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向往之路第9章 盐能通神97（1 / 2）

朔风呼啸中，七人的小队伍出发了。出了银厂坪，向湖北方向的小天子城而去。

小天子城是一片高山上宽阔的草甸子，中间有一个状似城池的小山包，没有人户，只在夏季时，有人来此放牧。和许多地名一样，小天子城之名，来自于传说。

寒冬中的小天子城，彤云密布，大雪飘扬，数十里的高山草甸，如同粉壁

没进草甸，刚到天子城边，黑熊按吴焜指示，行军方向急转向北，踏入一条雪沟，艰难向上而行。

王军砍了一根带叶的杜鹃树枝在手，清理扫除行军的痕迹。其实，一夜朔风，会将人行走的痕迹吹得无影无踪。

原计划从银厂坪到黑老林顶三十里的路程，有熟悉道路的黑熊开道，半天可到。可谁知越往上走，雪越厚，后来就没过了膝盖，树枝上冻成的冰棒越来越长，长的有人长，短的也有米来长，有些小树还被压断了。

山上的树越来越矮小，树皮越来越黑，积水的水塘上面，冻成了晶莹的冰板，调皮的耧竹竿每遇到有水的地方都要上去嘣跳，拦不住。

朔风吹来，透骨的冷，如针刺骨，再厚的衣服也挡不住。背心冷得象有人用刀在戳，穿草鞋的脚，没有知觉了……

露在外的头发、眉毛、胡须上、衣服上凝结起白乎乎的雪霜。

风景如画，风光无限，可不能多瞧！白雪刺眼，雪风吹得眼膜生痛。欣赏这样的奇幻美景，虽不动情，久了也会流泪不止。

唐元明脸色又黄了，额头冒虚汗，他的背兜早到了鼎罐身上，步枪上了陈锐的肩。

吴焜见状，下令停，等后面人上来，一齐歇会，缓缓。

黑熊说：这是山顶雪原的风口上，风大、风激、风厉，歇不得。人站着不动，很快就会冻僵，就是虎狼也不敢在风口上停。还是再坚持走一段，前面有个山湾湾，记得有几户人家，到那里找歇处吧？

说话间，中军的人上来了，耧竹竿累得鼻孔喷白气，调皮不再。

黑熊说，到前面找人户歇一会，喝口热茶，大家遇到乡民时，说话口径要统一。吴号目、唐大哥、陈大汉、王军兄弟，你们四个是来剿匪侦察的国军，我是带路的，鼎罐、安守田是夫子，是往湖北方向去侦察追踪土匪。

众人应承后，黑熊趟着雪先走。

转过山梁，果然有一个宏阔的山湾，星星落落地分布着几间木架子房，墙壁上糊着一层泥巴，也有两间低矮的夯土墙房，算是上户了。

黑熊在一家土墙房前招手，到时，见房里有十来个男女山民，一色的诸葛帕，见到拿枪的众人，吓得抖抖颤颤。

原来这家正在娶媳妇，媳妇也是本地人。嫁娶的两户主家挡在门口，请出一个老山民，把几人带到一个木架子房里，安排在堂屋火塘边。

老山民说，这是山里规矩，老总们是武曲星下凡，怕冲撞了喜神，于后嗣有碍，请在这里歇息。

大家的衣服里都被冰雪湿透了，冻得直发抖，就连卸了驮子的耧竹竿也经不住冷，溜达进屋，赖在火塘边角上，怎么撵也不出去。

木架子房的里屋有动静，门紧闭，陈锐试着去叫，里面顿时没了声音。

掀开背襟烤，衣服烤得半干时，黑熊带着两个婚娶的主家进来，一人手中拿着一小捆烟叶，每人都敬上两片，大家都没要。一人手提着提篮，里面装着瓜子、花生、黑桃、板粟，请大家吃。

安守田年长事故，说着热情的吉祥话，让两位主家放松了些。

鼎罐嘴里也不断地“多谢，多谢。”伸出双手接瓜子，突然感觉有异，扭头看到唐元明眼里放出两道冷光，直射鼎罐的手，把鼎罐激得一个冷颤，缩回手，转身到了墙角，不敢吱声。

吴焜、黑熊、陈锐、王军见状纳闷不解，也凉了背心。

那两个山民查觉有异，急忙点头哈腰的把烟叶和“喜糖”放在桌上，颤抖着假笑溜走了。

等山民离开，黑熊才问：“怎么啦？”

唐元明望了里屋门一眼，示意众人凑过头来后，才低声道“我们是红军，你们都是红军战士了，红军是有纪律的，不能乱拿群众的东西。那是军阀部队的作风，是反动派。”

“哦。”几人忪了口大气，明白了唐元明为何生气，心中也暗暗为参加红军自豪。世界上有那支部队象红军这样遵守纪律，难怪红军受到老百姓拥护。

吴焜这时迟到了一个冷颤，心道：要说军阀作风，在座的恐怕我最多，当了两年的军官，又是在手枪营营部，见到的肮脏场面，闻到的乌烟瘴气，都比他们多。我这段时间有没有白吃白喝呢？好象没有，心可以安。

黑熊低下身子请示：“唐……同……志，我们怎么办？我们现在可是冒充的国军。”

“吃了付钱。”

“可，付了钱不是穿帮了吗，那有吃东西给钱的国军？”

唐元明看来没有伪装敌人的经历，一时也傻了眼。

吴焜眼珠子转了几转，拍板：照吃。走时由黑熊以乡里乡亲的身份送点钱作礼金。 众人再看唐大红军的脸色，果然多阴转晴，颌首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