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在寻秦记里开地图425(1 / 1)

  说起来都是泪啊,墨家什么的,听着很炫,很牛掰,可总是在外头苦行僧一般的走动,又不能学人家豪门什么的皮裘豪舍的享受,他这一辈子过得也相当的苦/逼,到老了老了,才知道,原来居然还有这样的巧方,还是那种贫苦百姓都能用的起的,不违背他们教义的好方子,钜子能是个什么心情?复杂,那真是相当的复杂。

  墨家,后世的人分析过,他们好歹也算是组织严密的组织,有专攻剑术的武派,有专门做学问的文派,还有专门制作技艺的匠派,比其他学派其实更像一个微型的五脏俱全的组织。可就是这么些人,居然愣是还没杂家那么一个旁支的人干的实在,钜子都忍不住怀疑,自家是不是落伍了。

  而有了这么一个基础,反过来再想想阿玉和元宗说的话,钜子也忍不住开始掐算起来。

  “这么些年,元宗啊,你也帮着算算,每年会接到多少城池争夺的消息?参与了几次?死伤……”

  很多事儿其实真的很明显,只是所谓人在局中,就有了灯下黑,一时没细想而已,如今被点醒了,反过来这么一算,别说是钜子了,就是边上看了半天热闹的其他人,而已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有个四十来岁的老头更是忍不住开始抹泪,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道:

  “我总说如今我墨家分散的厉害,凋零的也快,可细算,这些弟子……都是消耗在了这些君主的妄想里,那些散开的,也多是……”

  多是什么?他怎么不说了?说出来不好听啊,因为帮着守城什么的,最忠诚的弟子损伤太大,大的有些承受不住了,所以一些有心的就忍不住也犯了点私心,开始在征战本地招收人员,而这样的招收,少了好些选拔的程序,一来二去的,下头自然不再如往日那般的团结一心,时间一长,可不就开始松散了嘛。

  可这能怪那些起头的人?不能啊,死的都是自己的心腹兄弟子侄,哪一个不是爹生父母养的?想多护着些自己人,能说错?他们既然以扶弱锄强为己任,难道自己力所不逮的时候,不能帮一下自己?

  当然这样的心声以往也不敢说出来,可如今呢?这死伤的弟子的人数这么一算,那真是越算越伤心,越算越觉得不值,越算越对这乱世觉得绝望。想要让天下太平,他们墨家还要付出多少子弟的性命,还要有多少代子弟坚持?

  这么一想,即使再坚定的墨家子弟都忍不住想,那杂家的秦玉说的其实还是很有道理的。人啊,有些口子就不能开,特别是思想上的,这么一开,得,一个个的对着什么帮着守城之类的,就热情下去了大半,为自家不值起来。

  下头人心浮动,人钜子就没点想法?怎么可能,他是老大,若是不懂的护短,那这位子他能做这么些年?而既然护短的也有了想法,那这事儿……当然话不能这么说对吧,人家还是有点水平的。

  “杂家这是走在了咱们的前头啊,为天下百姓谋福祉,除却朝堂争夺,城池攻守,还有这点滴民生,唉,往日……咱们都寄望于那些君主,那些贤臣,如今……罢了,罢了,既然你已经学了这木屋和火炕之法,总不能让这些好处都埋没了,去吧,带着你的师兄弟们,将这些传出去,让更多的人住上结实的屋子,让更多的老弱免了冬日苦寒,也算我墨家尽了兼爱天下的一份心。只是这毕竟是从杂家学来的,人家不吝啬私藏,咱们也不能坦然私受这一份功德,要和人说清楚,说明白,杂家……”

  有些话即使再怎么婉转着说,意思总是那个意思。他们墨家,还是欠了杂家人情了,不说这点醒的恩情,就是这些技艺……总不能用着杂家的法子,拓展墨家的名声,收拢向着墨家的民心吧,钜子说到后来,还是没能好意思厚着脸皮,一声不吭,最终还是讲阿玉心里想的说了出来,由此可见,这时候的人啊,心思还真是好猜,人也确实更质朴些。

  看,就是屋子里其他人也觉得理所当然,可见墨家确实坦荡君子多些。

  元宗也是个坦荡君子,所以他应承了自然就会用心的去做,去说,不带丝毫的藏匿,而也正是他这样的坦荡,倒是让墨家的名声进一步的好了。世人知道他们是从杂家学来的又如何?墨家的人能这样坦然的告诉他们,可见他们人品对吧。所以就像是阿玉想的那样,墨家,杂家那真是一并得了好处。

  更要紧的是,有了他们这么一对比,百姓再看其他学派……再怎么质朴的人,也都不是傻子,谁对百姓付出的多,那都看在眼里。老百姓可不是那些士族子弟,把什么体面看的和天一样重,他们更实在,也更懂得珍惜,所以喽,只要是住上了这样的屋子,用上了火炕的人家,那一个个的,家中子弟都想着往这些学派送。

  这真是惊喜了墨家好些老人啊,即使都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孩子,即使教导起来有些麻烦,要从识字开始,学时估计比较长些。可这好歹也让这墨家的人手紧张的问题,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缓解。连着被阿玉冒名的杂家,也稀里糊涂的增加了许多弟子,差点没懵了。哦,这影响还不止这些,就是农家之类的也跟着沾了光,谁让他们也属于百姓更熟悉的一类呢,天然的就被划分到了这一边。

  果然有对比就有伤害,在无知不觉中,底层百姓的心,已经被阿玉搅动的有了偏向,不再是嘴巴说说,就可以随意忽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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