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内忧外患126(2 / 2)
岳嘉明明知这是人过于愧疚才会说的话,将所有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可是他也无法安慰沈惟安“想开点”,这世上所有的苦难与悲伤都无法真正感同身受,如同沈惟安爷爷去世时一样,岳嘉明能做的唯有陪伴。
这个夜晚他们喝掉大半瓶威士忌,岳嘉明觉得幸运的是,所有人生不得不经历的困苦时刻,他们总是还有彼此,平安无事可以经年不见,可是一旦对方有事,千山万水,也必定来相见。
岳嘉明已经有些醉了,而沈惟安却似越喝越清醒,他双眼铮亮,在这个通宵未眠的夜里记起了许多过往,又想到了许多以后。
“岳嘉明,你还记不记得高中时那个克兰?”
岳嘉明醉意朦胧,点点头,那是他们生活中出现的第一个同性恋,给了两个人截然不同的反应,令岳嘉明兴奋难安,而令沈惟安恶心呕吐。
“后来,大学毕业后我又见到他了。”
“他怎么样?还跟那个人渣朱利安在一起吗?”
两人并肩躺在地板上,沈惟安想了想,说:“没有了,他在一个政府部门工作,我当时开第一家公司去办一些手续,他见到是我,还给了我一些便利。”
“后来我为了谢他,专门请他吃了顿饭。”
这些岳嘉明都没听他讲过,他恍恍惚惚地听着,侧头笑了笑说:“你那时候不是应该挺讨厌同性恋吗?还跟他吃得下去?”
沈惟安也忍不住笑了笑,说:“的确有些膈应,但一码归一码,我那时候开公司,如果不是他给我许多指引,恐怕没那么快能办下来,吃饭的时候聊了下英国的经济情况,又聊了下高中那些同学都在干什么,其实我连他们很多名字都记不住,就只嗯嗯啊啊的听着,然后他问我,岳嘉明在做什么,怎么样了?”
“你怎么说?”
“我说你在纽约,至于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岳嘉明真的醉了,明明躺在地板上,却仿佛躺在动荡的的海面,沈惟安的话如深海鱼群的低语,远远近近的涌进耳孔,却意义不明。
那是他们“失联”的两年,沈惟安继续说:“克兰很惊讶,竟然说,我以为你们俩肯定早就在一起了,他那么喜欢你,怎么会没有联系啊。”
沈惟安自顾自笑着,说:“克兰那个人,自己是个gay,看谁都像gay,我那时候有点生气,他误会我就算了,怎么能这么看你,就冲他说,岳嘉明不是gay,你少拿你那套去看别人,我跟岳嘉明也不是那种关系。”
“结果他特别不可思议,摇头说他不会看错的,我那时……一下就火了,明明是请他吃饭,结果跟他吵了一架,现在想来,真是幼稚……而且他还真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