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19(1 / 2)
隔日。
“大公子,风老爷求见。”灵子急如星火地冲进铺子,气喘吁吁地道。
邢恪默默地回过头,“谁?”
“风老爷,”灵子见主子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加强语气道:
“是‘暖儿小姐’的爹!”
邢恪陡然一震,迷离飘忽的目光瞬间聚焦了。
“风老爷?”
“是,风老爷求见。”
是不是暖儿出了什么事?
邢恪冲动地起身,大步往外奔去。
“大公子,风老爷在仪人厅,小的已经让人备上茶点啦!”灵子欣慰地跟了过去,还不忘在后头追嚷着。
为什么风老爷会来访?是暖儿出事了吗?还是他来替暖儿讨公道,向他兴师问罪……是暖儿发生什么事了吗?
脑子乱烘烘成一片,胸口剧烈悸跳着,他心底隐隐有股不祥的预感在窜动翻腾着,脚下更急了。
直到终于踏入仪人厅,他难掩微微急但的喘息,双眸迫切地望向那位气度恢弘却愁容满面的风老爷,他心下没来由的一紧。
可几乎也在同时,他的理智终于闪现——这又是个圈套吗?
邢恪苦涩地低低一叹,立刻冷静了下来。
“风老爷大驾来访,请问所为何事?”他抑下胸臆间翻腾如波的心绪,口气平和地问。
“邢大公子……”风老爷不过短短两日,便似已衰老了十数岁,颤抖着拱起双手,“请邢大公子救救小女吧!”
救暖儿?
他脸色微微变了,“暖儿怎么了?”
“她自邢府回家后便失魂落魄得像行尸走肉,日日夜夜都待在坊里雕着东西……”风老爷哽咽了一下。“唉,都是我的错,我就见她哭着求我让她为公主花轿雕轿窗,一时心软答应了。
没想到雕窗完成镶嵌妥当后,她亲自送花轿到知府官邸,结果花轿被知府老爷给轰了回来,可她人……她人就被押进大牢里去了!”
邢恪一颗心猛地往下沉。
“知府关了她?”他语气里首现一丝前所未有的凶狠。
风老爷眼见着又要哭了,呜呜咽咽着点头。
邢恪心急如焚,立时冲动地就想前去救人,可是——那一日的种种再度跃现于脑海,一幕幕仿佛又再嘲笑着他的天真、愚蠢和自作多情。
男性自尊心和邢家傲气阻止了他,邢恪几乎用尽全身的力量才勉强将焦灼急切的冲动压制下来。
“风老爷,令嫒之事我不明究底,又从何帮起?”他淡淡地道。
邢恪试图告诉自己,事不关己,己不劳心……可是他胸口为何还是一阵阵天杀的灼烧疼痛?
“听说她居然仿效大公子的笔法和雕法,在公主花轿上头雕了菊花……”风老爷又是懊丧又是后悔,完全是无颜见梅龙镇父老啊!
菊花?
邢恪心一紧,脑中浮起了初次相见,她诚恳地祈盼——请大公子能够教我雕出,像你刻在喜材上头那样高洁仿骨的菊花纹饰。
那么精奇高妙、出神入化的雕工,除了邢家老铺的大公子,还有谁能雕得出呢?
暖儿……邢恪脸色惨白,心口像是被巨石狠狠捣中,痛得几乎颓然倒地。 “老夫是后来才知道暖儿原来是跑到邢府来当学徒,还闯下了大祸。”风老爷羞愧又感伤地望着他,“可邢公子,不是老夫包庇自己的女儿,实在是我家暖儿虽然自小行事鲁莽冲动,可她从来就不是个心思奸恶之人,虽然偷了贵府的秘笈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