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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罗卡收起笑意,认真的盯着胡尔达的眼睛:“真的我说了算?”

胡尔达也正视着维罗卡的眼睛,严肃的说:“上次你离开前我也说过,我们会努力跟上公会的法师大人的脚步,但是现在差距反而更大,是我们失约了。”

“既然跟不上您的脚步,那就发挥冒险者的特长——听从强者的安排吧。”

“公会里一直保留着您的分成和坐席,您的发言在公会里依然有效力。”

维罗卡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微笑,她向胡尔达举起了手中的茶杯。

胡尔达双双端起自己的那杯茶,与维罗卡碰了一下。

咽下嘴里的茶水后,维罗卡才开口感叹道:“你知道吗?最初我只是想着,我要去魔法学院入学,一走就是好多年,所以冒险者公会就由冒险者自己做主,相当于是你们成立的自治组织。”

胡尔达摇头:“没有你最开始领头和定下的一些规矩,仅凭冒险者们,就是一捧散沙,成功不了的。”

维罗卡舒畅抻懒腰:“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胡尔达含笑闭嘴。

“后来我才发现,权力这种东西,一旦沾手,想放都放不下了。

所以在分会那边,虽然莉拉是分会长,主管一切分会事务,但我总是时不时的就想去坐一坐,对某些事发表一点意见。

所以我其实,既不想承担公会里的一些杂事,还想要公会的权力。”

维罗卡笑眯眯的前倾身体,隔着茶几向对面的胡尔达发出询问:“怎么样,能做到吗?”

胡尔达站起身走到维罗卡侧面,单膝下跪,从腰间掏出匕首奉上:“猎鹰冒险团团长、冒险者公会现任会长、高级战士胡尔达,发誓效忠于维罗卡,至死不变。”

维罗卡欢畅的笑起来,接过匕首,割掉了胡尔达的一缕头发。

这是贵族和骑士们的宣誓词的简略版,头发则意味着宣誓人从此将头颅交给效忠之人。

宣誓之后,胡尔达站起来向维罗卡挑眉:“这样冒险者公会就是你附庸建立的势力了,为了您的附庸考虑,法师大人,资助我们一点钱去买药剂吧?”

维罗卡轻松的笑了:“我好像还没有告诉你们,我已经是药剂师了?”

胡尔达一呆。

维罗卡马上补充道:“我很久之前嘱咐你囤积的中和药剂材料还有吗?我带了药剂师装备。”

“有!必须有!”胡尔达拔腿向外走去,“你等一会儿!我去找管仓库的家伙!”

不仅仅是管仓库的家伙,胡尔达彻底向维罗卡效忠之后,公会总部里就为维罗卡收拾出了一间办公室,带着盥洗室和卧室的那种。

办公室的对面是待客室,待客室旁边是维罗卡专有的实验室。

可以说,三楼一层,维罗卡一个人占了一大半,剩下那点是胡尔达的地方。

几个冒险者帮维罗卡把药剂师的旅行套搬到了实验室里,又有几个仓库管理将整套的中和药剂材料送了上来。

胡尔达在自己的房间里给维罗卡准备好了水和食物,然后和几个猎鹰的队员眼巴巴的趴在了实验室的门口。

期间西维娅和李奥娜想找维罗卡出去逛街未遂,嫌弃冒险者公会只会给维罗卡添乱,被胡尔达厚着脸皮承认了。

然后是土系的法师哈弗里来问那个挖排水沟的委托还算不算数,胡尔达忍痛离开了一会儿,还让出任务回来的梅根代替自己守着。

安排好冒险者与土系法师的对接后,胡尔达再次回到了实验室门前。

阿奇尔早早的就在这里等着了:“你有这个等待的时间,还不如去处理一下教廷的使者。”

胡尔达眉头一皱,从椅子上站起来:“教廷的人来了?”

“与其说是教廷的,不如说是那个塔塔花家族的。”阿奇尔扬起嘲讽的嘴角,“整个家族的领头人被我们扣下了,现在才找过来,也是够慢的。”

胡尔达交代在实验室门口的其他人守好,转身与阿奇尔一起下楼了。

“这可是你们闹出来的麻烦,待会儿你自己解决。”

“什么叫我们闹出来的麻烦,那个教廷法师可是维罗卡大人亲手抓住的!”

楼梯上,两人对视了一眼。

确认了,都是维罗卡大人的追随者。

一个是现在所在地盘的首领,一个是当前战士的最高战斗力。

两人悻悻的同时别过头去,不能给维罗卡大人添乱。

在见到教廷来人之前,胡尔达带着阿奇尔进入旁边的房间,小声商量道:“维罗卡有没有说过,主要态度是什么?”

“没有,”阿奇尔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胡尔达,“我想找维罗卡大人商讨的时候,她被你拉进实验室了。”

胡尔达难得的沉默了,她挠挠头:“那怎么办?万一我们乱说话打乱了维罗卡的计划……”

“没关系,”阿奇尔在学院之城见识多了,胸有成竹,“你不是说来人更像是塔塔花家族的吗?只要不算是教廷的正式使者,态度能多高傲就多高傲。”

“现在这里可是有两个中阶在呢,蓝湖城有两个中阶没有?”

胡尔达顿了一下,狐疑的看着阿奇尔:“你是中阶战士。”

阿奇尔脸皮一抽:“现在能感觉到我的威压了吗。”

胡尔达撇着嘴转过身去:“照你这样算,再给我一点中和药剂,我觉得我也能晋升中阶。”

阿奇尔冷笑:“那种全靠药剂的‘药罐子’?”

两人互不相让的走进接待室,看向教廷来人。

一个穿着教廷神官袍的男人,带着两个小贵族装扮的瘦子,还有一群贵族护卫。

神官和两个小贵族进入了接待室,护卫在走廊上站着。

胡尔达第一眼就扫向了神官的腰带,没有星星,只有一条纹路,说明他只是个一级神官。

在教廷的职务等级中,一级神官是只比助祭高一点的底层职务。

胡尔达心里有数了,脸上也跟着不客气起来:“教廷的大人们来冒险者公会有何贵干?这里可不是蓝湖城教堂属地,我们也没有向教堂捐款的意愿。”

一级神官大概被人尊敬习惯了,没想到胡尔达口气这么冲,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瞪了胡尔达一会儿。

直到两个人都在接待室的沙发上舒舒服服的坐下,一级神官才拉长着语调开口道:“冒险者公会袭击了杰姆司祭,这件事教堂已经知道了,不要想着隐瞒。”

司祭是教廷里对法师神官的一种称谓。

胡尔达几乎要笑出来:“可我们没想着隐瞒啊?”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阿奇尔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端着杯子向对面的神官冷笑,“现在是魔法学院,追究教廷纵容属下侵占学院领地、袭击学院法师的问题。”

“教廷才没有……!”神官将话憋了回去,“这只是杰姆司祭个人,与冒险者公会的冲突!”

“我们的法师还在病床上晕着,”阿奇尔神色阴冷的盯着对面,“现在装瞎,你们想要重启战争,是吗?”

神官的脾气一憋再憋,终究还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只是杰姆法师个人的问题。”

不断的强调个人,而且称呼都改变了。

“所以这是蓝湖城教堂的态度,我们可以直接向杰姆及其家族索赔了?”

“等等!”跟着神官一起来的小贵族急的擦汗,“杰姆大人怎么说也是教堂的司祭,而且我们之前就有约定,五分之一的矿藏供给教堂,你们怎么能说变就变!”

这下胡尔达也端起茶杯,冷眼看着对方内讧。

“你在说什么话,”神官转身撩起眼皮盯了一眼小贵族,“教堂行事光明正大,怎么会做侵占他人领地的事!”

大概是背后有什么把柄被教堂捏着,小贵族噎了一下,但是另一个小贵族要冷静很多,他看出了阿奇尔威胁神官的要点——重启战争的借口绝对不能是教堂的问题。

所以他直接开口道:“杰姆大人被贪婪的部落人欺骗,才无意中侵占了魔法学院的领地,我们作为杰姆大人的附庸,邀请蓝湖城教堂作为中间人,希望能解开与魔法学院的误会。”

这下神官的脸色要缓和很多。

但是阿奇尔不买账:“误会?什么误会能让一个教廷法师袭击两个学院法师,还差点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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