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忆1/2甜7(1 / 2)

五月,蝉鸣开始了它的第一声鸣叫。

走在朝气蓬勃的校园,穿过两排苍翠欲滴的香樟,错落有致的教学楼逐渐映入眼帘。

穿着朴素的少女收回四下环望的好奇目光,紧跟在大人身后往高一年级的主任办公室走。

这是高一下半学期,陶知晚转学来淮海一中的第一天。

主任办公室里。

陶大勇紧握住曹婧的手,情真意切地拜托她:“以后就麻烦您多费心了……”

曹婧看过陶知晚的过往成绩单,对她十分满意,她向陶大勇保证:“您放心,孩子交给我们,我们一定会好好培养,一中不会埋没任何一颗好苗子。”

陶大勇临走时嘱咐陶知晚:“爸爸先走了,一会儿曹主任会带你到新班级,到了新班级一定要和同学们好好相处,放学时记得给爸爸发个信息,爸爸去车站接你。”

陶知晚点了点头,蓬松马尾垂在肩膀,随着点头的动作上下颤了颤。

眼睛澄澈明亮,看起来倒是一点也不紧张。

陶大勇离开后,办公室里的其他科目老师便纷纷打趣——

“把新同学搁我们班呗,我班现在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就缺个这么文气的小姑娘。”

“诶,我们班也行啊!”

一中好不容易捡了块宝,曹婧笑得嘴都咧开了花:“都别抢,人孩子去哪得让校长决定,再说了……我班还想要呢!”

“你班就算了……有那么个混世魔王杵着,别再给人孩子吓着。”

一提起那位祖宗曹婧就头疼。

她拿起档案袋,招呼陶知晚过来:“走,咱们先去见见校长。”

去往校长办公室的路上,曹婧简单给陶知晚介绍了下校园的环境,陶知晚安静地听着。

两人走到走廊尽头,刚一拐弯儿,就被突然冒出来的两个毛头小子吓了一跳。

“徐义昭!孙明威!你们两个不去上课,在这儿干嘛呢!”

曹婧话音刚落,其中一个男孩突然捂住肚子,“哎呦”一声从她身边蹿了过去——“老师,我肚子疼,我出来拉屎!”

“我也是!”另一个男孩慌慌张张跟上。

“怎么,拉屎还要跑外面拉?外面的茅坑比较香是吗!”

可惜俩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曹婧气得直摇头。

她对陶知晚说:“以后千万别搭理那俩臭小子,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陶知晚惊魂未定,根本没看清那俩男孩到底长什么样。

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口,门没锁,人却不在。

“奇怪。”曹婧看了看表,“这个点,胡校应该在办公室啊。”

她转身对陶知晚说:“你先在这等等,老师出去找一下校长。”

“嗯,好。”等曹婧一走,陶知晚就乖乖站在门口等。

起初办公室里安安静静的,陶知晚不敢乱动,也不敢乱看,所以一直低着头。

直到办公桌那边传出了奇奇怪怪的响声……

陶知晚抬起头,面对除她以外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突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什么情况。

那响声还在持续……劈劈啪啪的……速度越来越快,而且,好像就是从校长的办公桌底下传出来……

这个时候,她该迅速离开才对的。

可那张办公桌下面似乎有着什么魔力,明明看起来很危险,却吸引着懵懂无知的陶知晚壮着胆子一步步地走上前去。

以为是有只老鼠什么的,可陶知晚怎么也没想到,校长的办公桌底下,此刻居然藏着一个大活人!

陶知晚震惊楞在原地。

那“活人”此刻正盘腿坐在桌子底下,大刀阔斧的架势,嘴里玩儿似地叼着一根棒棒糖。

他云淡风轻瞥了她一眼,又回过头继续扭着手里的魔方。

姿态狂,神色也痞,像是压根儿没把她当回事儿。

但就是这样的一张拽脸,又给了陶知晚第二重震惊。

不知怎么,一中呆板的polo领短袖校服,穿在他身上,竟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清爽和……好看?

陶知晚回过神儿来,才意识到,那劈劈啪啪的声音就是他手里的魔方发出来的。

刚好拼成第五个面,少年没再继续。

停顿了五秒钟后,门外脚步声靠近,曹主任的声音随之响起——

“来了来了,胡校,这就是陶知晚,南华转来的。”

“嗯?南华?好学校啊!”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绕到办公桌前,一屁股坐在了后面的真皮座椅上。

路过陶知晚的时候,还笑眯眯地看了她两眼。

陶知晚大气都不敢喘,一动也不敢动,眼睛直直盯着校长,连招呼都忘了打。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自己只要动一下,桌子底下的人就会被当场发现似的。

曹婧笑道:“可不是,学习更好呢,从上初中开始,大大小小的考试就从没出过前三。”

说着把陶知晚的档案递给胡校。

胡勇翻看着,赞许地点头:“不错,是颗好苗子,好好努力,将来必定有大出息。”

他抬头问陶知晚:“想考什么大学?定目标了没?”

陶知晚张了张嘴,平复了下紧张的心情,小声回道:“淮大。”

“我看还可以再大胆一点,搞不好清北都没问题嘛!”

“不,我就想上淮大……”

胡勇和曹婧均愣了一下,好像都没想到这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会顶嘴……

陶知晚匆匆低下头,也有一种自己做了错事的感觉,忐忑不安。

余光却情不自禁地往校长的脚下瞟,心跳也砰砰作响。

她站的远,在一团晦暗的阴影中,隐约看到了男孩微微挑起一侧的唇角。

……笑她?

曹婧又问:“胡校,您说把这孩子放在几班比较合适?要不我亲自带?”

“你带不是不行……”胡勇放下档案,端起手边的茶水,边喝边思考——“就是你班那个江愿!太不让人省心!”

话音未落,空气里便传来一声轻嗤。

胡勇握在掌心的水杯顿了一下。

“怎么了胡校?”曹婧问。

胡勇掏了陶耳朵:“岁数大了,耳朵不好使了,总听到一些怪声儿。”

陶知晚莫名为那男孩捏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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