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投托者48（2 / 2）

张伯伦还在继续摸底，调查那些人是为何经营不下去土地的。他用了一些谈话的技巧，套这些人的话。并且指示了其他人假装拉家常问清他们的情况。

“是哥布林。”一名年轻的农民不甘的说道。“本来，我们的村子经营的不错，可是那些该死的哥布林……”

还真是因为哥布林。张伯伦有些愕然。

曾经有人分析过哥布林的实力，然后质疑为什么没有领主派军队清剿他们。然而派出军队是要增加军费开支的。而领主们没有义务保护并非自己领民的自由拓荒者。这很残酷。然而按照剑之圣女所说，这个国家的贵族们也确实不怎么样。

对于那些没有领主的自由民来说，国王其实应该有义务保护他们的。然而国王的军队要应对更大的威胁。并且，国王自己就是个实力高强的冒险者，他认为哥布林不过是些野狗一般的威胁。根本没必要派军队对付。

曾经有人质疑，为啥有些城市的广场会用抛光的大理石铺成花纹。下雪的时候踩上去很容易摔个跟头。而除此以外，城市中还有大量的此类不便利之处。

原因很简单，有决定解决这些问题的人，可能一年也未必会走到那里一次。他不会有感同身受的体会，就意识不到那个问题需要解决。

“是强盗……”又有人这样说道。“他们比哥布林还可怕，哥布林可没有他们那么聪明！”

接着，他又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强盗们是如何假装成商人来到他们的村子打探情报，进而将其洗劫一空的。

“巨人……”还有人遭到了这样强大生物的袭击。这点张伯伦可必须好好记下了。即便是他现在的领地，如果遭到巨人袭击也是十分危险的。

一条条的听下来，张伯伦发现，开荒者要面对的困难真是多啊。他们不仅要面对从人类强盗到各种怪物的袭击，还有水利问题。新垦地附近并没有人类经营过的灌溉系统，不是有可能遭遇洪涝就是有可能遭遇干旱。还有交通不便的问题。那些开拓者的小村子不能完全自给自足，他们有些必要品是要通过交易得来的。然而商人不愿意去那种偏远的小村子，因此他们必须冒险派人出去交易。

相比之下，张伯伦他们虽然也是垦荒。但是得益于人多势众，以及完整的体系：自带军队和铁匠铺木匠铺等。过的可比那些拓荒小村子轻松的多了。

所以，无外乎那些人，宁可放弃自耕农的自由身份。转而寻求张伯伦的庇护，成为他的农奴。

这种情况不奇怪。法兰克等欧洲蛮族入侵罗马帝国的领土时候。那会他们部落里可不搞什么农奴制。打起仗来几乎是全民皆兵那样，青壮年的男人基本上都上战场，以人海淹没了罗马军队。得到领土定居下来之后，仍然保持了此类全民武装的习惯。大家都有自由人，但也都因此义务上战场。

但是接下来，一些人发现，比起上阵打仗，他们更合适老实本分的种田。最终他们了放弃了打仗的义务。他们干脆就近寻找强者的保护，只向此强者一人纳税服役，既避免了来自于国王方面的沉重的军役、捐税，也避免了他人的勒索和盗匪的抢劫，此称为“委身式”，也叫“投托”。久之，这些农民就变成了农奴。也有的农奴，是因为贵族强占了土地，他们失去了土地不得不投靠贵族门下成为农奴的。

于是，欧洲就形成了农奴耕种，他们供养的职业武士去打仗的局面。

而张伯伦寻思的是，某些领主一方面确实没有义务剿灭那些他们领地之外的哥布林。另一方面怕不是有人在故意“养寇”。用哥布林啊，强盗啊这些威胁逼的那些自耕农献上土地成为他们的农奴！

反过来，封建采邑制度下，大贵族们和国王在很多情况下是对立的。作为国王很多时候其实乐意帮助平民打击贵族——因为他就是要削弱大贵族的实力。大贵族篡位夺权的事情屡屡发生。而农民做出相同的事情可就太罕见了。

所以，这个国家的国王，成立冒险者公会，让自耕农可以雇佣冒险者保护自己，是不是也有削弱贵族的考虑？

这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