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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尖叫着,他们穿过云层,掉到了软软的垫子上,一回头,果然,是一排6个胶囊舱!
黑珍珠和曲别针劫后余生,也顾不得道谢,立刻坐上胶囊舱逃之夭夭了。
猫的薛定谔刚才掉下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本来也想跑,却看到施夷光站在那里发呆,一动不动。
“西子小姐,你不走?”他问道。
“不走。”
呵,不想回去面对前男友的狗脸。
她抬起手环,懒懒地点击了一下,“我要进入下一个测评了。”
她的手环亦机械说道:“已为您安排新测评,十分钟后进入胶囊舱即可。”
“你,你要直接进入下一个测评?!不用休息一下吗?”
“休息?我要去散心。”
他不禁哑然,想在测评里散心的,西子小姐大概是头一个。
“那,那我在jsg这里陪你一会儿……”
施夷光木着脸,似乎在说“随你”。
猫的薛定谔讪讪走到她身边,主动挑了个话头:“西子小姐,你说,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恶人,也会有恶魔呢?”
“哦……你对这个感兴趣?”
“只是好奇……据说世界上是有创世神的对吧,为什么ta不创造一个全是善人的世界呢?”
“你怎么知道没有?”
“那黑色金字塔里那些变态……”
施夷光瞥他一眼,来了兴致,像给小孩讲故事一样:“其实呢,创世之初,创始神只带了守护神来,那时候的人不善也不恶,像猴子。想要变成猴王,能打赢就行了。但慢慢的,享受着权力的人不想被夺权,就开始创造更加明晰的阶层,用更多的约束维护;利益不均,人的玉望和不甘就开始发酵。
人人都向守护神祈祷,但都是为了自己。想要更好的机会,就会占据别人的机会,想要一夜暴富,就需要侵占别人的钱财,想要光宗耀祖,就有人被衬得黯淡无光……得意的人不会收敛,只会更贪婪,失意的人心有不甘,玉望更旺盛。当人的yu望越来越复杂,创始神就不得不带来了我……们的恶魔和地狱,形成震慑。但是即便这样,贪欲还是更严重了。它们汇集起来,灌注成新的人,就有了大大小小的恶人,然后呢,恶人枉顾规则、常对人口出恶言,甚至会身居高位,于是人类更加愤怒不满,循环往复,周而复始,自我折磨……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
猫的薛定谔呆呆的,结巴道,“那那那……守护神完全可以消除恶人呀,他可是神啊!”
“哼……”她不屑地笑,“事实就是,不管是恶魔还是守护神,都不会完全消除恶人。”
“为什么!”
她看了他一眼,莫测地笑着,没说话。
他知道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
“也许……”他有点沮丧,“我就是你说的那种玉望投胎的恶人吧。”
“你是突然开始杀人的,对不对?”她推测着,“在你杀人之前,你虽然聪明,但是性格懦弱,也讨厌冲突,对吧。”
“额……是的。”
“你的父母离婚了?你女朋友和你分手了?总归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他黯然:“我是个孤儿,也没有女朋友……”
她眼珠子一转。又一个孤儿?
嗜血萝莉,也是孤儿。
她狡黠地笑了:“那么,在你开始杀人之前,一定发生了一件,以前都没有的事。或许,教授也想问你同样的问题……”
说完,她登上了胶囊舱,“我要走了,你也快进去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地又再度翻转,没能登入胶囊舱的独眼龙又掉了回去,摔在了软软的草甸里。
平原上一片寂静。
“哼——!”他发出一声猪叫般的梦呓,一下子坐了起来。“妈的,怎么回事!老子怎么昏过去了……”他咒骂着,却赫然发现身边已然空无一人!
他一愣!
此时,他还并不知道,他已经被困在这个地方了。
小卖部里有吃的有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还有人熊的尸体陪着他。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天会慢慢黑下来,渐渐的,就黑到什么也看不见、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他将在寂静的黑暗中感到窒息、孤独、恐惧……
他会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声和呼吸声大得刺耳,最终会绝望地用一个罐头拉盖结束自己的生命……
蔚蓝的天空,太阳不遗余力地抛撒着灼人又刺目的光辉,海鸟的叫声远远近近,像一曲单调的歌。
海浪翻滚时,洁白的浪花飞溅,细密的水雾便打在脸上,不一会儿,笃阿蜜便彻底清醒过来。
她才想要说话,就发现自己的嘴里塞着一团发臭的布,一直哽到喉咙眼,死死压着舌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吐出来。
她惊恐地四下张望,发现还有几个人和她一样,躺在弥漫着鱼腥味儿的甲板上,被烈日灼烤着。
“呜呜……”她模糊不清地哀鸣着,支着身子想要做起来。可这时,她看到那个坐在甲板上的人。
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笔挺的燕尾服,一丝不乱的头发,英俊的容貌,比贵族更像贵族。
当年两人一起在贫民窟的时候,他就是与众不同的,甚至于,他没有刻意保护牙齿,就有一口洁白又整齐的牙齿,所以管家招募的时候,他第一个就被调走了。
他是贫民窟的传奇,是孩子们的偶像,是她的……
男朋友。
“醒了?”雷诺靠着船舷,点燃了一支烟,表情有点忧伤,“我不该留情,应该多下点药……你这么早醒了,死的时候应该会很难过吧……”
俯视之下,他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姿态。
这得益于楚轩儿喜爱他的容貌,持之以恒地让他参加各种仪态培训,名品鉴赏会。
笃阿蜜望着眼前的人,一时间竟然觉得陌生。实际上,在他约自己出来,请她去吃最顶尖的酒店的时候,她就已经觉得眼前的人和她印象里的男友想去甚远了。
看出来她想说话,雷诺捏住她的下巴,将她嘴里的布条扯了出来。
“雷诺,你……你这是干什么……你为什么要绑着我,你要送我去哪?”她连珠炮似的问道。
雷诺揉着太阳穴,很疲惫地叹了口气:“蜜儿,你敲诈谁不好,为什么偏偏要敲诈我的雇主呢……”
笃阿蜜醒悟了,一个可怕的结论萌生在了她的脑海里:“你……要帮楚轩儿杀了我?”
“蜜儿,我深爱着你,我当然不想杀你,但是小姐要你死。”
她愕然地望着昔日的爱人。
偷渡者的后代里,雷诺打小就聪明、上进,是他们的头头。后来他去接受管家培训,笃阿蜜作为女朋友,照顾他的寡母,就连他母亲去世他回不来,也是她用自己不多的积蓄为他母亲买下了一处墓地。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那时,他是这样握着她的手允诺的。
他的目光是真诚的,珍珠也不会比那样的目光更真。
现在,他只是冷冷地用无情的目光看着她,无情地说,“但是小姐要你死。”
笃阿蜜震惊了,“雷诺,你、你是楚轩儿的狗么?!她要你杀了我,你就杀了我?你忘记你的第一个芯片的保证金是怎么来的了么?是我卖血给你换来的啊!你忘了你吃不饱饭,是我偷了家里的面包给你,还有,你父母病重,你却要参加管家的面试,是我——”
“够了,”雷诺面无表情地喝止了她,“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我说过了,我深爱着你,这难道还不够么?”
笃阿蜜感觉整个头皮都要炸开了!震惊得竟然无法还嘴!
去你他妈的深爱吧!
心里只剩下了汹涌的脏话!
她想要掐死这个男人,想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扔进大海里,但她在施家服侍久了,虽然反骨尚未被磨灭,却教会了她能屈能伸的道理。
当下,她哭了出来,苦苦哀求,“我不懂,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是杀人的楚轩儿,我只是看到她和赵家的儿子偷情,想要点钱,我原本也是想做完这次就会收手的。那些钱对她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还不如她给监狱里的杀人犯打赏得多,难道即便这样我也要死么?!”
雷诺眉头紧锁,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一声轻浮的口哨声响起。
一个穿着黑色皮衣,戴着墨镜的粗野男人靠在船舱门前,也不知道在那里听了多久。这个粗野的男人笑道:“哎,奥金这些狗屁贵族的风流韵事,常听常新。”
雷诺阴沉着脸道:“老k,你别多管闲事。”
老k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嗨,我无意偷听,只是想要提醒你一下,到快到洋流的海域了,我们得把他们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