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刘郎中拜年13(1 / 2)

龙门阵开始,全体听众洗耳恭听。

“我呃,有时到学校、税卡上、镇政府出诊时,把他们的报纸要一两张回来,守医馆空闲的时候,打发时间,从报上看到的。巴阳镇政府有个叫黄策的副镇长,是万县四师毕业的,人能干,对老百姓也好,他时常来我的医馆聊天,给我带一两张报纸,他给我说了很多内幕。

不是说上半年,杨森在成都,出兵十万,想要统一全四川吗?刘湘在重庆,人少枪少,看到要糟,马上跟赖**赖心辉,和贵州援川总司令袁祖铭等几个军阀头,凑在一起,整了个倒杨同盟,联合起来跟杨森打战。刘湘又是用的老套路,边打仗边挖墙脚,把杨森手下的一员大将挖来了,杨森的部队就乱了,败了,杨森就被刘湘他们几个象送瘟神一样送到湖北去了么?”

“是的,新官上任,刘村正来收了几次驻扎费。”

“杨森走了,他几十个县的地盘,还有省城,大家要瓜分,于是就在成都开会,取的名字叫‘善后会议’,实际上就是分果果。军阀们拍桌子吹壳子,争得眼睛红,还是定不下,都想多吃多占,会就越开越长,越开火越大。

刘文辉手下,参与打仗的军阀中,有个第四师,师长叫杨春芳,是个大土匪,全师官兵都是土匪,他靠卖火线叛变起家,每卖一次火线,他的兵马都要增多一些。这次卖给了刘文辉驻在成都。匪性不改,手下的几个滚刀肉旅长团长为领款,经常在刘文辉的帮办公署里,摆出江湖豪客架势,不顾体统地大吵大闹,出手殴打刘文辉的军需处长刘文彩。

刘文辉便起心要收拾这个不受约束的“烂仗”队伍。悄悄地将他们四面包围起来。”

说到这,刘郎中喝了口茶,坐在旁边矮凳子上的吴焜见茶碗见底,急忙用瓢舀了来加,刘郎中放下二朗腿,弯腰颌首带笑接了。

往年这一个晚上,平大伯娘会摆出珍藏的葵花籽、核桃等干果来,招待弟弟和亲家一家,今年大旱,这些都没有,只有一小筛子板粟,烘烤得香脆。因是珍贵,多数人就不好意思多吃,拈上一两粒,慢慢地剥,吡牙咧嘴装作很自然的吃。

只有平江坐在小表舅和小表姑中间,大吃、猛吃,谁听你们大人说什么,吃东西才是正经,呃,奶奶是把板粟藏在那里的嘞,我怎么找不见?

“为了麻痹杨春芳,刘文辉又让手下两员在酒桌上、牌桌上能打能拚的骁将徐介卿、张绍阳出马,跟杨春芳在一起吃喝嫖赌,天天和杨春芳玩在一起,今天你请我,明个我请你,下午去泡澡,晚上有烧烤。

大家都晓得,成都吃喝玩乐业非常畸形,节奏慢,玩法花样百出。杨春芳是山上土匪,那经得起两个酒色猛将的夹攻,当即晕头转向。刘文辉又让徐介卿、张绍阳两个,故意透露刘文辉对杨春芳喜爱倚重的意思,杨春芳更蒙了,酒桌上、牌桌上,更放得开,手气更好了,酒量更嗨了。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刘文辉部队异常的调动,杨春芳手下,一万多到处乱七八糟,糟害百姓的土匪兵,怎么不会察觉?何况土匪天性小心,把老命看得紧!有些人私下向杨春芳报告。

连日继夜莺歌燕舞的杨春芳,却傲慢地认为刘文辉这个新主子,正和自己要好,决不会乱下黄手,再说刘文辉现在是四川军务善后帮办,军力全川第一,这时又在开善后会议,四川省的各路军阀、大地主、资本家、各界名流集中在成都,要在堂堂省会动武,总还得投鼠忌器,顾虑几分。便满不在乎地提虚劲:

‘哪个龟儿敢蛮整,老子就给他来个大开红山,弄烂再说!大不了‘扯横线’把队伍拖回川南去!’徐、张二酒色猛将见机,眼色一丢,几个如花似玉、嗲声嗲气的成都妹儿一涌而上,粉拳轻敲,绣腿紧缠,杨春芳又陷神魂颠倒。

他手下土匪头目们,刚从深山中聚义厅冷冷的交椅上下来,乍到成都这个花花世界,整日忙于嫖赌酒局中,甚至夜不归营。号称杨春芳打手的旅长毕朝周不但自己金屋**,还忙着张罗为他两个当营长的侄儿娶媳妇。

1月15日晚,毕朝周侄儿大婚,大宴宾客,杨春芳的土匪师官佐齐集祝贺。刘文辉特派人送去厚礼,同时又支使徐介卿、张绍阳紧跟杨春芳吃酒打牌,暗地里,下令部队隐蔽进入攻击位置,拂晓发动进攻。

1926年1月16日凌晨4时,刘军按预定计划向南较场发动进攻。东线部队早已潜入与杨军紧邻的成都公学墙外,士兵靠墙抱枪,静坐待命。

约定时间一到,军队当即以成都公学校的围墙为俺体,掏开砖孔作枪眼,轻重火器齐发,用密集火力扫射。

杨春芳的土匪兵从睡梦中惊起,慌忙脚乱的应战,光着身子提起枪,就扑在成都公学校另一边围墙上,以墙作掩体,开枪还击。

可怜夹在中间的成都公学数百学生与教职员工,竟被压在双方密集的火力网下。十几岁的中学生,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裹着被盖钻到床下躲避,纷纷高呼哀叫。

杨春芳的土匪兵,这时一不休二不做,干脆用枪押着学生和教职员工打头阵喊话,掩护他们撤退!这下子,吓得同学们连哀告也不敢出声了。刘文辉的军队早有准备,马上以密集火力,将其堵了转去。

就在围攻杨军师部的同时,刘文辉又派部队去土匪师的三个大头目杨春芳、毕朝周、白宴清在成都的三处公馆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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