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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人所犯之事似乎不只如此,是夜与令郎前往客栈掳人寻衅的,应是毛氏海盗对吧?”权辰汉反问。
“将军有证据吗?”宋弘休嘴硬道。
权辰汉淡淡地瞥了宋弘休的行囊一眼,里头分明都是金银珠宝,若非急着要走,怎会丢下偌大府邸,只拎着重要细软?
而宋弘休硬要狡辩,要他认罪还需花一番工夫,但他们已经没时间了。
香柳突然微微扬眉,凑近权辰汉耳边低声道:“将军,五黄煞将发生,代表还留在此处者无一幸免,不如硬留下他父子?”
权辰汉深深地望着她,他知道她的意思,但若不是极相信她,据此威胁宋弘休,也不过是让人看笑话,显得他这个将军有多愚蠢罢了,甚至根本拿不下此人。
但他却依循着相信她的本能,语带威胁对着宋弘休冷笑,“既然宋大人坚称未与海盗勾结,但在下却是亲眼所见且已将所见禀明皇上,不如宋大人与公子就打道回府,等待朝廷调查的结果如何?”
宋弘休脸色忽白忽青,趁夜逃跑的计划看来是落空了,知道最后必逃不过这一劫,与儿子相视一眼后,便长长一叹。
“下官认罪了。”他脸一垮,一下子像老了十岁,“毛氏海盗许下官庞大利益换取新式火器的图样情报,此举有愧于我国,要抓就抓下官一个吧!小儿是不知情被牵扯进来的。”
一旁的宋光明也是脸色惨白,甚至还不受控制地直发抖。
“若只是盗卖火器图,朝廷没有查出大人的罪证,又没有打草惊蛇,大人尽可继续留在京城,何必急着要走?”权辰汉听出他话里未竟坦白之处,厉声责问。
说到这个,宋弘休眼中也露出深深的惊恐。“毛氏海盗由下官处知道大批火药运送至神机营一事,他们心知这批火药必是拿来剿匪,故声称要炸毁这批火药。要知道这次火药的数量若一次引爆,方圆几十里都无法幸免,下官无能阻止海盗逞凶,只好自保,带着亲人逃离……”
权辰汉、香柳及夏邦呈三人面面相觑,原来五黄煞的内容为此,一旦火药引爆,的确是天大的灾难。
夏邦呈急忙问道:“海盗如今潜伏在哪里?”
“他们分头藏匿了,留下来的全是死士,分散在城内各处,下官只知他们准备明晚丑时起事。”
所以除了守株待兔,还能怎么抓?除了香柳以外的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一种大难临头的惶然,她则若有深意地望着权辰汉一眼,这下他对她的预言该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吧?
权辰汉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因为目前危机未解除,他只淡淡地道:“事情还没完,若真能证明你那些铜铃能起作用,化解海盗引爆火药之危,本将军自然不会违背承诺!”
依宋弘休所说,这两天,将是海盗起事的时候。
火药已经有一半运至神机营,还有一半来不及起运,尚囤在城外一个叫李家原的地方,因此这两处分别都安排了重兵围守,由权辰汉及两个俾将分别驻守,至于夏邦呈则领着禁军在京城里搜捕,京城因此一阵风声鹤唳,宵禁之后根本没人敢走在街上。
权辰汉将李家原交给赵青与李齐,自己则留在神机营内观察布防的情形,心忖如此严密的防备,连只虫都飞不出去,更别提是一群杀人如麻的海盗了。
此时,一名小兵急急忙忙地在守卫的带领下来到权辰汉面前,他一见到威风凛凛的大将军,随即像脚软似地跪下,“大、大将军,赵副将命小的飞马前来禀报,李家原那方受到海盗围攻,求将军领兵援助。”
“什么?!”权辰汉脸色一变,“海盗来人多少?我方战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