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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小阿宁?”
怪不得他总觉得眼前的少年有些眼熟,可不对啊,小阿宁多白净一孩子,小时候他们这些邻居就总打趣小阿宁投错了胎,如此秀气白净该是女孩子才对。
眼前的少年皮肤发黑,嘴角还有个豆大的痦子,一头招摇的黄毛,怎么看怎么像不良少年,和记忆中的小阿宁是天壤之别。
少年垂眸笑笑:“钱叔,我是阿宁。”
钱壮先惊后喜,“阿宁,真的是你,我都多少年没你消息了,听说那场火灾你伤的不轻,当年你阿姨伤的严重,身边离不开人,我得知消息去看你的时候,你已经随你爸妈回云州了。”
钱壮心疼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挺好的。”
平淡的三个字,只有钱壮知道,里边饱含了多少辛酸。
当年经历火灾的人,虽大难不死,却也都留下了大大小小的阴影,如他家这般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不在少数。
当年阿宁是最后一个被救出来的,听说伤的也不轻,他当年还不到五岁,也不知是怎么挺过来的。
“也不知我们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老天要给我们这样的惩罚。”
政府给的补偿款早已经在妻子身上用尽了,他们所有的家底也都贴进去了,依然是杯水车薪,他只能干起老本行,能多挣一分是一分。
这辈子别无所求了,能喘气就行。
容羡宁看了眼残破的大楼:“不说说这里要被拆迁了吗?您怎么还住在这里?”
钱壮叹了口气:“说是要拆迁,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又没消息了,能多住一天是一天吧。”
当年火灾发生后,这栋楼破损的严重,没有修缮的价值,政府本来说是承包给一个建筑商要把这地方重建,可也不知怎么的后来没了消息,他和当年一些无处可去的灾民联合起来找工程队重新把这地方修缮了一下,起码能住,比重新买房子划算多了,后来这房子成了危楼,那些灾民也都陆续搬走了,只有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守着这里。
那些离开的人,留在熟悉的地方会触发那些可怕的记忆,只有去一个新的地方,才有重新开始的勇气。
容羡宁摇了摇头:“这地方不能住了,您还是尽快搬走吧。”
“街道办也来催好多次了,我找到房子会尽快搬走的。”
钱壮才四十出头,可看着沧桑的已如五六十岁,此刻那张历经风霜的脸上透着几分难为情。 容羡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拿出手机:“钱叔,你的手机号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