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3(2 / 2)

小厮紧跟上来,急得满头是汗。“少夫人,少爷他真的不在,你先回去吧,待少爷回来时,我会……”

就在小厮惊慌的说个不停的同时,姚沐月已经来到寝间门前。

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笑声一她推开房门,笔直的穿过两道帘子,在她掀开第三道帘子的同时,映入眼睑的是一张大床。

床上,傅天抒悠闲的侧躺着,花散舞则衣衫不整的偎在他身边,一口一口的喂他吃城西知名糕饼铺金东屋的糕点。

两人亲密的模样被她撞见,并无任何的惊慌或心虚。

花散舞像是知道她为何而来,一副老神在在、神情自若的样子。“哎呀,姚大小姐怎么就这么闯进来呢?难道不怕撞见了什么不该看的?”说着,她故意将脸凑向傅天抒,伸出舌头舔走他唇边的糕饼屑。

他俩窝在这房里,自然什么事都做尽了,可亲眼看见这一幕,姚沐月还是恼恨极了,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她向来不让人发现她的真实感受及情绪,不管是对家人还是外人。

她唇角轻扬,自若的一笑,“你这偷鱼的猫,快给我从那张床上下来。”

花散舞仰仗傅天抒心向着她,当然不将她的话当一回事。

“偷鱼的猫?”她倚在傅天抒怀里,娇声道:“天抒,人家可是偷鱼的猫吗?”

傅天抒坐起,一双眼睛直视着姚沐月,“谁准你进来的?”

“我是你的妻子,你别忘了。”她悍然捍卫自己的地位。

他冷然哼笑一记,语带嘲讽,“你我不过是盲婚哑嫁的一对男女,不是什么夫妻。”

盲婚哑嫁?也许他说得没错,她真是瞎了眼也瞎了心,不然绝不会嫁给他,但不管如何,他们是拜过堂的夫妻,那是他怎么都否认不了的事实。

“我今天不是来找你吵架的。”她目光一凝,直直的瞪向花散舞,“把你的衣服穿好,跟我走。”

花散舞挑眉一笑,“好笑,我跟你去哪?要做什么事?”

“我要你现在立刻去向翠竹道歉。”她说。

“我为什么要跟你的丫蓑道歉?我做了什么啊?”

见她一脸无辜,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表情,姚沐月更为恼恨,“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

“我做了什么呀?姚大小姐。”

“你故意打翻翠竹端着的热粥,烫伤她两条手臂则她严词厉色地说。“不论如何,你要向她道歉。”

“天抒,”花散舞勾缠住傅天抒一只手臂,一脸委曲,“我什么都没做呀,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诬陷我……”

“你胡说什么”她什么都没做的话,那不就表示翠竹说谎,还故意烫伤自己诬赖她喔?好个睁眼说瞎话的女人!

姚沐月气不过,几个跨步冲上前,想将花散舞从那张大床上抓下来,不料她才伸出手,傅天抒便展臂一拦一“你做什么?”他冷冷的、不悦的直视着她。

她无畏的迎上他的视线,“我要她向翠竹道歉。”

“她说了,她什么都没做。”

“她说的你都信?”她压抑着狂涛般的恼怒,稳住颤抖的声线。

傅天抒直视着她的眼睛,“我信。”

“傅天抒,你……”

“我警告过你。”他打断她的话,那双看着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嫁给一个根本不要你的男人,就是这种下场。”

他当看花散舞的面对她说这些话,摆明了就是要羞辱她,让她知难而退,自动求去。

可她不要,她绝不让他跟花散舞得逞,只要她还在这里,她便是他的妻子、傅家的少夫人,而花散舞不过是个暖床的女人。

“我不会如了你的意,我才是傅家的少夫人。”她一脸凛然。

“那个虚名便满足你了吗?”傅天抒冷然一笑,“嫁入傅家五年却未能生下子嗣的你,还能占着那虚名多久?你应该知道我父亲有多重视这个吧?”

“我无法生下子嗣是因为……”我无法生下子嗣是因为你根本不碰我!这句话她没办法说出口,只能涨红着脸,倒抽了一口气,愤恨的看着他。“傅天抒,我到底哪里不够好?”

“你够好,太好了。”他唇角一撇,“好到我配不上你a”

她心头一震。她太好,好到他配不上?可她从来不觉得他哪里不足啊。

“如果我真的好,为什么你不能……”惊觉到自己像是一只乞怜的小狗般在求他,她心头一紧,倏地收声。

不!她为什么要求他?她有哪里不好不足,得如此卑微的哀求他瓜分一点爱?哀求他多看她一眼?

“天抒,你怜悯一下姚大小姐吧。”花散舞虚情假意地出声,“她嫁进傅家也五年了,若是再不能生下孩子的话,恐怕傅老爷子会要你休了她的……同为女人,我都觉得她可怜了。”

同为女人,她并不同情姚沐月,但她看得出来姚沐月其实是对傅天抒有感情的。

姚沐月是倔强、是好强,她骄傲又好面子,但光是这样,是无法让一个女人死心塌地的等看一个男人的。

她对傅天抒存有坚定又纯粹的恋慕,尽管傅天抒对她视若无睹。

“女人?她是女人吗?”傅天抒冷漠的眼神一瞥,毫不留情的讽刺,“女人就该乖乖待在家里,而不是到学塾里跟男人事。你争强好胜,一心只想凌驾在男人之上,在我眼里,你从来不是个女人。”

闻言,姚沐月不自觉的倒退了两步。他的话像是一把利刃般刺进她胸口,教她疼得几乎要哭出声音来。

她不是女人?在他眼里,她只是个好胜争强的人吗?她做了那么多,一切的努力都不是为了想强过他或谁,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呀!

“天抒,你这话说得太苛了。”花散舞燮着柳眉,“瞧,姚大小姐都快哭了呢。”

姚沐月咬紧牙根,不让一滴眼泪涌出眼眶。

傅天抒那淡漠的黑眸睐了她一眼,“她不会哭的,眼泪那种东西只有女人才有。”说罢,他手臂一横,揽住了花散舞的纤腰,将她抱紧。

看着他两人搂抱在床那亲热模样,姚沐月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掐住了般难受。

她想就这么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好教他们觉得尴尬、觉得羞耻,可她错了,真正尴尬羞耻的是她。

在这里,她连呼吸的余地都没有。转过身,她夺门而去。

大床上,侧身抱着花散舞的傅天抒忽地沉默不语,眼底闪过一丝深沉到几乎难以发现的歉疚,稍纵即逝。

“天抒?天抒?”喊了他两声,却不见他有任何回应,花散舞不禁疑惑的抬起脸来看着他。

他恍然回神,“嗯?”

她双手捧着他俊美的脸庞,一双媚眼直视着他,“想什么?”

“没想什么。”

“你对她真的连一丁点的情感或怜惜都没有?”她语带试探的问。

“这一点,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吗?”他挑眉一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口勿住那张还想说话的嘴。

一抹斜阳照着院里那裸梧桐树,一阵秋风袭来,吹得枝头上的树叶沙沙作响。

“秋天来了……”姚沐月喃喃道。

她就生在这个时节的月夜,因为那天的月色绝美,父亲才会为她取了沐月这个名字。

可明明是个温柔秀逸的名字,她却拥有如此好强的性情。

是啊,她真是好强,寻常女人碰到相同的遭遇,早就听父母之言、包袱款款了吧?可她,还在这儿不死心的等着。

该是她放弃的时候了吗?也许是,可她真的不甘心呀。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翠竹大呼小叫、惊慌失措的跑进院落。

她轻叹一声,“什么事那么慌张?”

“小姐,出事了……”翠竹来到她跟前,泪流满面,“老爷出事了。”

闻言,她心头一紧,“爹?爹怎么了?”

“老爷被抓到衙门去了……”翠竹呜呜的哭了起来,“小姐,怎么办?怎么办?”

她爹被抓到衙门?!怎么会?守法如他,究竟是犯了什么罪?不,她爹绝不是以身试法的人,必然是惹上麻烦、招人诬陷了。

“别哭。”虽然心里惊急不安,但她仍力持镇定,“我们现在就回家看看。”

说罢,她拉着翠竹的手,快步走出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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