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8章 鞠躬尽瘁，无力回天……1056（2 / 2）

姜维浑身颤抖点头。</p>

“伯约倒背如流。”</p>

诸葛亮再问：“吾还有连弩器具、木牛流马制造之法，汝可曾全部记下？”</p>

“伯约不敢忘却一字！”</p>

诸葛亮这才淡淡笑了，只是笑容中隐藏着无数悲哀。</p>

为何！</p>

为何啊！</p>

为何我的阳寿如此短暂，看不到蜀汉铸成大业？</p>

或许……</p>

从我初出茅庐的时候就明白。</p>

一切都是天数吧？</p>

我诸葛孔明逆天而为，真当有此报应？</p>

诸葛亮遗憾摇头，又开始给姜维交代着其他事情。</p>

包括死后谁执掌三军，死后谁统领大事，谁可以相信，谁需要防备，具都一一交代清楚。</p>

姜维流着眼泪聆听，听到最后再忍不住心中悲恸。</p>

“丞相，您歇歇吧！歇一歇吧……”</p>

他属实不愿意，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如父如兄的诸葛先生，耗尽心血而亡。</p>

诸葛亮摇摇头，依旧坚持给姜维交代着一切。</p>

直到说【明日全军撤回汉中，吾死秘不发丧……】后，又剧烈咳嗽起来。</p>

只是这一次，咳出大滩黑血。</p>

姜维慌忙掏出手帕去堵，却已晚了一步，鲜血沾湿丞相的衣襟。</p>

他哭的泣不成声，没了人形。</p>

可诸葛亮这口恶血吐出，仿佛回光返照，气色却好了一些。</p>

姜维不知晓，看的面露狂喜，就要呼唤医师来救。</p>

诸葛亮又拦住了他，知道这是老天爷最后留给他的时间。</p>

他叹了口气，勉强撑着又站起身子。</p>

不甘心啊！</p>

真的不甘心！</p>

亮一生所学无数，周易百家，孔孟之道，纵横捭阖！</p>

若不留下些什么东西，真的不甘心啊。</p>

“拿……拿笔来！”</p>

“丞相！”</p>

“伯约听令！”</p>

“……是！”</p>

姜维哭着将毛笔奉上。</p>

“掀开门帘，让吾看看漫天星辰……”</p>

诸葛亮一把抓住毛笔，又扯过一张锦帛沉声吩咐。</p>

姜维不敢抗命，慌忙命令两侧守着的军士各扯开门帘。</p>

农历八月的天气已有些凉了。</p>

清冷的秋风吹入营帐，让诸葛亮的头脑越发清醒。</p>

他盯着营帐外的漫天星辰看了许久，深吸一口气提笔在锦帛上迅速写着标题。</p>

【马前课】</p>

【……】</p>

姜维慢慢靠近，看到丞相临终所书几字，心里咯噔一声。</p>

所谓马前课，是丞相戏称而来的占卜名字。</p>

丞相学通古今，博采众长，祈神占卜之术自然也神通广大。</p>

他跟随丞相多年，知道丞相有个习惯。</p>

每次领军打仗之前，要命人牵着一匹白马放置身前。</p>

他则掐指占卜，占卜此次出军的吉凶祸福。</p>

马前课才由此而来。</p>

只是这一次，丞相没命人牵着白马，也没有掐指一算。</p>

丞相这是要留下什么？</p>

但见诸葛亮已趁着最后回光返照，奋笔疾书。</p>

他写道：</p>

【无力回天，鞠躬尽瘁】</p>

【阴居阳拂，八千女鬼】</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