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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低声问:“相公,你常伴于圣上身侧,陛下无丝毫立储的意思吗?”

“咱们的姐姐是贤王妃,圣上即便是有想法也不会让我知,不过自从沈阁老请辞,圣上的心态已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之前他从不认为他已老,现在他常常望着我们出神,圣上是位明君,且心系天下,等他想开了会立储的,咱们只需耐心等候即可。”

天下之主的位置,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要给圣上一点时间。况且师父回京就是一信号,如果圣上舍不得放权,最后导致动摇国本,师父一定会出手。

六月随着沈瑜、明弘这一批贡士入翰林院,圣上终于准沈济告老,姜尚书顶替他的位置升任内阁首辅兼任户部尚书。

七月下旬,姜文、沈冰心来到了京都,他们用半个月的时间准备好聘礼,八月二十姜明月陪着爹娘,带着八十八抬的聘礼,一路锣鼓喧天的去了定王府。

这些聘礼有金银珠宝首饰,也有绫罗绸缎,大半都是爹娘从沅江府带过来的。

清和郡主属于低嫁,前头又有那么一桩糟心的婚事,姜明月几人都不想再委屈她,也想壮一壮她的名声。

送聘归来,紧接着就到了大婚之日,姜明月和母亲,一起帮着弟弟穿上了大红的喜服。

姜明弘本就玉树临风,穿上大红喜服,更是平添了几分的风姿。

“娘、姐姐如何?”姜明弘一笑,爽朗而又阳光。

“我弟弟真好看!”

“好,好看!”看着跟前俊朗的儿子,沈冰心心中满是感慨,转眼间,她儿子也要成亲了。

“可换好衣裳了?该去迎亲了。”姜文站在门外问。

姜明月看父亲已有些着急,对弟弟道:“快去吧!别误了吉时。”

“好!”

一刻钟后,姜明弘骑上骏马,带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去了定王府。

第515章 大结局【上】

因吉时是在晚上,等弟弟接了新娘归来,已是暮色将尽,随着一句‘送新妇入新房’,脱不开身的姜明月将女儿招了过来,低声叮嘱了她几句后道:“照顾好你舅妈。”

“我知道了!”

葡萄离开后,姜明月专心帮母亲待客,相对比后院来说,前院十分热闹,亲朋们见到新郎官,纷纷上前敬酒,还有临时起兴,吟诗作赋的。

好在姜明弘的身边有谢渊、赖安、齐咏思、沈瑜等一众人帮他挡酒,至于吟诗作赋更不在话下。

一圈下来,谢渊只感觉他和明月成亲时,都没有喝过这么多酒。

宴席散时,姜明月、谢渊帮着爹娘送走最后几个客人,回到家中已是亥时。

姜明月亲自喂丈夫喝了一碗醒酒汤,看他眼眶都有些微微泛红,只觉得有些好笑,明弘这个新郎官没醉,他倒是醉了,不过二人成亲这么多年,姜明月这还是第一次见丈夫喝醉,乖的不行。

帮着谢渊洗完手脸,姜明月扶着他躺下柔声道:“睡吧!”

她正欲起来,一只胳膊却突然缠上了她的腰,紧接着她就落到了柔软的床上,男人的脸埋进她脖颈间,蹭了又蹭。

姜明月被他蹭得痒痒的,偏偏又躲不开,只得求饶:“相公,好痒呀!饶了我吧!”

感觉到男人松开了她,姜明月刚松了一口气,带着酒味的吻就落了下来,她知不能跟一个喝醉的人一般见识,慢慢放松自己本打算由着他亲一会,最后的结果就是她好像也醉了,晕晕乎乎的任由男人为所欲为了半夜。

第二天姜明月直到日上三竿才醒,询问过苹果这才知谢渊父子三人,天不亮就出了门。姜明月忍不住腹诽了一句‘睡那么晚,也不知他是怎么爬起来的。’

…………

爹娘亲自为弟弟主持完婚礼,又在京都待了半月就离开了。好在这次二人离开前明确表示,用三五年的时间安排好鲫鱼岛的事,就迁到京都来。

两年后,初冬,姜明月看谢渊回来后,有些忧心忡忡的,倒了一杯姜水递到他的面前问:“怎么了?”

谢渊望向了皇宫的方向低声道:“师父方才进宫了。”

姜明月心猛地一跳,她很清楚,沈墨进宫意味着什么,这两年朝堂之上并不太平,宋铭对比之前更加虚弱了,处理政务来已力不从心,早朝从每日都要迟一会儿,变成了两日一次,临朝大臣们必提立储之事。

或许是压力大,宋铭已有些失去理智,这两年处置了不少的大臣,已不像之前那般圣明,也不怪丈夫会这般担忧。

姜明月握住了谢渊的手温柔而又坚定道:“师父一定会没事的。”

谢渊缓缓吐出一口气‘嗯’了一声。

团子望着书房内,静坐在一起的爹、娘低声道;“也不知出了什么事,爹娘神色都有些凝重。”

葡萄淡淡说:“他们在担心爷爷。”

“爷爷怎么了?”团子扭过头来看着姐姐不解地问。

葡萄看着其中一颗星辰:“爷爷进宫了。”

团子脸色顿时一变。

“那爷爷岂不是很危险?”

葡萄仰望星辰过了许久这才道:“我不知道。”

谢渊、姜明月就这样静静地等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接到沈墨平安离宫的消息,他们这才放心下来。

“你先睡吧!我出去一趟。”谢渊看着妻子道。

姜明月知丈夫要去见沈师。

“好!”

目送男人离开后,姜明月回到后院,听到苹果的禀告,来到儿女的房间,为他们盖好被子温声道:“早些睡,你们爷爷没事了。”

长青大街上,谢渊钻进马车内,上下扫视了一番师父,确定他真的无事,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师父,这次你有些莽撞了。”

沈墨无所谓道:“他也是我的弟子,我总不能看着他一错再错下去,好在他还算听劝。”

谢渊闻言也就知师父成功了,当今世上能劝的动圣上的恐也就师父一人啦!

沈墨喝了一口热茶看着谢渊:“他虽没有把我怎样,但心里到底憋着一口气,你又是我最喜欢的弟子,他恐会将这一怒火发作在你的身上。”

听师父话语中带着些许的忧虑,谢渊淡然一笑:“师父,圣上是明君,再则我有把握能应对过去,无须担心。”

沈墨看着自信从容的弟子笑了。

“很晚了,我也该回书院了,省得你婉姨挂念。”

谢渊从马车上下来,看马车驶远后,想着师父所说陷入了沉思之中。

子时榆钱胡同,睡的很浅的姜明月感觉到丈夫回来了,翻身抱住了她。

谢渊抱着妻子,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睡吧!一切很快就过去了。”

这句话也不知是在说给姜明月听,还是在说给他自个听。

第二天早朝过后,宋铭将五个儿子都叫进了皇宫。

看着成排而站,正值壮年的五个儿子,宋铭开门见山道:“你们都想当太子?”

这问的也太突然太直接了,宋承几人都懵了,宋仁是最先反应过来的,还真是他爹一贯的作风,但他却并没有开口。

宋闽衣袖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脸慢慢转红激动的。

宋铭扫视了一眼脸红的老二,越过前面几位儿子,视线直接落到了宋仁的身上。

“你想当太子吗?”

宋仁抬头对视上宋铭的双眼,面不改色道:“想,但前提是父皇愿意让儿臣做。”

宋铭哼了一声,看向老四:“你想吗?”

成王头摇的像是拨浪鼓:“父皇就不要为难儿臣了。”

宋铭再看向老三。

“儿臣没那本事,只愿当个闲散王爷。”

宋铭点点头。

“父皇一向开明,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就由老五来做吧!”

宋闽闻言倏地抬头看向了父皇,他说啥了?他啥也没说?父皇怎么就不问他?他心里憋屈又酸,他争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到头来却是给别人做了嫁衣?他不甘心。

宋铭好像察觉到了他的注视似的,冷漠地看向了他。

父子二人对视,宋闽总算是慢慢回了神,头他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缓缓低下了头。

“都下去吧!”

宋铭摆了摆手,意兴阑珊道。

五人走出御书房,宋承三人纷纷向宋仁贺喜,只宋闽一人气冲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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