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32(1 / 2)

  这导致你顿时没了遮羞布不说,这傻冒还不自量力的劝箭在弦上的你赶紧承认错误。

  傻冒还觉着反正遮羞布也被扯掉了,你也就别再遮着挡着了。

  啧,那感觉,怎么说呢,要是换成齐沈懿,她想她是会跳起来结果了这个傻冒的性命的。

  那厢,有某种轻微且脆的震动声隐隐响起在静谧的明堂里,突然,一声突如其来脆响声将齐沈懿紧绷的神经吓到了极致。

  伴着齐沈懿“啊!”的一声惊叫,李铎脆生生捏碎了手里的琉璃茶盏。

  “麾下!”守在门外的李江坤迈步就闯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把饱饮夷狄血的苗刀。

  “放肆!”李铎低头看着自己捏碎茶盏的手,沉声呵斥李江坤到:“主院里岂是你能提刀横闯的地方!出去!”

  见主子和主母都好好的坐在明堂里,李江坤收了刀,抱着拳头退出明堂,还顺手把房门给带上了。

  “齐沈懿,你,请你看着我,”

  李铎早已放下了搭在扶手上的双腿,她脊背挺直的坐在椅子里,神色虔诚,眸色深深,受伤的右手几不可察的微微颤抖着,血顺着掌心的伤口滴滴答答的落在脚边的榉木地板上,手的主人却毫不在意。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李铎,敢以李氏祖宗先人的魂灵以及北疆无数黄沙埋骨的英灵起誓,我楼漠李家要的,从头到尾不过是公道两字!此言如有虚假,便叫我们李氏——于上先祖魂灵不安,于下后世香火断绝!”

  “……我以为,你会说,此言如有虚假,叫天罚你李氏后世子孙战死沙场。”齐沈懿紧紧的攥着隐在广袖里的手,赌上了自己最后的孤勇与运气。

  “呵呵,”李铎上身前倾,把右手手肘抵在了膝盖上,她看着齐沈懿,声音压得甚至有些嘶哑了:“齐沈懿,或许对你们这些从小就生活在繁华富庶里的咸京人来说,‘战死沙场’四个字是一个悲情的代表,是一个恶毒的诅咒,”

  她看着她,眸色渐红:“可是,对于我们这些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军伍之人来说,战死沙场这四个字是一种荣誉,是无上的光荣,是对一个军人最大的礼赞与敬重!”

  李铎闭了闭眼,又深呼吸了几口气,似乎是在平复着什么翻涌难抑的情绪,片刻,她声音沉沉的说:“齐沈懿,过来给我道歉。”

  齐沈懿走过来,敛袖蹲在了李铎跟前,她握着李铎的右手将那掌心反转了过来——如她所料,徒手捏碎了琉璃茶盏的掌心伤的一片血肉模糊。

  “对不起,”一条素净的帕子被压在了那些正在往外淌血的伤口上,齐沈懿的声音与态度皆是小心翼翼的:“我不该出言质疑那些用性命护卫百姓生灵的军伍之人的——可是中郎将,与你那赤胆忠心心怀天下相比,我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俗人,夹缝之中求生存,我也要为自己赌一把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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