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17(2 / 2)

跑堂不识雷镇藩,以为他是某个取代雷镇藩职责的武官。

「这是谁给你的?」他问。

「是……是清净庵的香衣姑娘。」

「她现在在哪!?!雷镇藩急问。

「小的不知道,她跟三个外地来的男人走了。」跑堂畏怯地回答,「这是她走前偷偷塞给我,要我送到将军府来的。」

「那三个外地男人是她的什么人?她说了吗?」

「那三位爷看来有点邪门,小人不敢多问。」

听到这儿,雷镇藩几乎可以断定事侍的来龙去脉。「鹏树,打赏这小哥几两银子,送他出去吧。」

知道自已非但没受到牵连,还有赏银,跑堂终于笑了,「谢谢大人。」

李鹏树带跑堂出去后,庆祯立刻问:「她为什么离开庵堂,跟三个男人走!」

雷镇藩眉头深锁,忧心忡忡,「如果我设料错的话,那三个男人一定就是六绝门的司命、白焰及怀静,看来……他们找到她了。」

「什么?!」

他神情凝肃,「这傻丫头必然是发现六绝门跟玺王的关系,想帮我采查更多的消息……」

闻言,庆祯忧然大悟,「所以那株毒草极可能是六绝门的人放进去的?」

「设错。而且,香衣一定听闻了我的死讯。」

「那她为何还要跟着他们走?」他不解,「知道你已死,她不是应该……」

「她想帮我报仇。」雷镇藩断言,「她想假冒毒狐狸深入虎穴……她正在做傻事,我得立刻去追回她。」

「不行。这会打乱一切的部署!」

「一切按计划进行,我只是早你们一步出发。」雷镇藩态度坚定,「再失去她一次,我也活不下去了。」

香衣跟着司命三人离开凛泉城后,便一路往北行。

途中,不见人烟,偶尔看见荒坟孤猜的静卧在荒原上。

她临走前咬破手指写下的那四个字,跑堂已经送到将军府了吧?只希望将军府的人能明白她的意思。

「莫渝师姊,你怎么看来很累的样子?」怀静问她。

「失去记忆,茹素五年,你的体力已大不如前了呢。」白焰促狭道。

「司命师兄,我看……」怀静正要说话,忽见司命做出一个安静的手势。

「听见了吗?」白焰与怀静亦一脸凝肃的细细聆听着。

须臾,三人互使眼色。

「是马蹄声。」司命说完,立刻以眼神指示他们避往一旁的林中。

不多久,一支有着骑兵及步兵的部队,浩浩荡荡的来了。

香衣认出骑在马上的其中一人——沈南天。

「是镇北军?」怀静低声道:「他们发兵了?」

「看来是先峰部队。」司命问。

「白焰,依你看有多少人?」

「约莫五千。」

「五千兵马就想击溃玺王的两万大军,简直是以卯击石,送死。」司命冷然一笑,「白焰,你先行一步,立刻回报此事好让玺王做好准备。」

「是!」

趁夜,香衣悄悄起身,躲在附近的草丛里。

想起白天沈南天所带领的五千兵马,她不觉忧心。为何只有五千兵马,而且还是由沈南天带领的呢?难道将军府没有收到她的信息,以至于错枯情势?

此事非同小可。要是玺王的铁骑真的越过北境防线,入侵凛泉城,平静祥和的凛泉城必然会变成生灵涂炭的人间地狱,她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管如何,她得想力法警告北境防线的守军。

撕下村衣的衣摆,她咬破手指,克难的在一颗坑坑巴巴的石头上书写着——敌有二万,速……

「你在通风报信吗?」突然,她身后传来司命的声音。

她一惊,整个人摔坐在地上,而那块碎布也落在一旁。

司命检起碎布的同时,怀静也闻声过来。

「怎么了?」

「你自己看。」将写了几个血字的碎布递给他。

怀静一看,惊讶不已,「莫渝师姊,你……」

「哼!」司命阴冷一笑,「莫渝,你不只失忆,就连心都向着别人了。」

「我不是莫渝!」香衣大声道:「我是香衣!」

「香衣只是你暂时的名字。」司命疾言厉色的斥贵,「你不是失忆,也许早在五年前,你就已经背叛师门了。」

「我设背赦什么师门,我不是六绝门的人,我不是毒狐狸。」

「你在说什么?莫渝师姊你为什么要……」怀静不解她为何要这么说。

「因为你们利用我害死了镇藩哥。」提及已间接被她毒害的雷镇藩,香衣就忍不住伤心落泪,「你们让我害死了他……」

「镇藩哥?」司命眉心一拧,冷笑的问:「你爱上了雷镇藩!」

「是,我爱他,我从小就爱他。」两人一震,互了对方一眼。

「你们的毒狐狸莫渝已经死了。」香衣泣诉事实,「在你们面前的是她,却不再是她。」

司命与怀静听得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

她抬起泪湿的眼,「我是住在天麓城的香衣,从小嫁给杜府当冲喜新娘,成了寡妇之后,与镇藩哥私定终身……」

两人的表情越来越困惑,也越来越难看。

「我病赶后,还魂在刚死的莫渝身上,现在的我有着她的容貌及身体,却不是她。」她恨恨的瞪视着他们,「镇藩哥死了,我也不想苟活于世,我跟着你们,就是为了向镇北军报信。」

闻言,怀静一惊。「难道你已经……」

「是的!」她脸上虽挂着两行泪水,表情却坚定无惧,「早在雁来客栈时,我便已将信息交给跑堂,现在镇北军一定调齐了各县城的兵马赶赴九泉。」见他们两人脸色铁青,她冷然一笑道:「就算镇藩哥死了,我也不会让玺王的兵马越雷池一步。」

她话才说完,司命已重重的赏了她一巴掌,她的唇角立即渗出血来。

但她无惧,「杀了我吧,我本就是该死之人。」

「我不杀你。」司命沉声地决定,「不管你是莫渝还是香衣,我都会把你献给玺王。」

香衣一怔,「什么?」

他阴阴一笑,「玺王可是觊觎你许久了。」说罢,他点穴让她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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