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实与梦幻（2 / 2）
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上个世纪末，和本世纪初，那些在人类家庭出生、沐浴着爱和关怀长大的孩子。
留恋的目光扫过那一排排橱窗，庄毅转身走向自己的住处。
心中却自语道：钱果然是永远不够的。
......
银月高悬，庄毅缩在自己的被窝里，微微合上眼睛。
或许是白天训练太过疲惫，庄毅这次晚上入眠的格外顺利，很快进入梦乡。
浓浓的白雾向外扩散，庄毅感到几分阴冷的气息。
当他睁开眼睛，不由屏住呼吸。这个地方，他不久前刚刚来过。
各种兽类骸骨组成的巨大山丘上，一只金色竖瞳的猫单爪托腮，目光不善地凝视着他。
而巨猫橘白相间的环尾上，倒吊着一副巨大的蛇骨，不满地晃来晃去。
不知道为什么，庄毅感到那巨大的蛇骨莫名的熟悉......
太阳穴突突直跳，庄毅心中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他没有遭遇生死危机，依然会出现幻觉？
“你是幻觉，你是幻觉，你是幻觉......”庄毅低声自语道。
“啪！”
“哎呦，好痛。”
巨猫猛然挥出一爪子，将庄毅扒拉到一边，金色的竖瞳中不满之意更盛。
庄毅从对方摆动速度愈发频繁的环尾上，似乎能感觉巨猫积蓄的怒意。
“呵，愚蠢而弱小的人类。”
庄毅有些不满，这家伙总是这样，一点礼貌都没有。
似乎看出庄毅不服气，巨猫继续道：
“白天被那只母猫追着挠，你为什么不还手？”
庄毅愣了一下，才反应到巨猫说的可能是柳冰妍，毕竟她的猫灵外形是一只黑猫。
然后他下意识道：“你能看见？”
“所以你是真实存在的？不是我的幻想？”
庄毅有些陷入迷茫，而对面的巨猫也没好到哪去，它完全不理解庄毅宛如呓语的梦话，只当这个愚蠢的人类还没睡醒。
“所以你到底是谁？”
“哼，几百年前，那些人类称呼我为玉面仙家，道上后辈大多尊称我一声虎爷。”
“呃，好吧，虎爷。那您是怎么跑到我身上来的？”
“我历经九次‘重生’，好不容易快要修成正果，却遭遇灭族之劫，唉......”
庄毅看到唏嘘不已的大猫，此时脑海中却幻化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爷爷，二者违和地重叠在一起，形成了一只有些可爱却又老气横秋的老猫形象。
似乎是看出庄毅走神，或是因为胸中郁结，想要抒发，虎爷突然斥责道：
“还不是你这个不成器的家伙，浪费我一次宝贵的命格。”
“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太弱了，随便一个鼠辈，都能取你性命。”虎爷一脸嫌弃道。
“所以，你需要变强，需要狠狠地练！对，没错，就是这样......”
庄毅感觉这剧情有些熟悉，下意识就想反驳拒绝。
“怎么，难道你指望每次你遇难的时候，我都是清醒的，能够出去救你吗？”
庄毅一愣，觉得好像有些道理，又下意识问道：
“你不是能自主地控制我的身体吗？”
“呵，一天中除了深夜，大多数时间我在沉眠。特殊情况下，我可以强制苏醒，但是这会导致我沉眠的时间越来越长。”
庄毅点点头，冷静下来：
“明白了，那开始训练吧。”
他当然希望自己能变强，毕竟依靠别人，远不如依靠自己，更能给予庄毅安全感。
“你有这个觉悟就好，以后每晚我都会给你进行特训。”
说罢，也不给庄毅反应时间，丢掉蛇骨，橘白相间的环尾猛然窜出，一把裹住庄毅的小腿，将他整个人倒吊起来。
“喂，这是干嘛？”
“认真点，已经开始了。”虎爷沉声道。
庄毅细细感应，灰白的雾气聚拢过来，凝结成两股宛如麻绳般的束缚物，将他的腿绑牢。
巨大的环尾松开庄毅，庄毅才发觉，猫尾看似柔软，实则灵活而充满力量。
他抬头向上看去，灰白雾气稀薄的地方，浮现出了一排宛如渔网的绳结，将他的下肢固定。
庄毅上下颠倒，被倒吊在半空，不解问道：“这是练什么？”
“练你的躲闪和反应。你吃的七彩蛇胆也有一阵子了，正好帮你‘消化’一下。”
庄毅低下头，眼中金光闪烁，竟然隔着虚幻的白雾，看到自己体内散发着七彩光芒的凝结物，那似乎是一团尚未吸收完全的能量体。
“呼呼！唰！”
猛烈的风声袭来，庄毅心中警铃大作，强烈的危机感，让他小腹一个发力，以腰腹为中轴，身体猛然旋转180度，避过了虎爷的袭击。
庄毅侧头看去，犀利的猫爪擦肩而过。
没等他回过神，雾气弥漫的死角中，一条沉重如鞭的猫尾，狠狠甩在庄毅的背上。
“嘶！”
一道一掌宽的红印，在庄毅后背浮现，火辣辣的刺痛感，让他忍不住咧咧嘴。
回头看去，山丘上，巨猫的金色竖瞳，冷漠而专注。
庄毅无暇分神，猫爪和巨尾接踵而至，他只能快速地扭动腰部和背部，避开一记记凶狠的攻击。
很快，他全身已被汗水浸湿。而被巨尾和爪子，鞭打撕扯得皮开肉绽的伤口，滴上汗水后，宛如酷刑。
庄毅紧咬牙冠，没有再发出一声呼叫，他仿佛憋着一口气，不想被这个嚣张的猫灵看不起。
虎爷似乎发现这个人类的异常，微眯的眼角变得柔和几分，似乎不经意间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它尾巴轻轻摇晃，一阵白雾涌来，宛如潮水般钻入庄毅的伤口。白雾吸入伤口后，很快修复了伤势，庄毅只能感受到一些轻微的酸痛。
虎爷并未停下“拷打”的动作。双腿被缚的庄毅，大腿不停地绷紧发力，控制悬吊绳索的晃动，而躲闪中，腰腹柔韧性，上肢及核心的力量更是得到快速提高。
甚至在神出鬼没的实战躲避中，庄毅磨练着危险预判感知的准确性，在对绳索方向角度的控制中，增强对时机的把控......
不知道过了多久，虎爷终于停下了挥舞的尾巴。伸出爪子，忍不住打个哈欠，他有些困倦道：
“好了，今晚就到这里吧。今晚教你躲避和预判，明晚教你脚步和进攻。”
被绳索放下来的庄毅，站到地上的一刻，感到身体无比轻盈，仿佛一个跳跃便能飞起来。
低头自视，体内那团七彩的物质，已经分散到身体的各处，即将融入血液和肌肉。
“虎爷，谢谢你......”
“嗯嗯，滚吧，不要打扰大爷睡觉。”
庄毅话还没说完，一阵浓重的雾气，宛如闭合的舞台帷幕，将他向后推了出去。
一阵失重感袭来，庄毅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从床上掉在地上。
身上肌肉微微有些酸困，但是相比之下，大脑更显疲惫。
庄毅拿起床头桌上的闹钟，看了眼时间：
“魔京时间，早上8点。”
“？？？”
庄毅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训练了一整晚。
或许是得益于那神奇白雾的治愈效果，他身体并不会觉得太累，但是精神的困倦却依旧难以消除。
微微叹口气，庄毅拿起桌上的水瓶，狠狠灌了一口，然后开始洗漱换衣。
通宵训练的效果还是有的。庄毅能明显感到，自己的实力又有几分提升，效果比昨天明显数倍。
好消息是，白天黑夜连轴的不间断训练，会让他的实力提升更快；坏消息是，他现在更困了，他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柳姐白天总是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