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前韦的枪声479(1 / 2)
平原上的枪声传得很远,敌人的便衣和情报员在乡间很多,电话线也多。
当前韦的枪声响起后,大约半个多小时后,丹阳城和镇江城都有了动静。
先出来的前队是几个骑着大洋马的骑兵,伴随着十来辆三轮摩托车也出来了,当前队离城三百米后,鬼子后队跟着出来了,是汽车!
而且一出来就是五辆,满载着鬼子兵,远望钢盔一片。
“打!”张潮富斜了一眼举着望远镜观察的副团长吴焜,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射击!”谭冬生指挥机枪向一里地外的敌人射击。宝埝战斗后,原来枪支就较多的一连,实现了人手一枪,子弹也算足,底气旺。
敌人在展开,汽车上的敌人跳下来,寻找隐蔽处,机枪阵地在建立,重机枪在往车下拖抬,还有小炮4门。
张潮富见这阵势有点蒙圈,放下望远镜思考时,却听举着望远镜不松手的副团长在命令:“快撤,向东,敌人太多了,挡不住。把敌人向东引,沾上就麻烦了。派个人去跟吴立夏说,快点撤出战场,粮食弄出多少算多少,让破桥的群众立即快撤。”
日本军见阻击的敌人要跑,下了车的迫击炮兵,来不及挖发射坑,抱着炮筒子就打开了。
轰——轰——轰——
一连虽已经有了两次战斗经验,只挨过掷弹筒,还从未挨过炮轰,这玩意儿震耳欲聋、震天动地,吓人啦,有人开始乱跑,被爆炸的冲击波掀翻,直接滚落在田里,压到麦苗一片。有的瞬间没了动静;有人当场挂了彩,躺在地上哼哼,耳朵里嗡嗡响。
张潮富紧随着吴焜,朝东,窜高伏低地跑,一边对那些愣在地上的战士怒吼:“怕个屁啊,弯起腰跑,散开点,跟着你们的班长,别掉队。”谭冬生和干部们也跟着在吼,在喊。
好在距离远,一连一、三排象一群惊慌的鸭子跑到公路东边。
出来救援的日本兵,一阵猖狂的大笑,把重机枪抬上了汽车,又和后队的治安军一齐重新整了队,连两边的警戒分队也没派,再次上路。
当行进到刚才国军建立的阻击阵地那段时,日本车辆放慢了速度,他们要看一下这些国军建立的阻击阵地,从阵地上判断出属于国军那个部分。
好奇害死猫,就在这时,东边四百米处,一棵大桑树的枝丫上,突然冒出一挺机枪,快速的射击,上来就是扇形扫射,打的就是先头的骑兵四人先锋小队。这机枪射手和刚才那射手大不同,弹弹咬肉,凶狠老辣。
吴焜的老虎眉吊得老高,脸冷峻得象一块铁板,鹰眼眯成了一条小缝,他眼前光线变得有些暗淡,暗淡得逐渐分不出颜色,随着机枪的咆哮,他耳朵里不停地回响着声音,嘈杂,轰鸣,像是黄柏边长江河里的洪水。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绝不能让你们过去,过去了,那些正在破桥的群众,还有正在运粮的二连,将全完蛋!我是副团长,六团是我的,就象我的三营。我从西北根据地来,我是红军长征干部,这就是党要我做的事吧……
本能地再次把枪机拉开,那沉重坚硬的枪托,再次触碰在肩头的时候,身边已是对方打来的子弹溅起的星星点点。。
“喝起给……”日本指挥官闪亮的指挥刀指向了东边。
他的心中气得要炸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支那军部队,象皇军一样如此坚韧,在打散后,又迅速组织起攻击,从来没有过!你们这支部队竟然能行。疏忽啊,这次,比第一次伏击遭受的损失更大。
“副团长,敌人火力太猛了,要撤了。”张潮富推开给吴焜当副射手的战士,向他喊道。
另一边,“给我打,不要节约子弹!”谭冬生的声音震撼,有力,嘹亮。
凭空一排火焰闪亮,一排硝烟冲出,连成一线。。
见教导员拉着副团长跑回了一连阵地,谭冬生大叫:“投弹。”
猛然,阵地前猛然掀起一道爆炸的巨响,飞灰浮尘与如墙的爆炸硝烟,遮断了全部视线。
这一轮,好一通打,把东洋客人打疼了,打起了火。四匹大马成了四堆小肉山,鬼子骑兵报销了两个,另两个成了步兵。十多个鬼子,加一个汽车驾驶员,成了尸体。治安军不算,他们不是人。
野外本应是熟悉游击战术的南方抗日军的天下,可这是冬季,空旷的田野上,只有浅浅的小麦苗,脚背都盖不住。唯有那些桑树兜和田埂对战士们友好,能提供一些藏身之处。
鬼子中队长为难了,心想回去肯定要受到了大队长的非难,是吃耳光还是降职不可预料,估计是个套餐。今天这事,还是自己来华作战以来遇到的第一次。
“停止射击,准备冲锋。”鬼子中队长确定了迅速扫除这股南方抗日军的决心。不然,自己即使救援了粮队,也难辞其咎。
护粮队逃回来的鬼子,报告的情况坚定了他的信心。粮食的没关系,这里多的是,抢就是了,可这股狡猾的南方抗日军不除,才是心腹之患。
“准备攻击。”鬼子中队长向南方抗日军阵地两侧,派出的分队规模的搜索队,出发了。四门小炮和两挺重机枪也迅速地建立起阵地。
伪军屁股上挨了很多脚,在军官和鬼子的喝斥下,走在了攻击队列的前面,伪军官们成了太君们的出气筒,被骂得狗血淋头。
生命诚可贵,保住最重要。若是冤枉死,妻儿把饭要。当炮灰、掉脑袋的事是千万不能干的。
伪军们刚下公路,就伏在了地上,象乌龟一样开爬,要多慢有多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