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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驸马如何没兴趣,对听墙角也没兴趣,赵林眼神示意,身后士兵立刻上前推门,门内情况简单,一主八次,共九位将军,南衙十六卫今夜不当值的将军全部汇聚在此。
被突然响起的开门声吓到,九位将军怒目而视,正要抽刀而起,就看赵林迎着烛光缓步走进来,立刻跪下行礼,“卑职叩见长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此起彼伏的问候,慢慢跪下的身影,赵林站在正前方,将所有人的瞬间反应看在眼里,虽只有一秒的不同变化,但眼神中的惊惧非常明显,足够她分辨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没有说免礼,赵林看脸对名字,和沈言澈说的名单如出一辙。这家伙不在圈子里混,对圈子里的消息倒是清楚,这种有本事还有底线的官,以后得好好利用。
既然名单没错,她也不墨迹,抬手点出两位将军,准备多时的八位士兵连忙上前,四人分一组,两人抽刀搭在将军脖子两侧以免反抗,两人拿出绳子开始捆绑。
久未听到长公主回答,几位将军心中紧张,却不敢抬头,侧眼偷瞄,看到两位同僚被如此对待,都是心中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旁人是疑惑、沉思,两位将军却心知肚明,只不敢表露出来,被士兵压着捆绑结实,也要强装镇定,“殿下这是何意?”
看士兵捆绑结束,两位将军双膝跪地,唯有脑袋可以活动,赵林道:“免礼。”
终于能站起来,几位将军在此行礼道谢,看着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同僚,再看长公主身上沾满血色的衣衫,心中各有猜测,都站在原地没敢多嘴。
唯杨武渊位置最高,却也最为愚钝,往常就喜欢直来直往,此刻神情愣怔,完全想不清楚缘由,竟主动上前求情,“殿下,可是这二人。”
话未说完就被赵林抬手打断,说道:“闭嘴,站一边去,不要耽误我时间。”
“啊?”
从没见长公主如此说话,杨武渊有些没反应过来,被身边人直接拽走,让开路。
赵林接过士兵手长刀,走到镇定自若的两位叛徒面前,一人一刀砍在肩膀,拔出刀后鲜血汩汩流出,很快浸透衣衫。
杨武渊震惊,抿了抿唇没再说话,他看不懂形势,但了解长公主。
长公主对自己人从不苛待,也不乱发脾气,执政五年都是以礼相待,给足大家尊重,此时直接上刀,绝对是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突然挨刀,两个将军硬是咬牙没吭声,忍痛看着赵林,“殿下可解气?”
收刀而立,赵林并不接话,直接道:“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人重只能活一个,家族和亲眷同样,谁说的秘密最多,谁和谁的家族就能活下来,若最后无人开口,那就一起死。”
面不改色,赵林握紧刀柄,抬手搭在左侧将军的脖颈,平静道:“希望你们九族在地下团圆,能够开心,那么倒计时开始,十,九,八……”
“殿下何故如此,末将可是做了什么错事?”
“殿下缘何如此不讲情分?”
赵林不为所动,眼神毫无波澜,“五,四……”
回想七年前,长公主说要围杀朝廷命官,就是真地从头杀到尾,一个不留。两人听着时间慢慢归零,好似自己的头颅都要飞起来,心跳得飞快。
“二,一。”
零就在嘴边,赵林举刀,随时准备落下。
左侧之人感到微风拂面的清凉,侧边刀光辉映着烛光,格外刺眼,终究没顶住压力,开□□料。
另外一人见他兜不住,同样开始掀老底。
什么贿赂,什么收买,什么暗中传递消息,什么欲杀长公主而后快,许多事情说得详细又仔细,生怕被对方爆出的细节超过,听得周围几个不知情的将军怒火中烧!
这两个叛徒、蠢货,无知的朽木!
他们以为自己走到今日位置靠的什么,该不会以为靠的努力和本事吧?
简直朽木不可雕也,长公主执政前他们就没有本事,没有能力吗?还不是被那些权贵打压在底部爬不起来,只能看着纨绔子弟坐在自己头上指手画脚!
长公主不仅唯才是举,心怀天下,还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不顾生死,与那些贪生怕死之徒全然不同,这两人竟如此有眼无珠,当真可笑。
杨武渊越听越气,恨不能将他们千刀万剐,却被眼疾手快的同僚按住,只能目露凶光地看着他们,大骂道:“你们两个没种的家伙,忘恩负义,猪狗不如!”
两人努力说着彼此的秘密,哪里顾得上杨武渊的指责,正绞尽脑汁地思考,从大事到鸡毛蒜皮的小事,最后连对方暗地里埋怨长公主的话都能说出来,可谓是费尽心思地保命。
两刻钟后,两人说得口干舌燥,所有秘密但都被抖落干净,再掏不出任何东西,全都抬起头希冀地看向赵林,希望她能放过自己。
已经将参与名单记在心上,赵林看向其他几位将军,“你们觉得谁说的好?”
几位将军正小声劝慰杨武渊,让他别冲动,等长公主自行决断,突然被问都有些诧异,这种事情不该长公主抉择吗?
他们思索赵林此话用意,是否有试探之意,杨武渊却不会顾忌那么多,脱口而出,“两个都是垃圾,分出胜负也是徒增恶心,不如全杀掉一了百了。”
往常觉得他笨,脑子不转弯,此刻却觉得这话甚秒,纷纷附和,“没错,两人罪孽深重,理当斩首。”
没想到同僚一场,这些家伙竟然落井下石,两人心头沉重,左侧将军脸色狰狞,望着昔日同僚讽刺道:“别以为你们的屁股就很干净,三天前喝酒,谁没说殿下的坏话,冯丘。”
话音未落,他的头颅已然飞出,鲜血四溅,震得旁边人心间狂跳。
与此同时,冯丘山冯将军脸色巨变,瞬间跪在赵林面前,“末将对殿下忠心耿耿,还请殿下明查。”
抬手将刀还给身侧士兵,赵林弯腰扶起风将军,淡淡道:“冯将军莫要惊慌,这不过是将死之人的攀咬,想挑拨离间我们的关系。”
冯丘山确实对原主曾经的优柔寡断不满,可更多的还是忧心,朝廷腐败至此,小皇帝只知争权夺利,长公主又镇守边关,总觉得这国家迟早要完。
忧思过度下难免酒后失言,但绝无背叛之意,此刻能得如此信任,忍不住热泪盈眶,哽咽道:“多谢殿下信任!”
拍拍他肩膀,赵林转身看向活下来的将军,“我向来遵守承诺,本是属意你死他活,但他不识好歹自取灭亡,我也不会留他。”
士兵替他松绑,他立刻跪得五体投地,“多谢殿下不杀之恩!”
“既然他死,那他的亲眷也活不成,今夜就由你带人去办这件事。若有活口,便用你自己的家人来补上缺口。”
身体有瞬间僵硬,他很快释然,回道:“遵命!”
“冯将军,你派兵监督。”
冯丘山低头领命,“殿下放心,末将必定办事干净。”
赵林点头,想想又补充道:“仆役不算,包庇者等同。”
冯丘山连忙夸赞,“殿下仁慈。”
夜色渐深,大地寂静,无论南衙十六卫,还是北衙禁军,接到长公主调令后都立刻展开行动,没有任何犹豫,这就是七年前那场守城之战奠定出的威严。
当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京都内外共二十二位将军,每人掌握五千六百名士兵,总有人想搞特别,妄图和其他人对着干。
若是寻常时候,大家不过拌拌嘴,比划比划,但在这种危机时刻,没人会和他们纠缠,直接斩杀,省得浪费时间。
反对声还未发出就腹死胎中,物理层面获得意见统一,有些墙头草见此,低下头,跟随大部队一起行动,因此计划异常顺利。
进入皇宫后,赵林的队伍算得上畅通无阻,皇宫守卫知道是谁领兵,还笑呵呵地加入其中带路。
从皇宫边缘开始,士兵们形成严密的包围圈,慢慢向内收缩,一宫一宫抓人。若此刻有人俯瞰全局,就能见到星星点点的烛火亮起,逐渐往太极殿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