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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令犀本来是大家公认最优秀、最厉害的,但他去小镇拜访山姆时,发觉已经根本不是山姆的对手了。
那么强大的山姆,只决定在小镇和索菲亚度过余生,就像是一个童话故事。
而童话永远只是少数。
白令犀双眸失神地盯着天花板。
他忘不了那位在孤儿院非常照顾他的姐姐,最后是怎样的下场。
她叫安雨凉,温柔,善良,却不幸爱上一个极端自私的男人。
这个男人有着狡诈的聪明,很快就发现了她强大的能力。
为了赚钱,他怂恿她注册成为觉醒之牢的赏金猎人,让她出生入死地抓捕各种杀人狂,赚钱来供他享乐。
安雨凉一方面清醒地意识到这个男人人品有问题,另一方面却因为病的缘故,对他唯命是从。
任务一次比一次凶险,价格也水涨船高,她几乎完全沦为了赚钱的工具。可是,她没有选择。她甚至还安慰白令犀,认为自己已经比大多数孩子都要幸运了。
1073年,安雨凉生日的这天,她在抓捕一个食人狂的时候,死了。一起被食人狂吃掉的,还有她腹中的孩子。
这样可怜的境遇,比100个幸福的例子更让人心惊胆颤。
就算没有人利用他们的能力,他也会在蚀骨的幻觉里备受折磨,直接疯掉!即便y割了自己也没有用。
而他不知道,施夷光口中的喜欢,又有几分是真的。
沈看山默然。
他也深知这其中的危险,于是补充道,“罢了,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先为你看病。”
他仔细查看了白令犀的心率、体温、进行了脑部扫描之后,又进行了尿液和血液分析。
他一时神色紧绷,一时又一脸讶异,末了,他难以置信地说道:“不应该啊,你现在的各项指标,明明就像是进入了中期,但是你仍然保留着理智,也能够正常对话,这,就算在初期也很少见……这怎么可能呢……”
沈看山很疑惑,甚至,他已经被打击得如死灰的心里又冒出了一点微末的期望来。
而白令犀听到这话,不啻于被宣判了死刑。
他怎么会进入中期?这太快了!
中期和晚期也就一步之遥,真的到了晚期,又没有对方的亲昵作为安抚,大概会变成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疯子吧。
他强忍着蚀骨的痛苦,咬牙哀求道:“不,院长……我还没有杀了那个人,我不能这样死在监狱里……”
“好,别怕!我给你拿药……”沈看山赶紧将药递给他,安慰道:“是新的药,不过你进入了中期,药效可能会大打折扣……”
白令犀已经顾不得什么了,将药一把吞下!
过了一会儿,他整个人都脱力般软在了床上,不再挣扎,双眼也不再涣散,他甚至长长舒了一口气,心里发狂的野兽平静了下来。
他在冷汗淋漓中瘫软着。
院长望着他,痛心地叹气。
这时,他的心里又闪过一例“奇迹”,孤儿院有一个叫爱伦的孩子,是白令犀同岁的同学和朋友,发病后不药自愈,却拒绝说出是谁帮助了他。
院长有点丧气,“我再去问问爱伦,你们是最好的朋友,他要是知道你病了,就算是有隐情,也会透露一点信息的。小白,你别太紧张,精神太过紧绷,会更严重。”
“多谢院长……但爱伦那里,他不愿意说就算了,不必逼迫他。”
“小白……”沈看山不免又劝道,“……如果,西子小姐也喜欢你,哪怕只有一点,你不如试着和她在一起呢?就像山姆一样,追求她……也许她会被感动的。”
许久,白令犀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放风结束,施夷光在大白鲨的保护下,预备回牢房再关怀一下室友。
霍尔特赶紧走上前来:“Hilde,刺客请你去食堂。”
“他不是病了吗?”
“又好像已经好了。”霍尔特也不理解。
“好吧。”她跟着他向食堂走,“他没说为什么?”
“没……大概是想给你做好吃的吧……”霍尔特看到百斯特故意远远走在后面,留给自己说话的空间,咬咬牙,心一横,“西子小姐,刺客他确实很厉害,但是他比较粗心,不够体贴,但,但我不一样,我可以更好地照顾你……”
“是啊。”她哼唧着叹气,“阿修一直对我很好,当然,要是我能活着离开这里就更好了。”
霍尔特剩下的话全都被堵了回来。
他突然觉得自己此时的表白有点可笑。
体贴和爱护能帮助她从怪物嘴里逃生吗?
温柔和关心能帮助她离开这里吗?
他这是在干嘛啊!西子小姐才通过了三场测评,自己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自私的感情强加给她……
霍尔特成了霜打的茄子,蔫蔫地沉默了。
食堂的后厨里灯火通明,没有摄像头,但有半面玻璃墙。
这导致刺客的粉丝一般只能通过外面的摄像头略窥一二。
【垃圾监狱,赚那么多钱,不给后厨装摄像头】
【就是啊,这让我们看什么啊?】
【据说是为了防止刺客的菜谱泄露】
【呵呵,好像泄露了,我们就会做似的!】
【哇,西子小姐去了!】
【约会!靠!给我看啊!哪怕付费呢!】
白令犀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甚至紧张得有点难以专注于食材。
隐隐绰绰的香气变得清晰,玫红色的裙摆出现在了他身畔。白嫩的手先伸出来,从案上拈了一颗草莓吃:“我能在这里呆多久?”
“我在这里有无限特权,你想呆多久都可以。”他望着她,。
“哦,找我有事?”她想了想诺拉的嘱托,决定对他好一点,顺势挽住了他的胳膊。
他没躲,垂头看着两人肌肤相接的地方。
“你喜欢我吗?”他低声问。jsg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如果不想回答,就算了。”他也不想听她那不太真诚的敷衍。
“不,要回答。”她踮起脚来,笑着轻声说道,“我喜欢你。”
大脑好像被高压电了一下,浑身的细胞都因此震颤,愉悦,他甚至眼眶微微发酸,有了想要流泪的冲动。
他看向她,正对上她剔透的眸子。
她正专注地注视着自己,这种独一无二的感觉,让他的心跳得几乎要炸裂开。
突然,放在水池的鱼发起了狂来,蹦跶着开始甩尾!
“啊……”她条件反射一缩头,被他护在了怀里。
鱼的水攻击持续了四五秒才结束。
白令犀后背湿透了一片,还有甩得太高的水珠落在头上,顺着他的发往下流,坠在末端要落不落。
气氛突然变得粘稠且潮热。
施夷光抬头看着他:“你都湿透了,要不要擦擦?
“我……我做了一个决定……”他完全无法专注于她在说什么。
“和我有关?”
他呼吸灼热,药效已经失控。但即便他已经被折磨得如此痛苦,仍然咬牙说完了自己该说的话,“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希望我可以登顶,那样,我会把自由的机会让给你,只希望,你能再等等我,我出狱后会去找你……”
“额,等一下,”她疑惑:“这是表白吗?”
她已经被迫不及待地吻住了!
唇舌被他毫无章法地舔吮着,粗鲁又贪婪,牙齿甚至弄疼了她。
而他的大手牢牢地禁锢在她的脑后,胳膊结实得像是锻造好的钢筋收紧,让她无处可逃。
他的心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着,如同一个动力过盛的马达,仿佛亲吻她是一件耗尽所有精力的事情,仿佛那颗心要爆炸了一般。
他眉头紧皱着,厌弃此刻的失控,又完全难以自拔。
施夷光想要挣扎,但是身体突然之间不受控制了,她被他的气息撩拨得又热又软,不得不紧紧揪住他的衬衣。
若不是有他的手臂支撑着,她可能会滑落在地上!
白令犀以为,只要wen了她,纠缠了他一整天的痛苦的情绪就可以被消解、被释放,可是没有,他身体里的怪物越发贪婪了,尖利的爪子就要撕开他的胸口……
他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抬头,似乎是挣扎,又似乎是隐隐地在回应他。
这样的回应越发让他的血液不受控制地奔走向无法控制的方向,他后悔了,他不该这样亲近她!这不是享受,这分明是对他的折磨……
他仓促而狼狈地松开了她……
施夷光的脸极红,呆呆望着他,眸子里是翻滚涌动的幽深黑潭。
看着白令犀被她揪皱的衬衣,还有被濡湿的殷红嘴唇,她的眼神似乎瞬间放空了,喃喃地说道:“It’s time to wake 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