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要的,只是一只乖巧听话的雀鸟49(2 / 2)
“就是那家,小岁明知道我会不快,却还是瞒着我想去的学校啊。”
那次最后的结果,虽然还是小岁的温驯臣服,但之后,姜邵总觉得有什么变得不同了。
所以他没有让撤去的保镖,重新看护到殷岁身边,自己对殷岁,也采取了冷处理的做法。
他以为,被他折断翅膀,掰揉更变模样的小岁,即便是想要逃离他,也不会再有任何的容身之处,愿意去接纳对方。
他只需要给殷岁一些教训,再释放出一些信号,对方就会像巴甫洛夫的狗一样,不受控制地重新回到他身边,做他掌中的小鸟。
可是并没有。
殷岁跳海了。
一去三年,生死不知。
真有趣,姜邵想。
无论是对方跳海的决绝,还是同时戏弄了他们三个人的好手段,都让他真正意义上的,对殷岁产生了兴趣。
这种兴趣,在殷岁音讯全无的那三年,非但没有消减,反而与日俱增。
姜邵从没有摔过这么狠的跟头,也没被人这么戏弄过——
但真有意思,且对方也并没有真的死掉,而是去了国外,做回殷家的小少爷,过潇洒自由的人生。
这一点,更有趣了,不是吗?
除了刚知道殷岁跳海时,以及三年后重逢,误以为自己的小雀鸟,心甘情愿依附进了殷盛的怀中……
姜邵再没有因为殷岁所做的其他事,而动过半点气。
他只觉得新鲜有趣。
征服一个清楚知道自己是什么混账,甚至是痛恨厌恶自己的人,让对方再一次无法抑制地沉沦在自己怀中,心甘情愿做他的掌中雀鸟——
这实在是太刺激,也太有挑战性了。
姜邵钟爱一切具有挑战性的刺激事物。
三年后再遇的殷岁,将这两样都占全了。
所以他怎么可能不去靠近,不试着步步为营,将对方再次困于他亲手搭建的假爱囚笼中。
但现在,没意义了。
姜邵记得亚兰海畔的海水,究竟有多冷,有多咸腥。
尝进口中,那种挥之不散的苦涩味道,已经让他明白——
有些东西,早就悄无声息地失控,而他却分毫不知。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他钟爱的是守序中的乱序,迷恋着的是超速狂飙的快|感,而那并不是彻底失速,全然不受自控地跌坠深陷。
所以真的到了要踩下刹车的时候。
在一切脱离掌控,在他先一步陷落之前。
“我要的,只是一只乖巧听话的雀鸟。”
姜邵坐在椅子上,看着落地窗上,灯火映照下,倒映出的自己的面孔,像在与自己对话,也像是在说服证明着什么一样。
“不是殷岁,也可以是其他人。”
但他的雀鸟,就算要放手,也要由他自己,亲手送飞他自由。
“殷岁。”他唤出他的名字,像一声沉重的喟叹:“这是最后一次了。”
——中兴美院附近,半塘咖啡厅——
殷岁提着装了他画作集的帆布包,推开玻璃门,有些忐忑的踏进了这家咖啡厅。
门上悬挂着的铃铛,随他推门的动作相互碰撞,发出乐声一般清脆动人的鸣响。
咖啡厅内人并不多,殷岁能明显感觉到,已经有客人的视线看了过来。
殷岁握着帆布包袋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视线近乎局促地在店内搜寻着……十六号桌,是他与那位老先生约定好的位置。
“殷岁,这里。”
殷岁:!
他有些讶然的循着声音看过去,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正坐在一株兰草旁,头发半白,但精神烁然,眉眼慈和的老先生。
他居然来得比苏老晚!
殷岁面色涨红,快步走过去,因为场合原因,他只对着老人微微鞠躬,致歉道:“抱歉,苏老,我来迟了。”
“劳您久等,是我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