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插曲（1 / 2）

早餐迅速结束。

心情尤其复杂地告别众人，伊斯在一阵“叮铃”声中推开了大门。

大门正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迅速袭来的阳光让伊斯忍不住抬手挡了挡。

短暂的刺目过后，宽阔的红砖街道，以及街道旁的各式住宅映入眼帘。

它们大多泛着斑驳的岁月痕迹，但从充满设计感的形制、以及密集的浮雕、彩绘中，依稀可以窥见这片街区的昔日繁华。

顺着街道的斜度向上看，一座与城区风格截然不同的高塔霍然屹立在最高处——城中心的位置。

那便是巫师塔，如今和市政厅共同治理着城邦。

一年一次的巫师考核便安排在塔中举行。

巫师考核面向的是25岁以下的全体天赋者。

通过考核的人将有权学习完整的冥想法，从此能够从自然中汲取魔力、施展术法，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巫师。

最重要的是，从此就能对那片雾瘴拥有更强的抵抗能力。

因此，几乎每个人都想成为巫师。

要去参加考核的人可不少……伊斯环顾一圈，发现许多年轻人都在往巫师塔的方向赶。

刚走出去没几步，他的后背忽然被人拍了拍：

“嘿，你可算是出门了。等你的时候，我带的一整袋小饼干都被消耗光了，你这不赔偿我点什么？”

伊斯迅速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一个和原主交情还不错的同学。

前段时间从巫师学校毕业后，二人已经有段时间没见了。

快速处理完脑袋里应激浮出的信息后，伊斯学着原主的样子，挑眉看向那个一头黄褐卷发、眼睛看起来像是眯着的青年：

“谁让你等了？”

“弗赛特，我都还没追究你擅自守在我家门口，把我吓了一跳这件事。”

说着，估摸着时间并不宽裕的伊斯继续迈开脚步。

虽然他对考核不抱任何希望、甚至内心充满抗拒，但不迟到是基本的礼貌。

“诶，你等等我……”弗赛特连忙跟上，同时嘴巴不停：

“其实我就是忽然有些担心——到时候考核场上不会出什么意外吧，像我这种学艺不精的人，真害怕放个术法把自己崩死了——虽然我还施放不了术法。”

“呃，如果我意外死亡，我的一堆弟弟妹妹们该咋办……”

“别乱说话。”伊斯下意识地冒出来这么一句。

“为什么？我没乱说，这是合理的担忧，”弗赛特撇了撇嘴，“你想，正经的巫师施展能力时都容易出意外，更何况什么也不懂的咱们。”

“最近几年的考题还越来越刁钻、越来越难了，谁知道今年的会是什么样。”

今年恐怕也难……伊斯脑海中思绪闪过。

抛去别的不说，光是魔力操控这一点就足够难倒大部分天赋者。

大多数城邦公民从小到大连魔力长什么样都没见过，一般只在书上读到过笼统的描述。

这是因为，城邦中自然存在的魔力并不多，魔力自然恢复的速率也不快，但需要用到魔力的地方却一点也不少。

所以杜绝魔力浪费和私用是十分必要的——毕竟天赋者算不得稀少，他们若是学会了方法，理论上都能使用魔力。

因此，冥想法一直只有前半部分面向全体公民公开。

这前半部分足够体现出一名天赋者的资质，但用于实践却是远远不够的。

至此从根本上断绝了普通人、乃至普通天赋者私下从自然中提炼魔力并滥用的可能性——也导致大多数人连魔力的样子都没亲眼见过。

“不过就算难，对你来说肯定也问题不大。”弗赛特有些羡慕地看向伊斯，“连加尼罗长老都看好你，希望你能成为他的学生。”

“今后有他的指引，你未来必然……”

“停，我还没通过考核呢。”伊斯忍不住打断了弗赛特。

这些期许颇高的话对于如今的他来说，是莫大的压力。

他根本承受不住这些期许。

事实上，若非装病等手段都显得太过刻意和虚假，伊斯本想逃掉这最终考核。

对了，加尼罗长老是谁……他忽然察觉到弗赛特话语中那个突兀的人名。

仔细挖掘记忆后，他方才想起，这位加尼罗长老全名‘埃肯特·加尼罗’，正是那位在闲谈中不小心给原主透了点题的巫师塔长老。

我对于原主的记忆还没完全适应啊……伊斯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心里盘算起关于这位巫师塔长老的事宜。

对于举目无亲的原主来说，时常照拂他的埃肯特·加尼罗就像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是值得信任的对象……

据悉，埃肯特是今天的考官之一，不知道我会不会在考核现场遇到他？他会不会发现这具皮囊下的灵魂已经更换？

我拙劣的表演也许能骗过一般的熟人，但对于埃肯特这种超级熟人来说，就不一定了……想到这，伊斯对于和这位熟人的重逢毫无期待，甚至因此变得愈发焦虑。

“嘿？你在发呆？”弗赛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就当你默认我刚刚的话了。”

“你果然对于通过考核志在必得，也不知道那些巫师的后代们会表现成什么样，争不争得过你。”他的语气越发感慨。

……抽了抽嘴角，伊斯转移起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