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选警卫员风波405(2 / 2)

母亲对着海,大哭了一场,丢下他,跳了海。

他拿着打狗棍和破碗,到处讨饭。

一次在闽东讨饭时,看着要饿死,气息奄奄倒卧路旁,被路过的红军游击队一个老战士收留,把他扛上了山,用米汤灌活了他,又用草药给他治好了全身的疥疮。

病好后,随着老战士当了红军。因讨饭需要,他学会了福建人带着闽腔的“海鲜普通话”,时常出去侦察。

吴焜享受的是团政委待遇,有资格选择一个警卫员。因为,迫切需要跟闽籍战士语言上进行沟通,在叶团长催促下,他在团里选警卫员。

定睛打量眼前这小子,身高不足一米五,体重不足70斤,相当于一个半大的仔猪。跟自己当年一样,明显营养不良,身体没发育。

两眼怯生生地望着吴焜,皮肤上是疥疮土法治好后的特征,一片惨白的白,和一片灰白相间,看上去许多天没洗过澡。

头发半尺长,乱糟糟,灰黑,里面肯定的虱子安居乐业、生儿育女的家园。

普通的破烂军衣,下摆到了膝盖,脚上是磨得纸薄的草鞋。

武器是把尺多长的杀猪刀,刀鞘是两块木板捆扎而成,腰的另一边挎着一把黄铜军号,号穗脏兮兮。

这模样跟自己那年当兵时情况差不多,最能接受的,他也是个孤儿,还是个号兵,同行么!

旁边的三营长黄涪钟介绍说:“这小子,是老芭蕉当年从山下扛回来的,全身烂得稀臭,只剩下一口气了。老芭蕉用我们都不舍得吃的盐给他洗,包草药,把米汤加了盐给他灌,在山洞里堆些干芭蕉叶让他睡。等我们下山回来,他竟然好了,自己下了地。老芭蕉牺牲后,我们让他学吹号,有时还跟着出去搞点侦察,就这样留在队上。这小子勤快,这次整编,大家都舍不得他,他也无处可去,就跟来了。”

吴焜“你吹一个停止进攻,原地固守号,让我听听。”

小泥鳅不答。

黄涪钟笑道:“他那里会!他只会吹冲锋号、集合号、起床号,这几个谱子。”

吴焜:“刀呢,会什么刀法?你给我比划红划。”

小泥鳅抽出刀,刀身残缺,明显是乡码头铁匠铺打折卖出的劣质商品,而且不知是几手货,可磨得明亮。

吴焜只瞟了一眼,就判断这刀杀过人,因为这刀有股子寒气,虽不重。

凡杀过人的刀,可能有灵魂附着在上面,必是有寒气的。

老三营里代彪的雁翎刀,东东的白杆枪,就是生锈、断折后,也是寒气森森。当它近处对着人时,一般人都会被震慑住,全身发僵。

不但如此,代彪的刀,东东的白杆枪,似乎上面附着了灵魂,有时夜半,还会发出低低的啸叫,就是如此的神秘,无法解释。

小泥鳅舞了起来,他只会几个简单的刀势,看招式可能是瞟学的,南派风格,刀法紧骤,多贴身缠绕防守。

舞完,小泥鳅还暗带笑容的归位站好,等着这位副团长表扬。

吴焜:“你能听懂我说话?”四川话接近普通话,只需语速慢一点,不用四川话中的“言子”,全国人民都能听懂。

小泥鳅:“能。”

吴焜:“嗯,你舞刀的动作还干净,有点威势。愿意给我当警卫员么?”

小泥鳅有点蒙圈,仔细看吴焜片刻后,不断摇头。

他可不想跟战友们私下叫的“外省佬”当什么警卫员,他们都是来当官的,那有我们打游击的有本领?

吴焜笑笑,拿过他的杀猪刀在手中掂了掂,瞧了瞧。

突然,吴焜挥刀舞了起来。

瞬间,杀猪刀在他身子周围,形成了一片用白色刀光围成的刀圈影子,在这个影子中,黄涪钟和小泥鳅看不清吴焜,只能看见一团黑影。

随着一声断喝,刀影逼进坝边的竹林,竹子不断腰折、枝断、横飞,刹那间,吴焜在茂密的竹林中砍出了一块空地,然后收刀出林。

黄涪钟用手指捅了捅已经彻底傻到蒙圈的小泥鳅。

小泥鳅眼光大亮,他以为黄营长是要他拜副团长为师,心中早已千恳万愿,屈膝准备行拜师大礼。

吴焜把刀扔向空中,杀猪刀在空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刀线,刀头变了方向。他用手轻轻夹住刀尖,接住,左手用指弹了弹刀把,把刀把塞到小泥鳅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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