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巴山烽火第3章 伤心竹林121(2 / 2)

吴焜刹那间脸如白纸,仰天倒了,陈锐一头钻进稻草堆,嚎啕大哭。

好一阵忙乱,压胸,灌水、拍背、掐人中,终于让吴焜活了过来,却不言语,眼神如同痴呆,拉着陈锐的手不放。

贺值山经历了太多同志牺牲,可这种重感情的同志很罕见,他见吴焜脱了险,一时半会也好不了,而会议还要继续,于是接着传达:根据地指挥部通知,原第一路红军手枪队四、五小队,改称红军大山坪黑天池游击队,吴焜任队长,唐元明任指导员,休整完毕后,调到达县梁平交界处的虎南地区工作。

不知会是何时散的,马宏台三人离开后,玉皇观陷入了沉寂之中,悲伤的月光从窗外射进来,照着横七树八睡在稻草上的几人。伤心的竹林,把它悲情的婆娑,印照进屋,清晰。

凌晨,吴焜和陈锐悄悄起来,整理好装备,轻手轻脚,将要溜出后门时,背后突然亮起了灯。他俩惊讶地回过头,只见全队都站在后面,违纪点灯的竟然是新任政治指导员唐元明,那张麻子脸在灯光下特别耀眼。

“队长出战,没有指导员怎么行?我唐麻子刚当上指导员,官帽还没戴热,你这个队长就要逃跑,叫我当个啄木官嘛?”

一贯不爱说话的络腮胡,这次先开腔,简单明了“你要报仇,算上我一个,不去不行。”

黑熊恨道:“这些军阀富人反动派,不把他们碎尸万段,老子誓不为人!”

杨革命说:“队长,我那里做得不对?你这样信不过我,去报仇不带上我。”

代彪不说话,手紧握住刀,手背上青筋蹦起老高。

鼎罐的传家宝已经装在一个布袋里,盒子枪插在胸前,不以为然的四处望,反正不看吴焜的眼。

顾之祥弄不清情况,不解地望着吴焜和陈锐,他起初还以为两人是怕死想当逃兵。

吴焜百感交集,说不出话了。

沉默良久,还是唐元明发话:“鼎罐留下,在这里等候我们归来,其余同志,只穿夹衣,只带短枪,带足子弹,出发。”

两日后,宣汉县长和城防司令均接到某区公所报告:我区某乡公所,突遭不明匪徒袭击,虽经守卫乡公所的团防精干队奋力抵抗,但该伙匪徒异常凶悍,将乡长和团防精干队全部戳死,抢走法币和大洋五十多块,枪支全部毁坏,掳走子弹数百发,乡公所房屋和死伤人员遗体被大火烧烬。

这消息让赶场天人们的话题增添太多,有无限的想象空间,公事人出街也变得战战兢兢。

两天后,又传开了一则新闻:旧院乡邓海如,原是农会干部,为贪图赏钱,向官府告密,出卖了回家探望的红军支队长胡洪疆的消息后,当上了旧院乡的“清乡委员”。可不到十天,天黑时,家中闯进两个团防兵,为首之人,身材魁梧,挥刀砍杀了邓海如全家,抢走邓海如尚未捂热的100块赏钱,烧了邓家房子。邓家相好的邻居去救火,也被两个团防兵用刀砍死、砍残、砍伤多人。

这消息一出,那些先参加革命,又叛出队伍的人,颈项发凉,**们再也不敢在家睡,也没人敢让他们借宿,只好到山洞、庙宇、乱坟岗睡觉,一夜三变。就连防守增强了的乡公所、区公所也不敢让他们住宿。**的家人们,哧得纷纷离家出走。

反动派不敢在公众场合骂红匪了,穷人们却象酷暑天吃凉粉,心情舒畅。那些曾经对红军和红军家属穷追猛打的公事人,纷纷请了病假了。

又过了几天,传来一个惊破大天的消息:陕西政府官军中,一个叫温国才的招安土匪团长,驻守西乡城。深夜,突被数名身着团防服的人员,飞檐走壁,高来高去,来无踪去无影、匿进团部,将温国才剁成了一滩肉泥。他的卫兵班住房被大火烧毁,卫兵们全部被烧死和打死。有人在西乡大街上放了个条幅“谁敢跟红军作对,这就是下场!”

“深夜时分,西乡城河边沙滩上,那个万源来的红军大官被杀处,响起了震天的鞭炮声、男人痛澈心菲的嚎哭声、暴怒的吼叫声。西乡街上的狗,听到这些声音,也吓得躲在窝里,没敢吠叫。”

“天亮后,有人大着胆子去瞧,温国才和卫兵们的人头,摆在一个石头做的祭桌上,头颅上有尿渍,祭香和纸钱尚未烧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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