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鼎罐智取罗家堡354(2 / 2)

老团防兵看了冷清的哨位,突发臆想:你们都跑去看美女军官,我从这个小驮队里多少能捞些油水,难道运气来了,让我悄悄地吃个独食?发个小财!

可越是盼望,对面的人走得越慢,不但慢,还学着文人骚客看风景,四处瞧。

老团防兵终于忍不了,站起来背上枪,往河边走了一段,叫道:“看风水么?还不快过来。”

那几人加快步子过了河,为首一个穿着肮脏长衫子的人,把衫子下摆掖在腰上,背上还背着个铜鼎罐,瘦成黄黑色的脸上笑容贱嘻嘻:“呃,老总,么呢事呃?”

老团防兵心急火燎呀,一边担忧地偷眼观察场口有没有人,心中暗求那两个女军官多媚笑几声、多放几个媚眼,多迷一会那些騒棒,最好迷死几个,又不要你偿命,让我把这笔外块吃进肚里。

他狠盯着长衫客商:“是不是到天水去的?是的话快点拿钱走路。”开门见山,要钱不怕羞。

长衫客商眨巴眨巴眼“呃,总爷,我们是到街上去打个尖,吃碗儿面。”

老团防兵急眼了:“打什么尖?吃么子面?街上在过兵,你不怕抓你们去当夫子?快拿钱,快拿钱。”

长衫客见了老团防兵这作派,笑了,尚未答话,他身后走出个独眼龙中年骡子客,从兜里摸出个锃亮的袁大头,一把压在团防兵的掌心:“你只管带我们上街吃面,乐一会,税照交,这茶钱我们也不声张。”

老团防兵本已无望的事,突然有了意外的喜,对着袁大头银元吹了口气,听了袁大头独有的令人销魂声音,脸差点笑烂“嗯,行,行,你找对了人,走,上街,包你交的税钱少,包你睡到白生生的堂客。”

几人刚进场口,打完尖的国民党连队迎面出来,塞满了狭隘的街道。

看样子长衫客是个大马虎,他和几个伙计把骡马拴在树上,靠着街边人缝,往街中心的堡门方向去了。

本来想尽带路之重责的老团防兵,见客商自已去了,巴不得,回了哨位,心中不断捉摸:

如果客商说出我得钱以后,长官和同伙们追问时,用什么表情?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呢?怎么防止中队长来搜身?不断地想啊,把那珍贵的银元,悄悄地埋进某处土里,心中才安——老子死不承认,你奈我不何!

埋了钱,狠吐了一口浓痰,心有了畅意,回了气,再大大地吐一口,爽!

抬头看,那一连军服齐整的官兵,刚上了马车大路。

突然从对岸的树林边,有三挺机枪“突突突”地响了起来,把这个连的兵象镰刀割麦子一样,割倒了一大片,人仰马翻,没死的有人原地卧倒,机灵地滚进了马路边的浅沟,有人往前跑,前面又出来镰刀割。

机枪的响声更渗人。

后面的掉头往盐官镇方向跑,那知不远处又有红军的机枪拦截,弹道越过河,兜住了屁股。

不知是那个当官的发声喊,未死的官兵跳起来往罗家堡里逃,恰遇罗家堡闻讯仓促冲出来救援的几十个团防兵,扛着一挺机枪,到了场口,呼喝着朝着正在涉水过河的红军开打,把几个红军打死在河水中,马上那段河水变红了。

刚打完一梭子,场中心,大约罗家堡堡门前响起了密集的驳壳枪声,这枪声清脆。

说它清脆,是他没有连发,只有单响声,不断。

老团防兵猛醒:这不是大家摆谈时,常说的使枪老手的打法吗?

逃到街上的官兵伏在街角不敢动了,有的往开着门的铺子里窜,准备检查床下的卫生;

有的往僻静的民房里钻,突击认干娘。

罗家堡的团防中队长真急了,官兵死不死的,跟我关系不大,可,堡失不得!

他把身上的衣服一脱,抓过机枪,叫道:“兄弟们,冲进堡里去,不然我们都要死光。”

“哗啦啦,呜哇哇”,罗家堡的团防兵全站起来了,不站起来不行,爆脾气的中队长手上有机枪,你不站起来,他极有可能给你打过来。

众人呼喝着,匍匐在地的官兵也站了起来,手中枪狂打,冲过拐角到了堡门前,只见堡门上、堡门后、堡门侧,有几支驳壳枪时隐时现的打,不时有人闪身出来,打几枪后,又不见了。

不管了,勇敢的中队长对着堡门:“突突突突”打了一梭子,打没打中他不管,大约是打死了吧!

他朝后头一摆:“兄弟们,快冲进去……”

话没喊完,因为从堡门上方,闪出那个长衫客,下摆仍掖在腰间,双手握的都是连枪,下垂至腰,左手一抬,一个正在射击的团防班长,头上开花,右手又一挥,一颗子弹从团防中队长的左太阳穴钻了进去,右边太阳穴穿了出来,带出一大片红白色脏物。

冲锋的人正在愣神时,背后场口有机枪打来,瞬间,几条进场口都响起机枪的射击声,怕是有好几挺。

终于有一个国军中的俊杰排长举起手大叫:“别打了,我们投降。”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