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4(1 / 2)
谭国,当初齐桓公逃亡时路过的一个国家,本以为自己能够受到谭国国君的一些友好待遇,谁知竟会对他无礼,此及齐桓公出兵之缘由。
齐桓公下令进攻谭国以后,朝中大臣不少人向他提出了异议,然而他自己坚持这一想法,便由着他去了。
攻打谭国对于如今的齐国来说,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情,或者说,其实没必要将谭国看得过于重要。
他从来不是能够以德报怨的大善人,只要一天不让谭国知晓齐国究竟如何,一天就有可能受到谭国的威胁,因为当年的他就被无礼地对待过。
保不准会不会因为当年的事情以为如今的齐国也像当初一样能够随意欺辱,若还是“公子小白”这个身份,他还能够忍耐,因为没有权势,一切都不用多说。
单是权势二字,就足以压别国正在逃亡的人。
国内不会追究在国外的事情,想要也其实追究不到,除非触及了利益,譬如先前进攻鲁国要求鲁国为他清理威胁。
当时齐国已经和鲁国打过一次,才对在鲁国的三个人身上有话语权。
那时的齐桓公本人都不觉得鲁国会保下他们。
当一个盟友变为了烫手山芋,自然而然就会丢掉,保全自己。
大部分情况,都会在别国的王室逃亡时候遭遇羞辱,暗杀,亦或是扣押。
在成为人质以后,一旦有人威胁到自己的姓名,那个人质就会成为保全自己姓名的一个筹码。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以谭国性子来看,他若是留在谭国,大抵是后期回不了齐国的。
还好公子小白并没有决定留在谭国,而是去了莒国,后面也就能够顺利地回到齐国,成为了齐国的国君。
“既然当初你下令给弟一箭,结下了血仇,作为弟弟,也应该还兄‘一箭’才对。”
已经成为一国之君的齐桓公手紧紧握住了手中的竹简,他松开以后,传令大臣给谭国下战书。
谭国的国君谭子听闻齐桓公给他下了战书,说不惊慌是假的,他看着手中的战书,脸上全是悔恨的神情,他在宫中焦躁地踱步,时不时停下来问旁边的大夫:
“齐国果真要开战?仅仅因为孤当年羞辱了他?在他登位之时,未曾派人送礼祝贺?”
“回王上,恐怕果真如此。”大夫担忧地叹了一口气,“对上齐国,臣以为没有多少胜算,齐国此时如日中天,王上您是否权衡过和平解决的方式?”
谭子一甩袖子,当初他能够那样对待当初的公子小白,那现在一定还能够应对现在的齐桓公。
他愤怒地离开宫殿,留下了一句“孤倒是想要看看,这个公子小白现在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大夫听罢,摇着头叹气,现在他要赶紧离开逃命去了。
不然,绝对会因为谭子殃及自身。
待到没有人看到谭子的地方,他猛地一锤旁边的墙壁,愤怒地喊道:“公子小白!怎么当时没有杀了你啊!”
历史的车轮仍在按照原来的轨迹上滚动,只在关于召忽的地方发生了一点小小的移动,但很快恢复成原样。
当初召忽自戕未果,送到了齐国手下,齐桓公本想与他会面,问他愿不愿意辅佐他的齐国,在会面的前夕,召忽不知从哪里找来了能够杀死他自己的东西。
当天夜里,他用自己的鲜血留下了他的遗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齐桓公得知消息以后,觉得有些惋惜,先前他听闻召忽此人也是一个良才,此事一出,齐国又失去了一个能人。
但管夷吾依旧在,也算是没有太大损失,齐国的国力还在日益强盛。
死了一个召忽,并没有多大的影响,或者说这本来就是历史上应该发生的事情。
只不过时间推后了而已。
齐桓公二年,齐灭谭,谭子逃亡到莒国,他知道,只要莒国愿意保他,出于往日情面,齐桓公不可能不会就此绕过已经逃亡至莒国的他。
“真是卑鄙,逃往莒国,寡人的确是无法追杀他,莒国那边还是留一些情面在的。”齐桓公得知消息以后,生气地拍了桌子,他知道自己生气没有什么太大用处,但想想还是有些气不过。
莒国对他有恩情,没有办法再去找到莒国说要人。
管仲站在齐桓公的身边,开口道:“王上,臣……私以为不必再追究此事,既已经失去权势,他今后也是依附莒国而活,何必再追问一个搅不起太大风浪的人呢?”
确实如此,现在的谭子已经威胁不到他和齐国了,再追究下去,只会传出一个不好的名声。
“那你说,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齐桓公问道,他站了起来,走到管仲身边,“不过的确是可以不追究,因为的确是没有太大威胁。”
站在齐桓公身边的管仲眼神划过一道光,他答道:“会盟,维护周天子之地位,之后尊王攘夷。”
尊王攘夷!
齐桓公被这四个字震住了一瞬,当初的神谕可是说过他之后会进行“尊王攘夷”,从而确定霸主的地位。
依稀记得,当初他可是刚刚听完就遭遇了管仲的暗算。
想必管仲当初也是听见这件事,才会在此时此刻提出这件事情。
齐桓公这么想着,他出声询问:“当初在道路上,管大夫也听闻了那个神谕?”
“回王上,是的,那时臣以为臣知道您不会死,特意瞄准了其他地方,想不到竟还是射中了带钩,此乃上天注定您能够成为一方霸主吧。”管仲面不改色地承认了自己当初的确是知道后面的事情。
他补充道:“正因如此,臣当初作为罪臣时,才不惊慌失措,并不觉得王上会因此事而记恨臣,由是,臣是有些卑鄙,只得以更加努力回馈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