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章明拿了伞。(2 / 2)

  “哪里的话,应该的。”汤琰脸皮收紧,“他平时经常念起老师。”

  “是吗?”一句话把老师哄得大为开心,“以后他单位就在我隔壁,可以经常见面了。今天时间有限没打上麻将,下回你们俩来我家里打,咱们搓它个通宵!”

  当年化工系谁不知道黄老师对麻将的爱,那是打上几天几夜也不嫌累的,比搞科研还有劲。

  “汤琰不会,我陪老师打。”

  “不会就学嘛,咱们实验室出去的哪个不会打,小汤作为家属半点不会那像什么话。”自己的弟子有多死板他是知道的,说不定家教甚严,嫌打麻将不是正经事。老师笑眯眯地望着他们。

  “教过。”程章明面不改色地说,“有些人半途而废。”

  我?

  汤琰诧异地看向他,只见他脖颈处些微有些发红,是酒后的症状。

  送走老师,程章明重新撑起伞,“走吧。”

  身体离得比之前远,回归到井水不犯河水的距离。

  汤琰还在纠结:“以前你什么时候教过我打麻将?没有吧。”

  怎么没有。

  程章明身形顿住,看向他:“过年那次。”

  啊。

  想起来了。

  毕业后的第二年吧,他们之间已经不是很愉快,但春节程章明还是准时飞回国内。

  看完了奶奶,程章明带回一大堆土特产,腌肉、米糕之类的,两个人吃不完,招待过一次表弟白帆和他女朋友。

  当时白帆跟女朋友正在热恋,对方麻将打得很好,所以他就投其所好,吃完饭硬是要摸几圈。

  程章明作为主人家只好奉陪。

  为了凑人头,汤琰从数牌学起,然而他实在没有赌博的天赋,玩了一会就叫停。

  “麻烦你耐心点。”程章明无奈极了。

  “麻烦你教好点。”汤琰瞪他。

  椅子拉过去,程章明干脆坐到他身边手把手教。牌该怎么算,怎么拆,怎么吃怎么碰,已经打出的牌应该怎么记,什么时候该保守,什么时候该豁出去拼一把,称得上事无巨细,紧急情况下甚至握着手腕阻止他乱打,结果这人天生就牌品差,赢了高兴输了就挂脸,把白帆气个半死,程章明这个师傅也累得要命。

  “以后再不教你了。”晚上程章明压着他说。

  不教就不教啊。

  “……你不在我也不想打……反正一直在输……”

  很多事都是,只有跟程章明一起做才有趣。

  喘息中搂着程章明的腰,眼中只有天花板上一直在晃的顶灯,耳边只剩下呼吸和心跳声。

  雨丝刷过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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