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1(1 / 2)
等待的时间非常漫长难熬,更是种艰苦的折磨,尤其还攸关自己心爱的女人,这煎熬、折磨对绮秋水来说更是加倍的痛苦。
从徐鸾瑛跟著那个出来应门的女人一起踏入屋内之後,绮秋水就开始默默计时,不停的看著自己的手表。
他第一次看表时,其实才过了五分钟左右。「为什么我都已经觉得等了很久,时间才过五分钟而已。」短短的五分钟,给他的感觉竞比五个小时还要来得漫长,想想真是可笑。
第二次看表,离刚才五分钟不到。「该死!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们母女相见又会谈些什么事?」因为不知道,心里的负担更是沉重,一颗脑袋忙著胡思乱想,好的、坏的全都有。
他不是无法窥探屋子里头的状况,身为镜中幻王的他,只要有镜子的地方,他都可来去自如。
只因承诺在先,他就算再难熬也得硬忍,不敢随便打破自己的誓言。
第三次看表,这下可过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不行,我再也受不了了!」不再执著於等待,绮秋水决定该是他行动的时候了。
就在这时,他执著等待的女人终於出现,不等她走过来,他便急急的打开车门迎向她。
一走近她,仔细一看,绮秋水不由得害怕的急问:「鸾瑛,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苍白难看?」
她的脸色不只苍白,甚至遗像个失去魂魄的人一般。
「我怎么了?我的脸色真的很难看吗?」抚著自己的脸,徐鸾瑛呆呆的重复著他的话,更拿著一双好像在看陌生人的眼神反睨著他。
「是她伤了你吗?」看她的眼神,绮秋水第一次感受到「怕」的滋味,「告诉我,别不开口,回答我的问题啊!」
「回答问题?」徐鸾瑛同样无神的重复著他的话,失去焦点的双眸慢慢的凝聚,突然她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开门大笑,「哈哈哈!找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个样子呢?这不是我啊!这根本就不是我啊!」自私、自恋的她,不该让人有伤害她的机会,因为她根本不懂得爱人。
不爱人就不会有受伤的机会,这句话她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此时的她也懒得理会这个无聊的问题。
唯一在意的是这句话确实有道理。「没事,我们……不!应该说请你把我的车子开回家,走吧!」没有我们了!再也没有了,徐鸾瑛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爱任何人,只要爱她自己,这就够了。
看她如此失常,绮秋水更是担忧,猿臂一伸,他想要给她一个拥抱,希望她能恢复前不久的样子。
哪知她却避开了他,还一脸嫌恶的大叫:「不要碰我!」
那表情、大叫的语气就像一把锐利的刀刀一般,直刺入绮秋水的心窝,让他痛得皱紧眉头,「鸾瑛,别这样。倘若是屋子里头的那个女人伤了你,没关系,我立刻进去找她,帮你出这口气。」话落,他身子一转就想要替她争回一口气。
「站住!」
冰冷的声音,残酷无情的命令语气,狠狠地拉住他移动的双脚。
「你要不要走?如果不走的话,我可不奉陪了。」她爱的就只有自己,在乎的也只有自己,他想怎么对付屋子里头的那个女人,那是他的私事,她管不了也懒得管。
「再见。」徐鸾瑛不管绮秋水的意愿如何,无情的怱视他痛苦的表情,直接坐上车,在他怔忡不敢置信的目光之下,启动汽车引擎,直接开车上路。
至於被她抛在原地的他……不管了!「哈哈哈!管他的,只要我水仙活得高兴快乐不就得了,其余的人全都一起下地狱去吧!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不断的往後传,传进绮秋水的耳中,把他伤得更重、更惨,一颗心几乎已经破碎。
这痛,到底是因为他自己,还是因为那个无心冷情的女人呢?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
她独自闷坐在客厅里,徐鸾瑛连灯都懒得开,在黑暗中兀自回想与那女人交谈的每一句话。
「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吗?」她这么问她。
她摇头回答:「不知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她才想要她的答案。
「你是个不受欢迎的孩子,因为你有个连名字长相都不知道的父亲,他是个强暴犯,而我就是那个惨遭强暴的女人,这样你懂了没有?」她说得极为残忍,而且冷酷,那双眼睛充满变态的快感。
从她的目光中,她轻易的知道她恨她的事实,只是她不想去接受,更不放弃的摇头否认,「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你在骗人对不对?你恨我,也许是因为你被人遗弃了,被那个可以称为我父亲的男人遗弃,因此你把一切的恨意发泄在最无辜的我身上,对不对?」
「无辜?」她冷酷的直瞅著她,好像在看天大的笑话般,「你也配跟我说无辜,这整件事情当中,最无辜的是我,绝对、绝对不可能是你。」看她神色骤变,已经没有刚开始的自信,她更是残忍的伤害她。「你想不想知道你是在什么地方出生的?」
她不想知道,一点也不想知道。
她知道这女人正不惜一切的以伤害她为乐,能伤她越深,她越是高兴,越能感受到报复的快感。
只可惜她没机会开口,她也不容许她有说不的权利,「告诉你,你是在一个很脏很暗的公共厕所里产下的,当时我差点想亲手把你这个祸害掐死,要不是突然有人闯入,你这条贱命根本活不到这个时候。」
「为什么?」被她伤得体无完肤的她,决定不再忍受她的残忍,她激动的对著她咆哮:「为什么?你为何要如此恨我?就算你是被人强暴之後才怀了我,你也不该如此对我啊!为什么?你是我的母亲不是吗?我这个孩子到底是犯了什么天大的罪过,让你如此狠心?」
「哈哈哈!你想知道你自己错在哪里吗?我可以告诉你,简单一句话就是——你很脏,你让我感觉你实在太脏、太脏,脏得让我无法忍受,虽然你现在的名声已经红透半边天,可是你永远。永远也摆脱不掉你那肮脏的身世。」话说到此,她变得更加狰狞,有如一个可以把人生吞活剥的可怕魔鬼。
「再给你一个最後的警告,那就是请你千万、千万小心一点,别把我惹火了,要不……我将会不惜一切毁了你,让你尝尝什么叫作身败名裂。」
回忆到此,一切结束,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徐鸾瑛完全不知道,因为她的心被那个残忍的女人伤透了,身体的感觉已经被那个生下她的女人全数讨回去,她再也不是完整的她。
在那段脑子空白的时间里,徐鸾瑛变得更加自私,也变得更懂得爱惜自己,她发誓再也不让任何人有伤害她的机会,绝不!
突然,原本黯淡无光的屋子变得灯火通明,徐鸾瑛一脸冷漠的拾起头来,静睨著看起来狼狈的绮秋水。
「哈!我差点忘了还有你这个麻烦。」对!绮秋水对现在的她来说绝对是大麻烦,因此她决定要剔除他,永远的将他赶离自己的世界。
「你说我是你的麻烦?」绮秋水不敢置信的逼问著她。
对他的问题,徐鸾瑛不觉得自己有义务要回答,因此她保持沉默,安静的拿起话筒,拨了个熟悉的号码,等到对方拿起话筒,她直接开口:「严董,我决定拒绝你的提议。不,我不会後悔,永远也不,就这样,再见。」
喀的一声,徐鸾瑛完全不给严董有任何开口的机会,直接把电话挂断,更是无情的对那个早被她伤透心的男人,再使出一招更狠、更重的绝招。「好了!我们之间该有的联系已经不存在了,你再留在这里也没啥意义,大门在哪里相信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才是。」没有再见,她把该说的话全数说完,便不疾不徐地往楼梯口走,完全让人看不出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再见?为何要说再见?这句话代表的就是有再次见面的机会,不是吗?
她既然已经决定断绝所有一切感情的联系,那不见面也罢。
「徐鸾瑛,你欠我一个解释。」绮秋水不甘心的开口大喊,更气愤的直追上她,紧紧的抓著她逼问:「你要撇清我们俩的关系可以,只要给我一个合理又能让我接受的解释,我绝对不会再纠缠著你不放。」
好痛!从他紧紧抓住自己手臂的力道,徐鸾瑛奇异的竟能体会他现在心痛的程度,反之,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感情的刀是双面的,能伤他亦能伤她,无奈为了把他逼出自己的世界,徐鸾瑛不得不更加狠心、更加冷漠的开口:「因为我厌了、也倦了,对你,我再也无心,这样的解释可令阁下满意?倘若不能的话,我还能……」
「够了!够了!你再说下去的话,我会杀了你,一定会杀了你。」天啊!她到底要把他伤到什么地步才满意?
为什么?才不过短短的二十几分钟,就把他心爱的女人变得完全不像原来的她,为什么?
「你既然听不下去,就走吧!」看他那种无语问苍天的悲伤表情,她的心更是痛苦。
为了他好,同时也是为了自己好,徐鸾瑛不得不咬著牙,再度开门逼他:「你怎么还不走?是不是还舍不得放弃那种肉体交欢的乐趣?如果是的话,我不介意再陪你……」未说完,他已经转身离去。
她成功的把他逐出她的世界了,今後的她依旧是那个自私、自恋又变态的女人。
不知过了多久,徐鸾瑛终於撑不住那伪装的坚强,瘫软在地,嚎啕大哭,现在的她只晓得用哭来发泄自己的心情。
当门铃再次响起,她那颗几乎死绝的心又开始矛盾起来,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她三步并作两步跑,门一开,她开口大喊:「秋水。」
意外的,门外的男人竟然不是绮秋水,而是那个应该还待在医院里养伤的迪克。
他的出现不只令徐鸾瑛倍感错愕,更让她心惊胆战,等她发觉不对劲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她感觉好痛,那股剧痛就在她心脏跳动的地方,她不懂,不懂自己的身子怎么会那么的痛,怀著满心的疑惑,她低头往自己的心口一瞧。
一把水果刀就这么插入她的身体,留在体外的是那把刀的刀柄。
她惊疑不已,更不敢置信的瞅著留在她体外的刀柄,奇怪?为何她双眼的视线只能看到一大片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