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都是苦命人(1 / 2)
不知是因为传言的缘故还是怎的,自程悦死后,宋宴清一日未去过庄子。
这日,程悦照例到酒楼查看账目,还未等她进门,就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酒楼走出。
“夫人慢点,小心身子。”丫鬟宓竹搀扶着一大腹便便的年轻妇人走出酒楼。
目测妇人已怀有六七月身孕。模样生得娇俏动人。
宓竹是宋老太君院中的丫鬟,由此可见,她搀扶着的妇人便就是宋宴清从边关带回来的女人。
程悦抬手招来一乞丐模样的少年,压着声音于他说了几句,后者点头离开。
没过多久就给程悦带来了她想要的消息。
“南姑娘,那位夫人住在五福巷第五家宅院。”
程悦明白了。宋家已经暗中将人接进皇城,安置在五福巷。她倒要看看此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竟让宋家做出杀妻夺位的恶毒事来。
“知道了,你去继续盯着,以后便随我做事吧,银钱自是少不了。”
少年听罢,一双黑亮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光彩。“谢南姑娘赏识,小的定当尽心尽力为姑娘办事。”
少年叫北莫,自说是从边关逃难而来。看着少年实诚,眼眸澄澈干净,直觉告诉程悦,他不是那种奸懒滑之人。
这些日子,她时常让北莫去宋家打探消息。
“嗯,去吧,有事随时来报。”
“是,南姑娘。”北莫转身喜滋滋地离开。
嘿嘿,终于有人赏识他了。此人兴许便就是无望大师口中所言的贵人。
宋家。
老太君和沈母每日看着大儿子喝得酩酊大醉,心焦不已。
“清哥儿,你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卫家那边的事安排得如何了?”老太君着急地问。
宋宴清无意识地仰躺在摇椅上,没有回话。
沈氏急得摇了摇宋宴清,“宴清,你倒是说话呀,祖母问你话呢?卫家那边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宋宴清像是没听见似的,缄口不言。
程悦死了,宋家又传出那样的消息。就算帮卫连容认回卫家又如何?
她已经不能名正言顺的进宋家门。
老太君是个聪明的,很快想到,“清哥儿,连容这事儿公开反倒于我们有利。”
“你想啊,连容现在坐实了遗孀的身份。到时她身份公开后,你再提出娶她进门。在外人看来,这便是一段佳话。”
“那将士为国献身,是为功。你作为将军,定然是爱护手下的。你心疼她过得凄苦,这才将人娶进府来。”
宋宴清笑得痴痴傻傻,道:“祖母不要以为旁人好糊弄。难保不会有人想到,我们事先就得知她的身份,这才设计了这一切。若如你所言,连容身份一事就不能由我出面。”
老太君皱着眉头,细细一想,还真是这个理。
“那依清哥儿所言,此事当如何?”
宋宴清大灌一口酒,烈酒如喉,火辣辣的味道不好受,但吃醉的感觉会让他忘记一切烦恼。
见宋宴清不再开口,老太君和沈氏只得先行离开。
心想着:程悦刚死,他还在气头上,未缓过神来。再容他几日。
二人离开后,春儿拿着一床薄被前来给宋宴清披在身上。
听到宋宴清口中喃喃自语着程悦的名字。
春儿壮着胆子打量着宋宴清的眉眼,越打量越心跳加速。侯爷生得十分俊俏,是她见过的儿郎中最为俊俏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春儿竟是上前了一步,低低地唤了声:“侯爷,外面凉,去屋里睡吧。”
宋宴清听到这声侯爷,迷迷糊糊睁开眼来,竟是看到了程悦。“悦儿,悦儿,是你吗?你回来了是吗?悦儿,是为夫对不起你,为夫向你道歉悦儿。”
宋宴清试探性地去拉“程悦”的手。见后者未甩开他,心头狂跳。一把将之拉至怀中,意乱情迷地呼唤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