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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噼里啪啦嘴上说个没完。
雷哲注意到了维罗卡和莫可的脸色,询问道:“怎么了?你们认识这柄刀?那刀的家伙做过什么吗?”
雷哲以为,维罗卡她们碰见过持着这柄刀的袭击者,或许还曾被持刀的袭击者追杀过。
“也可以说认识吧……”维罗卡放下碗站起来,稍有点尴尬的解释了来龙去脉。莫可趴在维罗卡背后讪笑。
没认出宝物反而当做垃圾扔掉,感觉会是说到三十岁的黑历史呢。
雷哲失笑,而后若有所思:“附魔武器我也没见过几柄,这不能怪你们。不过,等林恩村后……确实有些东西需要尽早教给你们。”
维罗卡暂时还不知道马上要到来的补课,正挤在人群中听青年吹嘘附魔武器的厉害之处。
雷哲拍拍手让他们静下来:“还差多少?有几个人的伤势不能再硬撑了,我们要在子夜前赶到林恩村。”
“连夜赶路吗?是不是不太安全?”
雷哲言简意赅:“尽快。”
林恩村,
村长家大厅。
林恩村村长艾布纳正坐在长条餐桌的主座上抽烟。
“艾布纳,你确定雷哲真的没有进阶中级的方法吗?”餐桌上一个魁梧的汉子,嘴里还塞着肉块,模糊不清的问。
艾布纳把烟杆往餐桌上磕了磕:“安德烈,如果你确定你能进阶中级,会怎么对付来袭击的流浪冒险者?”
“先晋升到中级,然后杀光他们!”安德烈不假思索的回答。
“对,先晋升中级才是最稳妥的方案。但雷哲没有窝在村子里晋升,而是涉险带人寻找流浪冒险者的老巢,甚至最后还向我们求援,就证明他根本没有底气!”
安德烈咽下肉块:“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帮他?没价值的家伙只会浪费物资。”
随后又警惕起来:“你不会是想把雷哲那家伙吸收进来吧?我警告你,我才是林恩村守备队长!”
艾布纳喷了一口烟,颇有一种“我怎么碰上这么个蠢货”的无语感:“麦伦那群家伙对雷哲言听计从,难道我是想把林恩村变成麦伦村吗!?”
“不过现在就不一定了,”艾布纳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麦伦冒险队的亲人在这次袭击中几乎全灭,我不信他们对雷哲毫无怨言!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多撬几个战士回来。安德烈,难道你不想扩充守备队的实力吗?”
“当然想!”
“如果守备队的初级战士有十七个,今年冬天的兽潮就能分出小队去狩猎了!这样明年就有收获去填那些税务官的胃口了!”
安德烈被这个未来打动了,开始陷入美好的幻想:“那这确实不错啊,不知道能不能把除了雷哲之外的战士都留下……”
“做梦呢?”艾布纳毫不留情,“说到底还是你们太没用了,但凡有一个中级战士,税务官都不敢克扣太狠。”
艾布纳又吧嗒了一口烟:“……或者有个法师也行啊,明年村里有三个即将十五岁的,全都送去城里,看看有没有法师资质。”
安德烈嗤之以鼻:“法师?咱们这种偏远小地方能出现法师?还是讨论麦伦吧,如果只把战士留下,其他普通人在冬天绝对撑不过去,我们要结这么大的仇吗?”
“你安德烈也会怕结仇?”艾布纳反问。
“毕竟雷哲那家伙确实很强……”安德里咕哝道。
“不用担心,”艾布纳咧着嘴,声音逐渐放轻,“雷哲强归强,但这次袭击的几只队伍背后可没那么简单……”
天色逐渐暗了,林恩村长家的灯光越来越远,逐渐隐入黑暗里。
维罗卡她们抵达林恩村时已经是深夜了。
林恩村守备队只让她们暂时驻扎在村子外围。
天刚蒙蒙亮,维罗卡和小奥尔去看望了再次陷入昏迷的赛门,他断了三根骨头,内脏也有些出血。
林恩村的医师说,已经尽力用药,剩下的只能看赛门自己。
维罗卡回到了驻地的马车上,碰见雷哲在与那个找到附魔武器的青年讨论。
“……需要养伤,加上这把附魔武器,艾布纳应该会答应收留我们。”
“恐怕不会给我们准备食物,冬天哪一家都缺乏物资,我们得趁着秋天最后的机会尽可能的打猎。好在现在队里除了五个孩子,其他人都是好猎手。”
“都是好猎手,但是消耗也大啊。”雷哲叹息道,“维罗卡,你们回来了,赛门怎么样?”
维罗卡转述了医师的诊断。
雷哲沉默了一小会儿,摸了摸维罗卡的头:“你们是麦伦仅剩的孩子了,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
维罗卡抬头看着雷哲疲惫的双眼,剧情从这里就开始改变了。
维罗卡不再是仅剩的遗孤,现在她还有同伴。
麦伦冒险队也不会流浪,有林恩村留他们养伤。
“……你什么意思,普通人就不是人了吗?!”
“盖里,”雷哲按住愤怒的青年,面沉如水,沉声道,
“艾布纳,只需要林恩收留我们一个冬天,整个麦伦都会帮助林恩抵御兽潮,并且,麦伦每一个都是好猎手,可以自己获取过冬的粮食,不会占用林恩的物资!”
“雷哲,”艾布纳慢吞吞的说,“你们建立村子也有两年了,应该知道流浪冒险者的冬天和村子的冬天是不一样的。”
“柴禾、兽皮、稻草……村子可不像流浪冒险者,随便找个山坳一藏就可以。过冬的物资每一样都需要大量储备,而且还要准备来年税务官的搜刮。”
“艾布纳,你忘了,”安德烈装模作样的提醒,“麦伦的小村子没得到城里的承认,没有缴税的资格呢!”
缴税的资格!
维罗卡简直气极反笑,做狗还做出荣誉感了?
青年盖里冷静下来:“我们确实刚建立村子没几年,但也知道这些所谓的物资都是小事,过冬的难处在于抵御兽潮。如果有我们驻扎在林恩村外围做兽潮的缓冲,你们今年冬天甚至不需要耗费多少人手!”
“还是说,”盖里扫过安德烈不自然的脸,“有几个强盗逃脱了,你们从他们那儿听说了什么?”
雷哲闭了闭眼,握紧了拳头:“一把附魔武器,我们只待到秋季结束。”
“作为交换,”雷哲眼中寒光四射,“告诉我们那几个逃走的家伙去了哪儿。”
艾布纳笑容可掬,赚大了。
“这就是那把附魔武器?”艾布纳端详着餐桌上的长刀。
长刀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只在刀柄尾端有一颗灰扑扑的石头,镶嵌手法甚至很拙劣。
“能感觉到,”安德一下又一下兴奋地抚摸长刀,又有一点遗憾,“有元素法术的波动,但是与我不匹配,不是土系魔法。”
“你们挨个试试。”
战士可以使用对应元素系别的附魔武器,早已等在周围的林恩村守备队员互相看了看,一个皱纹最多的率先上前,她是水系初级战士。
只见她握住刀柄,闭上眼仔细感受了下又放开:“不是水系法术。”
又一个人上前:“不是火系。”
直到第三个,一个背着箭筒的弓手上前,神色惊喜道:“是风系!”
安德烈更惋惜了:“咱们村只有艾勒是风系,而艾勒还是用弓箭,与长刀不匹配啊。”
“没关系,拿去城里,听说可以请法师重新附魔。”
林恩村守备队员们闹哄哄的围着附魔武器打转儿,安德烈还是有点不放心,转头问:“这样对待麦伦没关系吗?”
艾布纳理不直气也壮:“只让他们待到秋季结束,完全不用消耗我们自己的物资;就算某些大人物问起来,我们也没留他们过冬啊,当然没关系!”
“但是这样,麦伦用一把附魔武器都没换到什么?”
“怎么会,”
雷哲沉沉的吐了一口气,
“换到了那群猪猡的逃跑路线,换到了秋天之前伤员们可以安静养伤的地方,还换到了——”
雷哲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这次袭击背后还有人在操纵的讯息,不亏了。”
雷哲按住维罗卡的肩膀:“我要亲自带队追杀那群猪猡,同时寻找能让我们过冬的村子。”
“我会把盖里和汉特留下,”雷哲跪下平视着维罗卡,手攥的维罗卡右肩膀生疼,“维罗卡,你已经觉醒了魔法,虽然离十五岁还有三年,但也是麦伦的支柱。”
“在我离开期间,由你来指挥麦伦、保护留守的伤员们。但是,要警惕艾布纳那个老狐狸。”
“虽然他盼望一个法师很久,应该不会杀你。但这次他既然不敢收留我们,恐怕与背后的人做了某种交易。”
“维罗卡,无论发生什么,暂且忍耐并保住生命,你是我们的希望。”
雷哲队长带着奥尔和另一个初级战士去追杀逃脱的袭击者。
盖里和汉特被留下,守护伤员和孩子们。
盖里就是发现附魔武器的青年,棕色短发,总是唠唠叨叨,实力仅次于雷哲,是麦伦冒险队的副队长。
汉特则是冒险队年纪最大的初级战士,用雷哲的评价来说,“实力一般,逃跑一流”。
雷哲留下他的是为了给维罗卡她们“补课”,汉特有充足的保命经验可以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