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原点(八十九):升空实验195(1 / 2)
日子渐渐又回到了过去的状态。
失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先有了希望。
当一次次的希望落空,就像烧热的油锅突然浇上冷水、就要登到山顶时的一脚踩空、达那伊得斯姐妹的水桶(希腊神话中死后被罚在地狱中永不停息的往一个无底的桶里装水)……
压抑的情绪需要宣泄,因此,五舅又开始“炒冷饭”,从“黑脚鸡”“墙头草”“三寸钉”到“老狐狸”“死苍蝇”……天命时有不公,似乎看不到别人,全落在他的身上;鳯姨没日没夜地沉迷在小说里,将之前低价买回来的书翻来覆去地看,偶尔悄悄找我倾诉“情感问题”;妈妈忙碌地做着家务,拉着我凑在我耳朵旁抱怨这抱怨那。
五舅和鳯姨都不怎么教我东西了,家里的很多书像世界名著系列的,我很难看得懂。只有小说连播和晚上的“小喇叭”节目给我带来每天的期待,还有我的小燕子可以无时无刻地陪伴着我,但是她不会真的回应我,我只能想象着她的回答,经常独个儿自言自语、自问自答。其余时间里,我百无聊赖,在五舅的房间、婆婆的房间、我们的房间、厨房、客厅、阳台、天台之间窜来窜去,看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楼房,再称不上风景的风景,胡思乱想。
“妈妈,你在干什么?”
妈妈将伞面旋转一个角度,撑在膝盖上,“伞坏了,我在修伞。你去别的地方玩,别在这碍着。”
“哦。”
我到客厅看了看日历,是周六,我可以去阳台和天台,可以现于人前。
木门背后挂着几把伞,伞柄都已有些生锈了,伞面颜色有掉块现象,黯淡无光。
我莫名就联想到了“降落伞”这个词。
我一下子兴奋起来,因着想到了新的游戏,我称之为“研究”,又可以打发一段时间。
拿起一把伞,我走上了天台。
今天风很大,柏树被吹得沙沙作响,园圃上疯长的三叶草(我们叫它“假百合花”,后来查得学名是白花酢浆草)东倒西歪。这种野草对我来说是最好玩的,玩法还是茵慈表姐教我的。拔起一根来,将它细弱的根茎尖尖略略掰折一小段,就会露出里面一根白色的芯来,就像手串用的白色弹力绳一样,这根白色细线比根茎硬度大些,抓着它向下一划拉,可以将根茎割开,整根细线完全露出来,再把根茎从叶子底部掰断扔掉就行。可以将它挂在树枝上浅浅打个结,它就能在风中晃啊晃,转呀转。由于根茎和白芯都很脆弱,用力稍微大些就会失败,整个过程主打考验一个心灵手巧。 不对,跑题了,我上天台来是做研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