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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不绝，仿佛在同谁置气，很熟悉的琴音！

她所在的房间是?长云派的小院，是?他在弹琴！

门?外金光灿灿，气息燥热，江依芽推门?而出，院前的青芽花还是?开得热烈，绿莹莹的花海荡漾起波澜，秋千也还在。

琴音所在的房间，房门?大?开，映入眼帘的是?她熟悉的那个人，一举一动如画，满头白?发，宛如如玉仙人降世。

江依芽站在原处愣了许久，指尖用力掐进肉里，直到此刻强烈痛感袭来，她才?真?的相信张怀若真?的再次活了过来，明明想要迈出去的步伐却粘连生根，好像驻足在了原地。

张怀若缓缓抬眸，额间红痕浓烈一点，为他添上了一抹妖冶的情态。

那时他还不曾这样，他能控制住体内的魔气，而如今那一点红朱砂好像无法?再被克制。

“你都记得。”

他薄唇亲启，眸光逐渐沉寂，心口没由来的慌乱，又悄然?垂眸。

江依芽道，“我都记得，什么都记得，回到过去的代价，是?你的寿命。”她的声音逐渐颤抖，眼泪克制不住地滑落，“这是?最后?一次了对?不对?，半年，或者比半年更短。”

时咒要打破过去，获得长生，他破不了这个结局，也没有什么能够永生的秘籍。

“不要哭了，我本就想这样做。”他起身慢步走到她身边，揽她入怀，只轻轻地抱着她，“你知道在那半年里我想了些什么吗？”

江依芽蜷在他胸前，侧耳听他平稳有力的心跳，鼻尖闻得到他身上幽冷的檀香。

“你在想什么？”她哭着回应，双手紧锢着他。

觉察到她的举动，他轻抚她的脑袋，指尖缠绕起她的秀发，唇边抿开一抹淡然?的笑意。

“我只想见?你，我去了很多地方。”他缓声说着，语气似涓涓细流，回忆着那没有她的半年。

比起在被魔气侵扰缠身的痛苦，令他最难过的是?如何再见?她，天渊之?后?，他怕她真?的恨他，恨透了他，再也不愿相见?。

在没有她的半年里，他去过一段时间的灵谷，去看那小木屋里的花开得如何，里头还有两人生活过的痕迹，一幕幕在他的眼前尤为生动，越是?如此，他的心便越被纠缠。

他不得不承认，灵谷是?他最想回到的过去，哪怕他一辈子装作不会?打水漂，哪怕一辈子听她的使唤，只要她在身边一日又一日的说着喜欢他，看她明媚地笑着，好像那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