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碑在宫中 取而代之299(1 / 2)

王宫。

洛长风因循旧例,在偏殿修灵。

内侍总管小跑入内,跪倒低声禀告,“雷引已死,白梅未归。”

国主吐气收功,忽而问道,“宫内添了守卫?”

总管不解其意,“不曾。谨遵陛下前次安排。”

洛长风八字眉微挑,“不速之客。雷引啊,可惜了。他死于何处?”

总管额头见汗,“头颅在赌坊。尸身在黑市兑了悬红。”

国主不耐,“小家子气。他死于城外何处?”

总管声音发抖,“白梅未归……”

洛长风扫了一眼。老总管霎时一颤,下文无法出口。

国主瞑目稍许,命道,“撤走芷阳居护卫。”

总管应声而退。

王宫内,一处不知名寝殿。

两个黑影,翻墙越脊。总能赶在护卫调转方向之前,恰如其分隐入夜色。

其中一个忽然止步,“且慢!此处有异。以往内外有三层护卫巡视。每隔半炷香,才有一个三息左右的空隙。”

另一人声音嘶哑,“等半炷香,才有稍纵即逝的机会。以往你是如何探查的?”

前人摇头,“三息太短,不够深入其中。一直未能得见。”

嘶哑人道,“如今无人防护,正合我意。”

说罢,不顾阻拦,飘身上了一处阁楼。

前人静待稍许,见无动静,才随后跟上。

两人先后潜入楼内。

此楼内里只一层,直达穹顶。布局暗合九宫八卦。

中间一座平台,高近七尺,八方台阶,层叠而下。四周灯火长明,烛火嶙峋。

来人一个鹤发老者,一个暗红斗篷。

老者白发显黄,面容清瘦,怀抱一只唢呐。

他循阶而上,逐步登上高台。登高数尺,才见到台上供着一块巨石。宽约三尺,高四尺许,厚不盈尺,中间偏上镂空。

老者脚步加快几分,引得红斗篷紧随其后。

随着老者靠近石碑,他怀中唢呐滴答有声,很轻,与蚊蝇飞鸣相似。无人在意。

二人一前一后,隔着石碑仔细端详。

正面刻着些斑驳文字,似是古体。以老者年岁,只略微识得几个,更不成句。且非是一人一时镌刻,其文方位错杂,正反交叠,实难区分。

反面相对简省,只留有些许图样。复杂者,人身穴位经脉大致标出。简洁者,只几个特殊姿势。但都未曾刻画衣物,故男女之别,一眼可见。

两人绕石踱步,轮流参看两面内容。

唢呐声细碎绵密。无人听闻。

但见二人衣袖鼓荡,袍服飘飞。体内灵力各自运转,带起劲风,吹动烛火猎猎作响。

风声盖过了唢呐嗡鸣。

忽然烛火大作,烈焰凭空迸射近尺。

楼内旋风稍停。二人惊醒,灵力行岔,纷纷喷出一口血来,正洒在石碑之上。

那石碑不声不响,将血液吸入内里,外界观之,一如既往。此时才注意到,石碑呈黑红之色。

楼外一声大笑,“二位前辈驾到,长风有失远迎。”

楼内二人压下惊疑,复盘桓两圈,暗记石碑内容。老者更是伸手欲推。石碑纹丝未动,恐怕不下千斤。

二人整理衣着,飘身而出。

楼外并无千军万马。

近处,十数个内侍身穿红色祭袍,手持长剑,齐指二人。

远处殿门,炎国之主端坐长椅,以手顺眉。身后立着数位内侍。

国主爽朗笑道,“晚辈只道有人来访,未曾想,竟是浣风谷与魔隐宗同行。”

赵双簧行迹泄露,坦然认下,“你已身入灵阳,不必过谦。”

国主摇头苦笑,“后学末进,十数年来,不过尺寸之功,不敢倨傲。”

阴姬忽然上前,“洛长风,你将天纹关押何处?”

国主哑然,“神谕教前辈不曾来访,晚辈不知。”

赵双簧诧异看了阴姬一眼,劝阻道,“今日是我等失礼。不请自来,已是不该。如今正应不逐而走。”

洛长风笑而不语,只略微咳嗽。

那十数个红袍内侍,剑刃附火,一齐掩杀而上。

赵老头忙摸唢呐,低头吹上一口。破音惨叫,震得内侍身形一滞。

阴姬红袍鼓荡,甩出一圈绿焰,纷纷附在火剑之上。

洛长风轻咳一声。

剑刃火焰更胜,反将绿火淹没,一众内侍纷纷醒转,迈步冲杀。却早已失去二人踪影。

国主长身而起,“吩咐离鸾司,暗中监视此处。”

次日清晨。

洞穴内,林楚凡翻身而起,左手冰砖,右手火蛇,对着夺目紫光轰击。

哗啦!

破碎声惊醒了熊宝,忙吐出寒气,封住洞口。不知用了什么巧法,竟令光线暗淡许多。

楚凡收了冰火,尴尬挠头,“噩梦,以为齐阳秋追来。打扫干净,回家,免得她们担心。”

『守着死人敢睡觉,做个鬼的噩梦。草木皆兵……』

炽焰城,东门口。

清早多行人。皆是贩夫走卒,或挑担,或拖车,入城送货,亦或寻街摆摊。

车轮骨碌中,夹杂一阵沙沙声。

守军忙于检查货品,十分不耐,随手推出一个长枪兵,命其探查。

小兵持枪逆行,穿过人群,见到一只皮毛参差的白熊。熊身绑缚布条,连接一片破碎竹筏。

竹筏上躺着衣衫褴褛的少年,以手遮面。日光洒在他身上,水迹晶莹。

小兵后退半步,挺枪问道,“大,大,大胆!来者……”

少年翻身而起,狼狈咳喘,单手入怀,摸出一块铭牌,“从九品典狱,林楚凡。缉拿逃犯未果,借道入城。”

小兵更退,忙去回禀。守军闻声,验过铭牌,分开人群,恭送冰熊拖拉而过。

林府。

林楚凡躺着回府,惊了一众家仆。李管家在前,郝元殿后,一路护送至小院。被池水所阻。

楚凡笑称无事,安抚一番,散去众人。

冰熊涉水而过,竹筏一路飘摇。

临近屋门,忽然冲出一袭粉红,如松雀倒挂,脚踏楚凡胸口。

“熊哥救……咕噜咕噜……”

屋内冲出一袭青衣,凌空甩袖,将粉红拖拽而回。扔在身后不管,殷勤盯着竹筏,与熊宝合力,将楚凡拖拽上岸。

『好险!忘记他喝药了……』

泠杳见楚凡吐血,忙道,“既然姐夫归家,小妹回红袖复命。告辞!”

林楚凡气得直呛水,指着泠杳颤抖不止。

罗绮好气又好笑,忙帮褪去旧衣。周身检查一通,未见外伤。探灵诊脉,入体即散。 惊道,“涣灵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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