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我们的生活(1 / 2)

高墙在被人们延长的同时庇护了人们,但也隔离了人心。

在此之前,无论生活在荒野中还是生活在基地中的人们,都是在危险夹缝里求生的存在。

那时候的他们是相似的,有着一样谨慎的言行和冷漠直接的风格。

那是面对危险需要的,是人们的保护色。

荷枪实弹的钢铁之墙并不能隔绝一切,所以基地里的幸存者仍有危险。

但钢筋水泥的高墙却给人无限的安全。

因为它没有缝隙!

从第一座幸存者居住社区被高墙单面完全遮蔽起来后,一切都变了。

幸存者的自称改为居民,而他们的生活方式也向从前一切未发生时靠拢。

越来越多的人向他们靠拢,好似一切都还是那么美好。

他们不想纪念那些血泪,因为他们回到文明时代。

而信任就是第一步。

无论基地的领导层还是最底层的平民;

无论是最初的基地居民还是后进的幸存者们,

他们都想忘记过去。

他们中有些人不想怀着对曾经差点死于自己枪口的幸存者愧疚活着,

他们中的另一部分人则是不想抱着无法发泄的仇恨活着,哪怕那是生死之仇。

他们默契的不提这些,“和谐”是基地的氛围。

但无论他们的演出再怎么精彩,都有人在提醒他们,他们这些都是假的,信任也是假的。

那些生活在基地外田野中的人们代表着黑暗的过去,和现在依然潜藏于人心中名为“不信任”的幽灵。

所以,他们或许不能说出来这样的道理,但天然会排斥甚至痛恨那些人。

每次基地的“老爷们“站在高墙远眺时,那些活跃在田野中的黑色小点总是让他们两颊生疼。

他们也蔑称墙外居民为“散养种”。

这种叫法其实挺蠢得,他们自己难不成是“圈养种”?

但不爽归不爽,没有人会去找麻烦,毕竟没必要嘛。

况且,也不一定打的过。

虽然“散养”在基地以及围绕基地的高墙以西,有基地将他们与丧尸聚集的城市隔开,但落单丧尸并不在考虑之内。

那些独来独往的“散养种”由于可能碰到落单的丧尸,所以自身都是配备着枪支的,或许这些武器很粗糙,但他们用的久了便也成了杀人利器。

而墙内居民是不允许配枪的。

墙两边的同胞们犹如西部世界的牛仔和新乡里的绅士一般,天差地别。

这种偏见和差异会积累怨气。

但墙外的人们依赖基地的武力支持,所以不敢抱怨;

墙内众人由于这些话有悖于基地宣传的主流思想——“人类团结,延续文明”,也不敢多提。

所以一种奇异的和谐在沉默中诞生。

察觉到的人很多,但没人愿意去说,哪怕是双方领导人也不会为此开口。

谁说偏见的产生会挑地位高低呢?

徐步和艾杰也很久没有正常交流过了。

他们不会那么愚蠢的陷入无效内耗中,也知道这些对抗的可笑,但他们需要展现出和自己身后人们相同的“外表”以获得支持。

人类真的是喜欢政治,无论何时都考虑一个正确与否。

此刻双方情形就如一场斗争,而斗争的弱势方的领导人只要能让局势平稳,都会成为一个极有人格魅力的领袖。

这一点在他所在阵营是万人追捧,可在对立方则会很招仇恨。

艾杰这个小人物逆袭的存在无疑就是如此了。

因此哪怕流放的罪犯都被允许回归基地,艾杰都无法踏足基地的土地。

但他并不打算回去。

他失去了庇护,但却庇护了另一群人。

如果说生活在基地中平视周围的人让人充满怀疑与不安,那么当你成为别人生活所依的存在,你便不需要考虑是否可信。

有价值就会被所有人维护支持,他们需要你,就绝对不会伤害你。

因此,作为一个链接了所有人以及基地内外的纽带,艾杰的“恐人症”也慢慢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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