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1(1 / 2)
墙上的挂表秒针在走,咔嗒声尤其清晰。
柴卉不能再留了,去拿了包,跟江枂说她要走了。
江枂说,好。
柴卉走向门口,半路停下,转过身来,看着江枂:“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又同意跟我试试了,你明明不喜欢我。但我还是很开心。”说完,她再转向门口,离开时把温柔的声音送进江枂的耳朵:“晚安,江枂哥。”
江枂没听到,他在听秒针转动的声音。
江琸不打招呼地出去已经超过三个小时了,她答应他不会再这样的。他把围巾收好,两步迈到楼梯口的墙角,拿上伞,往外走。
刚到门口,风铃又响了,门被打开,江琸的气息和冷风一起灌进来。
江琸喘着气,听着像跑回来的,他正要骂她,她先开口:“哥对不起!我出去没跟你说!还回来这么晚!”
许久,江枂说:“早点睡。”
江琸直到江枂上楼,身影不见,才很疲惫地靠在门上。
她走得时候想着,就这样消失吧,江枂要折她的肋骨,她就跑,再也不回来,这样她就能保护好它。但是不行,她不能不打招呼跑出去三个小时,那样江枂会生气的,她答应他不再这样的。
她缓了一会儿,给江枂煮了咖啡,然后热了一杯牛奶。
她把两杯放在江枂门口的角几上,靠近门缝:“哥,咖啡和牛奶我放门口了。”
没人应声。
江琸回到房间,躺下来,身子像是烧着了似的。她好累,头好痛。她刚才在厨房看到了柴卉煲的汤,很香,但她喝不下。
柴卉很好,但她叫不出嫂子。
门在这时候开了,她已经没有力气看看是谁。
来人走到她的床前,花香味儿让江琸觉得舒服。这是只有江枂身上才有的味道。
江枂在她额头贴了一片退烧贴,坐到床头,托起她的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喂她喝了一杯冲剂,然后解开了她领口的一颗扣子,让她呼吸更顺畅。
江琸突然攥住他的手,脸贴着他的手背,不松开。江枂冰冰凉凉的手手背青筋凸起,轻剐着她的脸,好舒服。她还要往江枂怀里蹭,要他把她整个抱在怀里。
江枂念她生着病,由了她。
江琸借着自己神志不清,得寸进尺,牵住江枂的手,十指紧扣,软软的声音像一根狗尾巴草,试图骚动他坚固的信念:“哥,你可以陪琸琸睡吗?”
第十一章 迷迭香(1)
十平方米的房间,一张床,一张梳妆台,罗马杆上挂着茶色的粗布窗帘,窗台上是两盆六倍利,还有一盆猫草。
江琸没养过猫,但她喜欢燕麦苗迅猛顽强的生命力。她养过那么多花,只有它照顾的最少,也只有它最茂盛。草尖没有了,像是被小猫咬掉了。可她没有猫,于是就像是她自己咬掉的。
好像这个说法也没什么不对,现在抱着江枂不撒手的那个人,不就是个耍无赖的小猫儿吗? 江枂拉开她手腕,没说话,但这动作就是说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