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为什么做这个？27（2 / 2）

说到这里，魏烈声音哽咽，似乎要哭出声来，但眼泪终究只是在眼眶里打转，没有流下来。

小皇帝轻抚魏烈后背，以示安慰。

魏烈接着道：“我从此没有了爹和娘，成了孤儿。为了活下去，只好讨饭，没想到进城讨饭踩到了丐帮的地盘，差点被打死！”

小皇帝听得义愤填膺，握拳道：“可恶！乞丐竟然还拉帮结派？欺负弱小？”

魏烈道：“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丐帮虽然人多，但一直是江湖底层，从来只敢欺负弱小，也不足为奇。”

小皇帝品味魏烈的话，只觉颇有深意。

魏烈继续说道：“后来我又做杂役、做跑堂，饱经冷眼，受尽欺凌。直到十七岁那年，遇到‘十二连环坞’总瓢把子聂云峰，授我刀法，收我入帮。我积功做到中层舵主，每月也仅能分红白银十二两，外加铜钱十二贯。”

小皇帝咋舌道：“中层舵主，每月才分这么点儿钱？”

魏烈笑道：“不可思议吗？这些钱可能还不够在京都的酒楼吃一顿像样的宴席。却是我刀头舔血，出生入死的血酬！”

小皇帝想不到魏烈的出身、际遇竟然如此，恍然觉得魏烈做盐枭也情有可原。爱屋及乌，对‘十二连环坞’的憎恶之情大减。但仍觉得‘十二连环坞’作为盐枭匪帮，不顾朝廷“盐铁专营”的国策，制贩私盐，与朝廷争利，实是国家之害。

终于口气稍显委婉道：“虽是求生艰难，但盐枭拉帮结伙，大肆制贩私盐，终究危害社稷民生！且与朝廷‘盐铁专营’之策龃龉。”

魏烈道：“陛下可知天下为何有那么多盐枭？为何盐枭能拉帮结伙，垄断江淮私盐？”

小皇帝沉吟道：“此中情由，朕不敢妄言。但终觉盐枭大肆贩私，于社稷民生不利。依你说却是为何？”

魏烈道：“这是因为朝廷盐政废弛，盐法荒废。各级官僚逐层盘剥，致使盐价高涨。寻常百姓之家，甚至有终年不食盐者！这就叫‘淡食’。”

小皇帝震惊道：“‘淡食’？终年不食盐？这……这怎么行？”

魏烈道：“当然不行！人要是长久不吃盐，势必四肢无力，精神萎靡，且体弱多病。但官盐价格太贵，百姓吃不起怎么办？”

小皇帝沉吟道：“因此，只好买私盐吃？”

魏烈道：“不错！私盐虽说品质略差，但价格便宜，寻常百姓之家就能买得起、吃得起。这才是私盐大行其道的原因。”

小皇帝喃喃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魏烈道：“说句不客气的话，正是恶劣的盐法和官吏，才逼得盐枭丛生。而盐枭为了对抗官府稽查，势必联合，建立严密组织和强大武装。而这正是‘十二连环坞’的由来！”

小皇帝道：“如此说来，你的真实身份是‘十二连环坞’的舵主。可是，这和高寀有什么关系？为何高寀探明你的身份，就要对你灭口？你究竟知道他的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