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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擦——”
师尊把玉笛折断,一把摔在雪地上,冰冷斥责:“以后不许再吹这曲子。”
“为什么?”少年抬头,眼里藏着一股不服气的韧劲,“因为《御兽术》是禁术?可法术本身是没有善恶之分的,只是使用法术的人有善恶之别。我发誓,我不会用它谋私利、行恶事。”
师尊没有回头,依旧冰冷冷地,“不许便是不许,没有为什么。”
少年撇撇嘴,无奈地回头望了一眼,动物们的足迹逐渐被风雪覆盖。
跟随师尊踏入结界,一线之隔,却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面四季如春,绿草如茵。暖风拂面,少年路过莲花池时,折了一根含苞花骨朵,趴在光滑的大石头上,戳了戳莲叶下藏着的金色鲤鱼。
“你说,师父为什么这么生气啊?”少年满腹狐疑,单手托腮沉思,“不吹就不吹呗,干嘛动手折玉笛啊?那玉笛还是师父之前送我的礼物呢。”
不轻不重的声音,看似说与鲤鱼听,实际却是说给师尊听的。
以师尊的修为,结界内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可知晓。何况此时,师尊不过距他七步之遥。
师尊站在木拱桥上,背对着少年。
“雪原之巅不许任何生灵踏足。犯禁则必有大劫。”
师尊缓缓解释,“《御兽术》易招惹来其他生灵,以后不许再用。”
“任何生灵?”少年挑眉不信,他捏住鲤鱼的尾巴,将它提拎起来抖了抖,“譬如这个?”
师尊脸色一沉,一甩袖子,沉声道:“不过虚幻罢了。”
一边说,一边大踏步离开。
少年手里的鲤鱼在他注视下化为一缕青烟,再低头一瞅,莲花池中的鲤鱼和莲花皆消失。
果真,这些景物皆是一场虚幻。
愣怔半晌,望着早已回屋的师尊,少年喃喃道:“那……我呢?”
可惜,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而今,墨子非一曲毕,指尖轻抚着龙崽崽的柔软碎发,低语:“师父,收留了我,你后悔吗?”
对上一双清澈纯真又满是心疼的眼睛。
龙崽崽一把抱住墨子非,埋进他怀里,“对不起。玉笛……我……”
衣襟的湿润感,瞬间覆灭了墨子非的那点子怅然,手忙脚乱安抚龙崽崽,“师父没事了,不哭哈。笛子在这呢。”
墨子非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金镶玉的笛子。
他活了很久很久,漫长岁月中早已学会了将不重要的记忆埋藏。但关于师父曾经的点点滴滴,在他找回那段记忆后,在他寻找真相,寻找复活师父的路上,反反复复地回想。
每一个细节,如今他都牢牢铭记在心。
因此,他瞬间明白了龙崽崽为什么哭。
在他的记忆中,师尊一直是个面冷心热的人。斥责了他后,第二天清晨,他的床头就放着一支金镶玉的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