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四面楚歌23（1 / 2）

马丁的妥协，夏音的沉默，洛言的计算，柳铭的决绝。

四个人一起营造了死局中的绝境。

洛言叹了口气，似乎打算要破罐破摔，人在绝境之时，会顺遂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柳铭的决绝如此，而洛言的冷漠也是同样。

他没必要陪一个疯子耍宝，几日前火鼠重伤，即便恢复，他们三人也足以对付，刚好能耗更多时间，而柳铭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代价，也算是求仁得仁，作死要死。

洛言沉默不语，他知道，虽然出发点不同，但马丁也会做出和他同样的判断。

洛言考虑的是安全，力所能及，顺带一点道德底线，而马丁却更注重最小的牺牲，虽然思维方式不同，二者做出的判断却往往一致。

妖族道人所说隔日再见，也就是说两日后，算上昨夜，如今也只剩下一天时间，几人也必须尽快做出决断。

马丁也想过去追回柳铭，但柳铭的性格刚烈可见一般，想必不会轻易让他们找到，若是耽误了时间放过火鼠，必会造成更多牺牲，本末倒置。

气氛变得逐渐压抑，寂静的可怕，马丁在清点武器数量，夏音在擦拭妖刀，而洛言依旧不忘记抱着他那杯破奶粉暖手。

“我们走吧，先去南方布置一下，尽快解决火鼠。”马丁率先上车，而洛言与夏音也登上车厢。

车厢中关着灯，只有驾驶室透来的几缕阳光洒下，而阴暗的环境却使洛言感觉到舒适和安全，他蜷缩在一个漆黑的角落，望着洒进来的寥寥几束光。

他竟然开始认真思考，要不要消极怠工，只要火鼠能拖住他们，是不是就不需要直面三阶妖族。

若是柳铭真有办法拖住那道人，牺牲自会减少，他想必也会满足欣慰，到时候便可迎来多方满意的局面。

为什么不呢？

洛言的眼神变得冰冷，理智带给他的是绝对的冷漠与麻木。

他做出了决定，却不经意间抬起头，他的面前洒下一缕缕的光，而光的那头，车厢的对角，一个女孩正在用期许的目光看向他。

洛言不喜欢任何期许，那会给他带来压力，让他觉得自己不再自由。

他讨厌任何不自由的东西...

洛言曾看过一个动漫叫《进击的巨人》，主角为了口中的自由，整天逮谁和谁战斗，他可没那么极端，他只是不喜欢被束缚，所以才滑溜的像是泥鳅，谁栓他一下他扭头就跑。

但洛言又回忆起自己快要消失时，在长椅上时的感受，他要是真的那么高傲，又何必求助于夏音呢？

那时候，他觉得有那么一根绳子拽着他，哪怕是勒在他脖子上，他也是愿意的。

洛言猛地扭过头去，他忽然觉得黑暗的角落再也没那么舒适，那股目光使他坐立难安，十分烦躁。

在夏音眼中，洛言的形象有所不同，她只记得洛言带着她被大水卷走，以及在山蜘蛛面前，他对自己所说的那声晚安。

她眼中的洛言，与洛言眼中的自己都有很大不同，洛言也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在别人眼中会是温和温柔的男孩。

或许正因如此，她才会下意识的看向洛言，有所期望。

“洛言...你...”

夏音欲言又止，她害怕自己像是在强迫别人，但她还没说完，就见到洛言焦躁的站起身来，狠敲前方的车窗。

马丁吓了一大跳，回头抱怨：“你发什么疯。”

“把你电脑给我！”洛言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情愿。

马丁抄起副驾驶上的笔记本电脑，沿着铁窗递给后方的洛言。而洛言盘腿坐在地上，打开电脑，熟练的打开了村支书的文件夹。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夏音只是专注的看着洛言，见他浏览了一个又一个文件，在地图上不断地坐上标记，时而烦躁的锤头，时而无奈的叹气，像是一边努力，又一边和自己闹着变扭。

夏音忽然想做点什么，她慢慢走到洛言身后，弯下腰将手双顺着洛言的肩膀绕下，轻轻的抱着他，在她的记忆中，自己恐惧和悲伤的时候，母亲就会像这样抱着自己。

洛言忽然打了个寒颤，如触电一般挣脱，他挣扎时又碰到了夏音的身体，满脸通红，重新蜷缩在黑暗的角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