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夏家长工的日子57(1 / 1)

  夏雨荷这个人,看着有点不知所谓,做事糊涂,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读了点书,有点子自命清高,孤风自赏,其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世事人情无知到了一定程度的女子,更何况生母早逝,让她的教育出现了一定的偏差,老爹教导的东西,不用说,四书五经绝对是选读本,至于别的?男人知道什么?不外乎是些想象中女子该懂的诗词歌赋这一类的东西,书生怎么也不会明白理想和现实的距离有多远,也不明白,在他这样的影响下,自己的女儿也变得有些理想化,脱离了一定的实际情况。

  至于对于女子礼仪规范的教育,那就更是少了些,男人怎么懂得女子该学的到底有哪些?读书识字已经是他全部的认知了。最多加一个不能随便出门就是了,养在家里应该是没错的。特别是在她带球回家之后,恐怕也就只留下了不得出门这一条了。至于打胎?拜托,那是龙种,他们有这个胆子吗?反正这么一来大家也明白了吧,人家夏雨荷其实是属于**丝文妇—文学妇女那种货色。

  不过她再不懂事也是个母亲,为孩子着想这一点上其实和所有其他的母亲是一样的,只是一直以来,她都没有用对地方,只是把她自己认为很有用的,能讨她生父喜欢的东西教导给了女儿,从某一个方面来说,这其实也是一种母爱的表现。

  所以当她听说这汉人和旗人之间规矩的不同,宫里和皇室的诸多规定,知道别家女儿,特别是旗人家的闺女的教养方式和自己认为的很不一样的时候,她心里自然立马就意识到了错误,一心把紫薇的教育工作做的跟上主流的步伐,当然,她也不会认为自己教的就不对,只是认为贵族就是贵族,教导的东西真多,给紫薇增加了不少的功课。就像当初她以为自家的闺女既然是皇帝的女儿,那么这满语是绝对不能少的一样,她想的其实还是相对比较细致的,真的是一心为女儿了,从这点来说,也算是个好母亲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突然被一个大大的闷棍又给敲了,自家的闺女没有身份证明啊!这个她居然从来没有想到呢!没有了皇家的认可,自家闺女以后怎么办?

  作为一个自我感觉很不错,清高的有点水仙状态的夏雨荷,一直以来她都在秉持着自己的坚持,比如她一直在等,等弘历童鞋回来找她,而不是她上京去找弘历,这是典型的清高有没有?是自卑下的傲娇有没有?是一种叛逆式的骄傲有没有?

  不管是哪一种吧,她都有着自己的坚持,为自己留下了最后的脸面和骄傲,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骄傲对于自己的女儿会带来的影响是什么!如今她突然明白了,她的孩子,没有玉蝶,是个不被承认的孩子,那么这个孩子会有好的未来吗!那一瞬间她恐惧了。

  作为一个不怎么出门,不怎么和人交往的女子,她的每一天都是在和书本,和琴声作伴,所以无知,无畏,可是现在她不是了,通过王妈妈,她在不断的接受着阿玉的另类教育,知道了很多的八卦,很多她一起不了解的事情,眼界在一次次的八卦听闻中也开阔了起来,而且还是阿玉精心挑选的,针对性很强的那些八卦,让夏雨荷充分的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着急了,她无法在维持自己那层清高的面具,作为一个母亲,她必须为自己的孩子安排周全,想的细致,甚至处处想到前头。

  “王妈妈,我的紫薇,我的紫薇怎么办?她,她,她没有被承认,那以后,以后。。。“

  夏雨荷说不下去了,她不敢往后面想,虽然她一直以来都是属于爱情至上的人,可是她也明白,自家紫薇的身份那是她的硬伤,以后说不得就会成为她婚姻的障碍,她曾想过,若是不行,就让这孩子自己上京城找她爹去,想来到时候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可是如今才知道,这里头还有玉蝶的事情,那她又该如何?

  夏雨荷真的没有办法了,十年的等待,十年的期盼,就是再多的思念,再多的情谊,也足够她明白,自己已经被遗忘,已经成为了过去,那一份坚持,那一份期盼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希望而已,哀伤无时不刻在侵蚀她的身体,如今又加上了绝望,夏雨荷病倒了,眼中带着绝望。

  好在这里不是她一个人,这里还有阿玉,既然阿玉能说出这些,能布下这么一个局,怎么可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呢!

  这不是王妈妈一到阿玉这里,唉声叹气的说起自家小姐愁病了什么的,立马得到了阿玉一针见血的指点。

  “王妈妈,不是我说,东家那是真的心太软了,不管怎么说,小姐还是那人的孩子吧,咱们怎么也该让人家知道,这里还有个孩子在吧,怎么能什么都不说呢!这养孩子多大的事情啊!要是像您说的,那男方也是大户,还是旗人,是,满汉不通婚,是个大问题,说不得会出岔子,惹上事端,可是这世上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是,这外头旗人老爷娶了汉人的也不是没有,不行入个包衣旗不就是了,再不行,和汉军旗的什么人挂个亲戚关系,总有路子可走,当然这都是那男方的事情了,他要是想要认这个闺女,那是一定能搬到的不是!“

  阿玉说的义正言辞,顺带很是聪明的把夏雨荷不去找夏紫薇生父的理由变成了因为满汉不通婚的律令,不得不在家产子,把夏家的脸面稍微的缓过来一些,听得王妈妈眼珠子都亮了。可不是就是这么一个天大的理由吗!不是小姐不知羞耻,也不是畏惧权势,而是律令的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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