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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凑过来, 老板将银子拿走,快步跑到店面后门处, 撩开布帘向里面大喊,“婆娘,快出来帮我调馅,我要做包子,肉馅的。”
“来啦来啦,一天天的就知道喊!这会天都要黑了,还做什么包子,哪有人买!”
嘟嘟囔囔走出来,大娘看到店里坐满小孩,立刻想到自家男人前不久说的大生意,两眼放光地穿上围裙,二话不说开始洗菜洗肉。
赵林见两人忙活起来,摇着蒲扇对石头他们招招手,“进来坐吧,你们是正经客人。”
石头笑着走进来,后面的小孩也跟着进来。
一个时辰后,小乞丐们连吃带拿地结束晚饭,赵林看日暮西斜,晚霞璀璨,心情不错,摇着蒲扇,晃着步子,慢慢走回太子府。
有人看她眼熟,悄悄跟在后头,最后绕着绕着失去踪迹,“奇怪,人呢?”
甩掉跟踪的家伙,赵林继续慢走,踩着太阳落山、光明消失的瞬间,赵林翻进太子府,回到白时的栖云苑。
刚落地,抬头就看到院子里站着所有人,苏洛和兰娘眼眶微红,白时本来在安慰她们,看她回来,突然变得气势汹汹,旁边的晋弘桑更是满脸幽怨。
莫名有股掩面而逃的冲动,赵林缓步走过去,“你们这是,怎么了?”
拿出纠结好久选定的菜单,白时气哼哼道:“一大早就出门,为什么现在才回?常侍卫他们泡澡十几次都能回来,你为什么这么慢!”
原来是晚饭,赵林接过菜单,看到上面被划掉许多菜名,最后精挑细选保留八菜一汤,回道:“有事耽搁,回得迟,不过天色还没黑透,现在做也来得及。”
喝了好几壶茶水顶着,晋弘桑道:“那你快点,本太子肠胃娇贵,经不起等。”
赵林没理他,看向抽抽噎噎擦眼泪的苏洛和兰娘,“你们呢,饿哭了?”
破涕为笑,苏洛将手里好好保护,没被泪水打湿的户籍交给她,“你看这个,是刚才太子殿下给我们的户籍,是庶民,还有房屋和田产。”
没想到晋弘桑动作还挺快,赵林摘下随身携带的荷包丢给他,算是支付额外的房屋和田产的钱,继续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办?要种田吗?”
兰娘摇头,“这都是安阳城外的良田,咱们不会种,还是租出去合适,省得糟蹋。”
苏洛也觉得这样更好,附和道:“没错,那屋子在临安街,也好租。”
见她们考虑挺好,赵林没看户籍,推回苏洛手里,“你们自己看着办,需要我做事就告诉我,我出门去办。”
说完话,他感觉衣袖被晃动,回头看,白时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林林,饿饿。”
难得见她装可爱,赵林笑道:“好,我现在就去厨房,食材准备好了吗?”
白时看向晋弘桑,晋弘桑正看荷包里有多少钱,银两银票都不少,没想到她这么有钱,说道:“准备好了,你只要过去掌勺就成。”
赵林点头,翻墙去厨房,更近,更快。
这晚,太子府的大厨被刷新认知,从不情不愿地帮忙打下手,变成殷勤地鞍前马后,为此学到不少精进厨艺的小妙招,高兴得不得了。
苏洛和兰娘也明白太子为什么早早赶来,还和白大夫为具体菜单而争执,原来赵林做菜这么好吃。而且同是白米饭,她蒸出来的就是更香更软,让人回味。
总而言之,这顿晚饭大家都很满意,吃得肚子滚圆。
最后除赵林自己,其他人都是扶着腰打着嗝,一步一步慢慢出门,还需要散步消食,不然撑着肚子睡觉,太难受。
至此,苏洛和兰娘在栖云苑安置下来,不必再为如何取悦男人而费心,脸上笑容越来越真诚,也越来越多,生活更是渐渐变得规律。
早起先蹲半个时辰马步,吃完早饭就帮白大夫整理药草,然后被赵林带着习武,从拳法到步法,练到午饭为止。午饭后休息半个时辰,之后是学习内功心法直到晚饭。
每天训练,风雨无阻,强度永远逼近极限,哪怕她们不断进步,依旧累得倒头就睡,什么烦恼也想不起来。
晋弘桑时常过来蹭饭,有空就约白时出门游玩,增进感情,每每看到汗如雨下的两人,就忍不住皱眉感叹,直呼残忍。
赵林很烦他来一次说一次,还次次摇头惋惜,显得她多么惨无人道。
后来他是在听得厌烦,就趁他入宫面圣时下厨做菜,让他回来后只能闻到空气中久久不散的香味,面对白时得意洋洋的炫耀。
连续几次后,晋弘桑知道错了,嘴巴老实许多,便是看到苏洛和兰娘的肤色日渐接近小麦色,也只会由衷微笑,并夸赞,“健康,结实,好看!”
后来慢慢演变成见到就夸,其辞藻之华丽,语言之恳切,还会借古喻今,让苏洛和兰娘听得头皮发麻,表面笑着谦虚“哪里哪里”,暗地里连夜祈求赵林。
赶快做顿饭吧,再不让太子吃上,她们就顶不住了!
晋弘桑因此如愿吃上,以为这办法管用,便努力扩充词汇库,夸耀之语更是层出不穷,让苏洛和兰娘渐渐麻木,甚至形成条件反射性的礼貌微笑,也不再求赵林。
只有偶尔出来放风的兰丫头听得高兴,还会帮忙向赵林带话,“要吃饭。”
不过这样的事没能持续太久,就在晋弘桑把握时机重回朝堂后消失。
因齐王和宣平侯跌落,他的太子之位异常稳固,并被皇帝信重,委以重任,整个人忙得如同陀螺,连回太子府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来栖云苑。
苏洛和兰娘得以解脱,不必再小心翼翼观察,生怕遇见他。
就这样,忙忙碌碌又是一月时间过去。
这天傍晚,赵林训练完苏洛和兰将军,看她们都有突破,准备下厨犒赏,可惜还没来得及通知厨房准备食材,就见白时高高兴兴入宫领赏,却满脸复杂地回来。
等她走进院子,身后涌进许多宫里的奴才,抬着一箱箱赏赐放进屋里,赵林将随身荷包摘下来,交给最前头的掌事公公,“劳烦公公跑一趟,辛苦了。”
摸着荷包就知银子和银票都有不少,公公笑得真诚,“这都是咱家分内之事。”
让丫鬟送人离开,赵林回头,发现白时已经坐在屋内,正傻愣愣地望着那堆赏赐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苏洛和兰将军感到气氛不对,想说什么,却实在没力气,被赵林劝回房间洗澡,先把自己收拾干净再说。
走进屋,赵林在她身边坐下,倒杯热茶递给她,问道:“不是救太子有功,入宫领赏,怎么你魂不守舍的,是赏赐不喜欢,还是皇后皇帝?”
生怕她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白时连连摇头打住她的话头,双手捧着茶杯苦笑,“陛下和娘娘都很好,只是娘娘想让我挑太子妃。”
这事情不妙,赵林不动声色,“然后呢?”
白时诧异,“这还不够吗?太子妃为何要我来选?我为何,为何,要做这样的选择?”
看她眼眸转的都是不甘,就知她真正想问的没有说出口,赵林直言,“你身份不够,当不了太子妃,但晋太子心悦与你,把你看得很重要,所以特意向陛下和娘娘求来此事。”
“希望你能挑出喜欢又好相处的女子,未来过得舒心安乐。若我没猜错,娘娘是应当会准备许多宴会,邀请各家小姐,好让你了解她们的性格。”
攥紧茶杯,白时垂下脑袋,“嗯,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去参加。”
给自己倒上热茶,赵林慢慢喝着,认真问道:“你这一趟,可曾觉得娘娘薄待你?”
白时摇头,声音闷闷的,“娘娘很好,她很感谢我救下逸才,还亲自讲解各家小姐的性子和能力,特意提点过几人不错,让我在之后的宴会中多多留心。”
缓慢转着茶杯,赵林见她说得真诚,显然认为皇后不错,糟心地继续给自己倒茶。这哪是好人,这是想借高门贵女的手让你知难而退,不要做野鸡变凤凰的美梦。
只能说晋弘桑的初心虽好,却没料到皇后不愿意。
皇后不想当坏人,也不想破坏母子感情,便想办法将矛盾转移,让白时和各位太子妃候选人碰面,让她们自己斗。
这样不管最后斗成什么模样,她都能出面当好人,两面不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