

边行,皇甫瑜也是学着那阎忠的模样,将嫩柳揉搓,褪出一只柳笛。

将柳笛轻轻放在嘴唇,一首悲凉的曲子,同样飘扬而出。

阎忠、皇甫瑜,相互应和。

却是渐行渐远。

一众车队,缓缓消失在了阎忠等前来送别之人的视线之中。

独留下笛声悠扬,迟迟未绝。

......

数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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