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创业史(2 / 2)
涂述理了理衣服说:“洋哥,兰姐,反正设计和软装硬装我交给你们了,总共不要超过九万。超过了,我不给噢!”
“不到三百一平方的全装修预算啊!工人也要撂挑子了!”冷洋很不快。
“你房租高,我也没办法啊!有空,请你们吃个饭嘛!”
“知道你舍得喝两百块的咖啡,舍不得给我一瓶水。我的施工队,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你节约,把不可能,变为可能。”冷洋带着讽刺说。
涂述拍了下脑袋:“水和合同都放后备厢,忘拿了。你赚这么多房租,也该请个客。”
等涂述离开了,兰蝴指了指房间,问冷洋:“刚才的设计计划,有没有什么问题?”
冷洋指了指左厢房最吊角的那间:“那个恐怖主题的房间,能不能换一下?”
“其他房间,在中部,不合适这个敏感内容。”
“那是我住过的房间。”
“这样哦……哪间合适?”
冷洋指了指隔壁一间:“这间吧!我二爸住过的房子。他已去世好几年了。”
“啊!那么年轻就……确实有点恐怖!”
“他是在广州去世的,不用怕。我爷爷才是在家里走的,寿终正寝。”
兰蝴不好再过问,就怕问多了,干扰越多:“好吧,我调整一下。”
接着,兰蝴继续说起院子的打造来,听取他的意见。哪儿阳光充足,适合种三角梅,能以白围墙为底,成为打卡景点。哪儿放仿制藤编桌椅,钱少又显高档。哪儿可以手工制作纸艺装置摆件,随时能够更新,而且很便宜……
冷洋微斜低起了头,看着她比划着滔滔不绝,露出了头像上那狡黠的笑意。
兰蝴见他半天不发表意见,问道:“你笑什么呢?就没你的看法了吗?”
冷洋说:“我怎么觉得……你,挺像这屋子的女主人呢!”
兰蝴的脸顿时滚烫起来:“我喧宾夺主了。就这样吧!把外面的尺寸量了,就差不多了。”
他们来到门外,配合测量起临街这片区域的各个尺寸。
兰蝴注意到,紧临地基这边的一家商铺,门头是五金店,旺铺招租广告贴了一两年,还闲置着。它受老宅阻隔,太吊角了,行人甚至没发现这里还有家小店。
兰蝴更想解开心中的一个谜团:“你二爸怎么早早就走了呢?患病吗?”
“车祸。为了这事,我和二爸的家人,成了仇人。”冷洋没有了先前的喜悦。
“怎么会这样?”兰蝴更想知道了。
原来,冷洋大学读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那时大学生不再包分配,本科学历很有含金量,他听了家人的建议,就到新成立不久的利泉粮油集团参工,在办公室起草公文,被称为领导的秘书,属于最容易被提拔的岗位。
单位效益当时不错,管理松懈,只要不耽误正事,可以兼职做点别的。
单位的天花板很低,他看不起那点一眼就能看到头的工资,就兼职做了出租车驾驶员挣点外快。
办公室涂主任,也就是涂述他爸,却要求他准时上下班守好办公室、写好材料、做好接待,动不动就加班。
冷洋见他不顾及邻居情面放自己一马,影响自己赚钱,与他吵了一架,办了停薪留职。
他拿着爷爷分给父亲的十万老屋拆迁款,连同父母十万积蓄,跟着二爸去广州联手接盘了家小墙纸厂,做中低端墙纸。
头两年顺风顺水,销量渐渐起来,利润从无到有,有了分红的冷洋开始学炒股。二爸增加贷款提高产能,厂子一度还被评为了示范点。
正当他们熟悉了业务大力拓展墙纸市场时,对手一夜间多了起来,有开墙纸厂稀释他们市场份额的,有挖经销商墙角的,还有高报酬来挖熟练工和技术人员的。
员工们开始要求涨工资,为了留住“人才”他们妥协了。随着厂子的发展,员工们要求越来越高,稍不满足就以辞职逼宫,有的还内外勾结偷起了原材料和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