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0(2 / 2)
不久之后,一声怒吼响遍整座大宅,闻者莫不心惊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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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郁静躺在床上,床边坐着的则是一脸担忧的西门傲。
惯有的冷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的西门傲双眼中盈满焦虑。
焦虑的眼眸直瞅着南宫郁不放,可这样的紧盯还是不能安抚他心里的不安。不放心的他再次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颊,借着手指的抚触,他感觉到她玉肌的温暖滑嫩,才稍微放下那颗高悬着的心。
神医恭竣一副不敢恭维的表情,冷睨着那让他倍感恶心的深情画面。
他敢断言,眼前摆出那副恶心表情的男人,绝对不是西门傲本人!他铁定是别人易容而成,就为了来向他求医。
而他偏偏就那么傻的中了计,真是可耻啊!可回头一想,这也不能怪他啊!
谁教此人一踏入他家,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要他救她。瞧他苍白的脸色隐含莫名的恐惧,焦虑的语气更让人听得分明。
当今世上敢直呼神医名讳的,实在没有几人;识得他庐山真面目的更是寥寥无几,正因如此,他才会乖乖地医治这身染剧毒的女人。
话说闻名江湖的神医恭竣,出名的不只是他赛华佗的医术,还有就是他独特的性情。
别的大夫是一生救人无数,他则是寥寥无几,十根手指头全拿来数还有剩呢!
为何如此?只因他所列的条规,至今还无几人能做到。
高官厚禄者他不敢高攀,家财万贯者他嫌人家财大气粗懒得医,贩夫走卒者,他又说太过平凡不屑医;江湖人士他说麻烦不想沾,女人小孩他更是义正辞严的引述孔子曾说过的话,“……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所以更不用说。
这下真的是大部分的人他全都不救,那到底什么样的人才符合他救人的标准呢?
呵呵!这话说来简单,可事实上也挺麻烦的。
只要是他看得顺眼,觉得好玩又有趣的,他就肯出手救人。
西门傲很不幸的被他给看中,这事虽没有几人知道,但也不是秘密。
欺身向那可疑之人,恭竣左瞧右观,仔细审查一番。
这易容术可真高明,几乎让人寻不到任何破绽,他伸手一探,想撕去那张伪装的俊脸。
感觉有人贴近的西门傲,随即出掌挡开那正要为所欲为的恶掌,薄唇一开,斥喝道:“走开!”
“啊!”这表情、这语气是这么的令他怀念,因此恭竣不得不相信他真是西门傲本人。“你果真是西门傲!”太不可思议了,他实在无法置信,那一向冷冷冰冰的西门傲,竟然也是个有感情的人。
“废话!”对他的惊疑,西门傲视若无睹,依然把所有的注意力倾注在那昏迷不醒的女人身上。瞧她仍然一动也不动,他不放心的开口:“庸医,你到底行或不行?要不她怎会到现在还未清醒过来?”
庸医!这是在唤他吗?这简直是种污辱,太过分!真是太过分了!
恭竣被气得牙痒痒的,想挥拳揍人,却又顾虑自己身手不如他,所以只能咬牙隐忍下来。“此女身上所中的毒绝不简单,能挽回一条小命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你可别再提出过分的要求了。”他真恨不得能有机会,好好亲手整治他一番。
“这毒的来源,你可知晓?”
“知道。”他坦白的回答,而且还一脸神气样。“怎么?你想报仇吗?”毕竟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不过,他就是不想干脆的把自己所知的告诉他,只因这人实在太过狂妄,让他忍不住想逗逗他;毕竟这送上门的机会,可是难得的很。
恭竣能了解西门傲的性情,西门傲同样的也了解他,毕竟这人的行为模式,始终跳脱不出那个“玩”字。
不过他西门傲可不是一个任人戏弄的玩物,想玩他也得先掂掂自己的斤两,对恭竣他自有应付的办法。“其实你不告诉我答案也是好的,这么一来我西门傲也少欠你一笔人情。”
这象话吗?不行!他愈是不要他说,他就愈要说个明白。这笔人情债他西门傲是欠定他了。“万毒门。”话才出口,自认聪明的恭竣这才惊觉自己中了计。
瞧他脸上那得意的神色,恭竣真觉得自己真是乐胡涂了,怎会中他的计,真是失算!
“你也别恼。”西门傲看他恼怒的神情,不由得开口安抚:“这人情算我西门傲欠你的,改天有机会定当偿还。”
“算了!”唉!谁教他不幸误交这个朋友,而今也只好认命了,不过……“你若真想寻仇,最好先准备妥当。”万毒门,顾名思义就是专使剧毒害人的门派,要和它正面交锋,不容易啊!
恭竣所言,西门傲自也晓得。若论武功修为,他绝对有十成的把握,可对上擅于使毒的对手,他着实也无计可施。他抬头,正想向恭竣讨教防范之策,却见恭竣竟在自己的屋子里翻箱倒柜,似在寻什么东西似的,让他不禁满头雾水。
“你在做什么?”
“帮你。”奇怪,他明明记得是放在这里的,怎么现在会遍寻不着呢?倏忽,一罐漆黑的玉瓶出现在恭竣的眼帘中,他不由得大喜,拿起它开口大叫:“找到了!就是它!来,拿着,以备不时之需。”话落,他随即将手中的玉瓶往西门傲的怀里抛。
“这是什么?”被迫接过玉瓶的西门傲,再次被他那莫名的举止搞得有点胡涂,他看来看去,怎么也瞧不出这小东西有何妙用。打开瓶盖,仔细嗅了一嗅,那味道还让人觉得挺舒服的。
“这东西可是千金难买,它不只能解任何剧毒,还可强身健体。这药丸当今世上仅有三颗,平时连我自己都舍不得用,今日赠你,还真是便宜了你。”三颗,费他不少力气,也费了他不少时日,这药提炼不易啊!
原来如此!看来他欠恭竣的人情债又得添一笔了。“大恩不言谢,我收下便是。倘若可以的话,是否能麻烦你先暂时帮我照顾她。”
一向潇洒、独来独往惯了的西门傲,心中竟也开始有了羁绊,就为这昏迷不醒的女人。
“你要把这女人寄放在我这里!?”
天啊!他恭竣最恨的就是女人,要他跟一个昏迷的女人独处,这不是在找他麻烦吗?想起来就怕,还是拒绝他的要求吧!“我……”
恭竣的话都还来不及出口,西门傲恍如能透视他的心事一般,开口打断他的话:“她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女人,是朋友,我才敢将她委托给你。”话说得简单,可那隐含的深意却让人无法忽视。
这让恭竣明白,这女人对西门傲来说是重要的,而重要的女人也只有最知心的朋友方可委托。
这样他还能开口拒绝他的恳求吗?“算了!早去早回,不要留她叨扰我过久的时间。”
一得到他亲口承诺,西门傲才真的放下心。他欺身向他,双臂往他肩头一拍。
“有劳你多费心了。”
受他这一拍,恭竣可一点也不高兴,只因他不知控制手劲,差点拍碎他的肩骨。
他也不客气的往西门傲的双肩用力一拍,“少唆了!这可一点也不像你。”
表面上看来好似客气的道别,实际上两人正暗中较劲,他瞅着他,他盯着他,直到谁也受不了谁,才终止这场无言的比试。
西门傲踏上寻仇之路,恭竣则被迫照顾身染剧毒的南宫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