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他似乎长高了176(2 / 2)
包厢门被人推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笑着走了进来,一看包厢里都是年轻人,愣了一下,很快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热切。
“黄少,您要的人我给您带来了。”
话落扭头,朝门外喝了一声:“还不快进来。”
紧接着,几个少年排队走了进来。
“黄少,这几个都是少年偶像最火的几位选手,你们还不给黄少做个自我介绍?”
朱寿板着脸说道。
这几个少年,有的忐忑、有的圆滑、有的小心翼翼。
有一个少年往前走了一步,笑着开口:“黄少好,我叫徐斯,我的特长是唱歌,我给黄少您唱一段吧。”
少年嗓音条件确实不错,就是有点太油了。
黄锡目光略过他,落在后边的少年身上:“你呢?”
徐斯目光阴了阴,有些不甘心的垂下了脑袋。
被点到的少年脑袋缩成了鹌鹑,声如蚊讷:“我……我叫丰成……。”
“没吃饱饭吗?声音这么小?”黄锡掏了掏耳朵。
丰成吓的快哭了,他求助般看向朱寿,朱总一开始不是这么说的啊。
朱寿狠狠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警告道:“要是让黄少不开心了,你和你的队员都吃不了兜着走。”
丰成瑟缩了一下。
黄锡有点烦躁:“我朋友们想见的是容羡宁,他人呢?”
朱寿嘿嘿一笑:“黄少您等着,他马上就到。”
话落意味深长的瞥了眼丰成。
容羡宁油盐不进,但他跟这小子关系匪浅,丰成是个傻白甜,只要把他骗来,再略施点手段,不信那小子不上钩。
丰成懵懵懂懂的站着,他看着包厢里那些坐在沙发上打扮精致气质高雅的公子小姐们,第一次感觉到深深的阶级感。
他出身贫苦家庭,父母都有病,需要常年吃药,还有个妹妹在上小学,家里负担很重,他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被永恒世纪的星探发现,仅仅提供食宿这个条件就让丰成义无反顾的答应了。
他不懂音乐、不会舞蹈,更没有任何唱歌的天赋,给容羡宁当绿叶,其他人或多或少有些不甘心,但他却是心甘情愿的。
能吃饱、能有地方睡,还偶尔能赚点外快,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此时此刻,他站在这些少爷小姐们面前,被他们当成货物一样挑挑拣拣,他内心深处,终于感受到一种尊严被践踏一般的屈辱感。
什么明星、什么偶像,在强大的资本面前,一样只能沦落为最下等的玩物。
丰成此刻内心生出几分兔死狐悲之感,希望阿宁千万不要上当。
朱寿瞪了眼丰成:“还不快给黄少敬酒?”
丰成站着没动。
倒是徐斯极有眼色的上前,一看桌子上摆着的都是果汁,他愣了愣。
闫露冷哼一声,瞟了眼黄锡:“敬酒?”
黄锡跟炸了毛的猫似的,瞪了眼朱寿:“你有毒吧,我未成年喝什么酒,想让我叔叔断了我零花钱啊。”
朱寿赶忙摆手:“抱歉黄少,是我考虑不周。”
柳润熙叹了口气,瞥了眼沈又安,她窝在沙发里,低头在玩手机,似是对眼前的一幕漠不关心。
实际上她整个人的气质都与这会所格格不入。
“我们回去吧。”
他很轻的问了一声。
沈又安打字的手一顿,抬眸瞥了他一眼。
眼前的少年像是误入盘丝洞的唐僧,很神奇的,她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个念头。
沈又安塞给他一副蓝牙耳机:“别让靡靡之音污了你的耳朵。”
顿了顿她道:“再等我一会儿。”
柳润熙深深的看她一眼,唇角微弯,将蓝牙耳机挂在耳蜗里。
霎时舒缓的钢琴曲灌入耳朵里,驱散心头燥意。
徐斯眼珠子一转,“黄少想见容羡宁,恐怕容羡宁没这个福气了。”
黄锡拧眉扫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徐斯凑近他,神秘兮兮的想说什么,黄锡嗔道:“鬼鬼祟祟干什么?有话大声说,都是我朋友,谁还不能听了似的。”
徐斯有点尴尬,轻咳一声说道:“黄少,容羡宁他巴上了深海集团的高层,这种场合他是绝对不会来的,当然了,要是深海集团的高层局,他肯定屁颠屁颠就来了,说白了,还是没把您放眼里。”
丰成怒瞪着他:“徐斯,你不要脸污蔑阿宁,他什么时候和深海集团的高层有关系了?”
徐斯冷笑一声:“他父母是老赖,当时热搜爆成那样,怎么一夜之间所有关于他的负面热搜全都撤下了,你敢说他跟深海集团的高层没点什么交易?”
“我呸、你信口雌黄,阿宁绝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经纪公司已经出面澄清了,阿宁的父母不是老赖,你竟然还敢在这儿造谣。”
“哎呀我好怕怕啊,怎么,深海集团还敢封杀我啊,金城集团也不是吃素的,对吧黄少?”
黄锡正要点头的时候,闫露一巴掌拍他脑袋上:“你长点脑子,什么人的话都信,早晚吃亏。”
徐斯委屈的看向闫露:“这位小姐,你不信我的话吗?”
闫露冷哼一声:“背后论人是非,你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
闫露摆摆手:“都走,赶紧走走。”
她真是后悔来了,黄锡不办人事,看看这些小伙子都被压榨成什么样了,失去了节目上的滤镜,一个个又心机又傻白甜的,实在是辣眼睛。
以后少年偶像这个节目她都没眼看了。
偶像还是要活在镜头里,一旦见光、离破灭不远了。
这时包厢门被人推开,来人一只手还撑在门上,气喘吁吁的弯腰。
丰成大惊失色:“阿宁?你怎么来了?”
朱寿脸上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邪笑。
包厢内,同一时刻所有人都朝门口方向望了过去。
高雨萼扯住沈又安袖子,挺兴奋的:“终于要见到本人了。”
沈又安扯回袖子,抬眼望去。
少年平复了一下呼吸,缓缓站直身子。
一门之隔,却仿佛两个世界。
少年站在暗影里,走廊上昏暗的灯光勾勒出一道修长的轮廓。
沈又安挑挑眉。
几个月不见、他似乎长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